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余山很大,倆人費(fèi)了好些時(shí)辰,才打聽到祝星住在哪里。
外門弟子的住處擁擠,六到八個(gè)人住在一個(gè)大通鋪上。
祝清進(jìn)去的時(shí)候,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腳臭味,還混著些淡淡的酸味,她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勉強(qiáng)壓下想要嘔吐的欲望。
“哥,你這兒什么味,太臭了……”祝寧嘔了一聲,迅速用袖子捂住口鼻。
“別上屋里,到這兒來。”祝星立馬把兩個(gè)人帶了出來,這屋子出門就是院子,三面都是弟子的住處。
祝清剛一出來就忍不住深呼吸,那里的空氣太渾濁,讓她喘不過氣。
祝星找到了一處放雜物的偏房,雖然亂些,勝在沒異味。
祝星穿著身淺灰色的宗服,上面沒有任何的花紋和圖案,僅身上的腰牌能證明他的身份,顯得整個(gè)人都灰撲撲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光鮮亮麗的祝寧,又看了一眼打扮利索的祝清,再開口時(shí),嘴角不由有些苦澀,
“阿姐,阿寧,你們?cè)趺催^來了,明天就正式踏入修真之路,應(yīng)該好好休息才是?!?p> 祝寧臉上笑容不減,“不差那一會(huì)兒休息,哥,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你和阿姐各有一份!”
祝寧身后的丫鬟立馬低著頭,把金銀盒子奉了上來,還有些漂亮的深色錦緞,首飾匣子里放的是男子用的頭冠,扳指,玉佩……
祝星看到這些東西,下意識(shí)的擺手拒絕,“不,阿寧,我不能收下,再者平常穿宗服,這些東西我都用不上?!?p> “怎么用不上了?這玉佩和扳指也挺好看的啊,哥你戴上,我瞧瞧?!弊幮χ闷鹨粔K玉扳指,就要往祝星手上戴。
祝星退后了幾步,“阿寧,這些東西太過顯眼,我現(xiàn)在只是外門弟子,不如你替我暫收著?!?p> 倆人一來一回好幾次,最終祝寧還是拗不過祝星,答應(yīng)替他暫時(shí)保管。
祝星臉色不自然的看向祝清,“阿姐,能替我打些水嗎,我有點(diǎn)渴?!?p> “哎呀,不用麻煩阿姐啦,映雪,你去打些水來。”祝寧坐下吩咐著身后丫鬟。
祝清微笑,維持著平靜,“不用了,我去吧,正好也出去走走,透透風(fēng)。”
說罷,祝清走出了屋子,眼中寒芒微閃。
祝星支走人的手段太過低劣。
祝清側(cè)著身,靠在了偏房右側(cè)窗下。
屋內(nèi)——
“阿寧,我有些話要單獨(dú)跟你講?!弊P翘ы?。
“???有單獨(dú)的話跟我講?晏春,你們先回避?!弊幱行┿?。
四個(gè)丫鬟聽了,立馬從偏房?jī)?nèi)退了出來。
“哥,你有啥事兒要跟我說,阿姐不能聽嗎?”祝寧也反應(yīng)過來,剛才哥支走了阿姐。
“不能,”祝星呼出一口氣,隨后試探性開口道,“阿寧,你有沒有覺得阿姐不一樣了?!?p> “不一樣?沒覺得呀,阿姐一直都是阿姐啊。”
“你有沒有感覺到阿姐自從醒過來,就不對(duì)勁,爹的死,她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再到解決掉山腳下的夫婦,阿姐從未學(xué)過任何功夫,她怎么可能殺了那個(gè)壯士的大漢?”祝星皺著眉頭把自己一路的猜想全部說了出來,她太冷靜了,下手狠辣果斷,
“我有感覺,阿姐,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阿姐了,阿寧,你要小心她,對(duì)她有所提防。”
“哥,你怎么能這么想阿姐,阿姐那次差點(diǎn)被爹活活打死啊,性子有所改變也是正常的吧,爹的死,是自作自受!”祝寧提起這件事兒,心頭仍然是堵堵的,
“山腳下,我們被下藥,若不是阿姐反應(yīng)及時(shí),哥和我怕是早就死到那里了??!阿姐從始至終都在我們的身邊,不可能換了人?!弊幉幌嘈抛P堑牟孪耄踔翆?duì)他的懷疑,感到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