第2章 驚變
許漾寧走出了房門,一秒也不愿意多停留,程川和那個不知名女人讓房子里的空氣都變得惡心。
可等她走到電梯里又想起了程川的那句話,“你以為你還是許大小姐嗎?”
他什么意思?
于是她拿出手機,猶豫之下還是撥通了許父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可還沒等她說什么,對面的許章信就說了一句“回家,我有話要給你說?!?p> 語氣嚴肅,讓許漾寧有些沒底。
從年初開始許章信就格外忙,似乎是家里的生意出了什么小問題。但他沒給許漾寧說,許漾寧也就沒有問,因為問了自己大概率也幫不上什么忙。
這么晚了,語氣還這么嚴肅,難道家里的生意真出了什么大問題?
許漾寧不敢耽擱,也來不及管程川和那個女人的事了,連忙開了停在樓下的跑車驅(qū)車去城郊許家的別墅。
雖然許漾寧已經(jīng)把車速開到了能達到的最快,但晚上的京城,車水馬龍,堵得水泄不通。
許漾寧便被堵在了三環(huán)路上,想著許章信在電話里的語氣,心里更加煩躁。
只好按下按鈕打開跑車的棚頂,呼吸新鮮空氣才能讓她心情略微舒緩一下。
打開之后許漾寧才發(fā)現(xiàn)旁邊車道上的邁巴赫有種說不出的眼熟,但她現(xiàn)在本來就心煩意亂,也沒心情去想是誰的車。
但沒想到,邁巴赫卻突然降下了后座的車窗,露出了一張讓許漾寧不可置信的臉。
那人依舊像幾年前那樣,眉眼冷峭,面部線條干凈利落,嘴唇輕抿的時候,整張臉看起來清冷默然。
但畢竟過去了幾年,相比當初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間的青澀帥氣,現(xiàn)在的他氣質(zhì)更加成熟,也帥得更有沖擊力了。
許漾寧還陷在驚訝中呢,后座上的人卻先開口了:“這么著急去哪,去找你那位影帝?幾年沒見,你怎么變得這么戀愛腦了?”
還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diào),冷淡中帶著一絲嘲諷。
“你……回國了?”許漾寧艱難開口,在這里遇見陸祁嶼簡直像活見了鬼,他不是在英國嗎?
“看來談戀愛真是把腦子談壞了,我都坐在這里了,你說我回國了嗎?”陸祁嶼語氣更加嘲諷。
許漾寧也暗罵,自己怎么問了個這么蠢的問題?
但是好幾年沒見面,陸祁嶼一開口就左一句嘲諷,右一句戀愛腦的,久別重逢就這態(tài)度?
“行,大少爺您回國真是讓這小小的京城蓬蓽生輝。我還有事,沒空和你多說。”
堵了許久的車道也終于開始動了,許漾寧踩下油門跟上前面的車,不去再管旁邊車道仍然堵著的邁巴赫。
雖然在這里遇到幾年沒見的陸祁嶼有些出乎意料,但現(xiàn)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許家夫婦還在等她,那句“你以為你還是大小姐嗎?”像根刺扎在她心里,讓她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車停好,剛進大門就發(fā)現(xiàn)燈火通明,管家何叔站在門口,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了。
看到許漾寧,何叔也沒有像以往一樣迎上來,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讓她趕緊進去。
許漾寧心里更加疑惑,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進了客廳,才發(fā)現(xiàn)程父程母都在,坐在沙發(fā)上表情嚴肅,桌上似乎還擺著幾份什么文件。往常這個時間程母應該已經(jīng)睡美容覺了,今天卻破天荒地沒去睡,看來真的是大事啊。
“爸媽,我回來了?!痹S漾寧雖說在外面恣意妄為,但平時也會在父母面前撒嬌討好。只是這次氣氛嚴肅,她也不敢像之前那樣放肆。
“跪下!”
“啊?”
許漾寧沒料到許章信開口第一句居然就是讓她跪下,一下子便楞在了那里。
她最近應該也沒到犯什么大錯吧?難道是追程川那些行為讓他們不滿了?可她追程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前段時間還見到程川了,還對他挺滿意的不是嗎?
就在許漾寧思考的時候,許父已經(jīng)讓何叔摁著她跪下了,又把桌上的那兩份文件扔到她臉上。
許漾寧不明所以,拾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只看了一眼她就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兩份親子鑒定。
而且居然是程父程母分別和她與程川的親子鑒定。
程川那張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支持許章信為程川的生物學父親”“支持李成瑤為程川的生物學母親”。
而到了許漾寧這一份,便是白紙黑字地寫著“排除結(jié)論,兩者不存在親子關(guān)系。”
“不可能,這不可能?!痹S漾寧的大腦一瞬間全都空白了,怎么會這樣呢?
自己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而程川居然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事情?
“是不是搞錯了?爸媽,這不可能啊?!痹S漾寧看著許父許母,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可許父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如墜冰窟,“我早就懷疑了,從你看上程川,大張旗鼓追他時,我就派人去調(diào)查了程川,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們居然是同一天出生。
后來又發(fā)現(xiàn)你們倆手腕處居然都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當時你剛出生,大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孩子手腕上有一塊胎記’。
我越想越覺得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
我還以為你們倆是被人抱散的雙胞胎呢,結(jié)果沒想到啊,你居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聽完了這一大段,許漾寧癱坐在了地上,“所以,你們前段時間說要和程川見面,其實是為了做親子鑒定,是嗎?”
“當然。你也別不信,這個結(jié)果我前前后后跑了三家機構(gòu),三家的結(jié)果都一樣。
我也調(diào)查清楚了,當年的主刀醫(yī)生,她丈夫是我當年的商戰(zhàn)對手,生意失敗后破產(chǎn)自殺了。
她認為是我害死了她丈夫,所以便把我的孩子換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
許父說完還不算完,許母很快又跟著開口:“甚至你也不是程川養(yǎng)父母的女兒。
因為那個女人告訴我,程川養(yǎng)父母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你是被人遺棄在醫(yī)院的不知道哪來的野種!
她看到你和我兒子手腕上都有胎記,所以才用你換了我兒子!
都怪你這個野種,讓我和我兒子分開這么多年!”
許母說完便哭了起來,許父拍了拍她安慰,又轉(zhuǎn)過頭來對癱坐在地上的許漾寧說:“我們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也算是仁至義盡,等一會兒小川來了,你給他磕頭認罪!”
許漾寧依舊沒回過神,她實在沒想到這一晚上居然能發(fā)生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
磕頭認罪?呵呵,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被報錯難道是她自己能決定的嗎?
許家父母一直重男輕女她是知道的。
即便不知道她是假女兒的時候?qū)λ彩菍櫠粣?,說是放養(yǎng),其實就是不關(guān)心。
如今一直心心念念的真兒子回來了,又哪里有她這個假女兒的容身之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