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怎么都不應(yīng)該??!
“娘!您怎么來了?就您一個人?。俊辈衲咎m看著夜色下那個模糊又瘦弱的身影,眼淚忍不住嘩嘩的流。三步并著兩步,快速往回奔走。
山長水遠(yuǎn),道路崎嶇,天又快黑透了,娘怎么能這個時候獨自趕路呢?
“木蘭啊,聽說小梨找回來了,又不見了?”姜婉婷拉著女兒的手,滿臉的擔(dān)心難過。
“娘,小梨找回來了,眼下去市里辦理學(xué)籍的事情,順便賣一點山貨。出去七天了,時間是長了點,或許遇上啥事耽擱了,您別太擔(dān)心了?!?p> 看著頭發(fā)半白的老母親,柴木蘭不忍心讓她擔(dān)心,強(qiáng)行抑制住了內(nèi)心的惶恐不安。
姜婉婷哪里不明白?也不好點破,就提點她:“小梨這么久沒有回來,你給女婿捎信沒有?”
“捎了。午飯時分,我就出錢請小江的一個族兄,明天一早專程去一趟孩子爹的學(xué)校?!?p> 柴木蘭悶悶的道。
捎了又咋樣?山高水遠(yuǎn)的,若是孩子出事了,一切都晚了。
這話,她不敢說出口,也只能悶在心里。
“你做的對,這個時候,可不能舍不得錢財,孩子要緊!”
柴木蘭含淚抬頭:“娘,你不覺得小梨是賠錢貨,不值得為她花費太多心思跟錢財?”
其實,答案她心里有數(shù),只是心里有一個解不開的疙瘩,想要從娘的嘴里尋求一個確切的答案。
為什么,她的大哥會變成今日這樣子?
“什么賠錢貨???你莫不是中邪了?”姜婉婷聽得眉頭緊皺,伸出一個手指頭,狠狠的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你們姐妹幾個,從小到大,娘可有把你們當(dāng)賠錢貨看?”
話音還沒有落,就又覺得不對頭:“前幾天娘身子不舒服,讓你大哥大嫂來梨樹坡看看小梨,是不是這二人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這幾天,她每次問起小梨,這夫妻二人總是陰陽怪氣的,很不對勁。
柴木蘭嘆了口氣:“娘,我跟大哥大嫂鬧翻了,給您添麻煩了!”
“鬧翻了?到底怎么回事?”姜婉婷一聽,頓時就急得不行。
“是這樣的……”柴木蘭將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實事求是,也沒有添油加醋。
姜婉婷聽得面沉如水,火冒三丈。
在女兒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見老大跟老大媳婦竟然沒有下地,而是坐在桌前,美美的喝著小酒。
大孫女娟子洗衣喂豬劈柴火,等會估計還得做飯,忙的那叫一個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這二人,倒是挺悠閑自在的,喝酒還奢侈的配了油炸花生米。
老太太冷眼旁觀了好一會兒,越看就越冒火,心里憋屈的要命。
偏偏這個時候,老大媳婦竟然還冷嘲熱諷:“娘,你這么早就回來了,該不會也是被柴木蘭那個白眼狼給趕回來的吧?”
老大竟然冷笑著附和:“娘,昨天我都跟你說了,讓你不要去梨樹坡,可你就是不聽!妹妹啊,人家如今找回女兒了,不需要娘家?guī)鸵r了,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咱們認(rèn)識的親人了!”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這一年來農(nóng)忙的時候,水生跟娟子去幫忙干點活,人家也沒有讓白干!好吃好喝招待不說,哪一次沒有帶回好酒來,就這樣也堵不住你們兩個酒鬼的嘴?!”
姜婉婷怒極反笑,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翻騰的怒火,反手就是一個耳刮子,狠狠的抽在了兒子的臉上,“我看你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
兒媳蠻橫無理,她奈何不了,兒子還是可以管一管的。
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生出這么自私?jīng)霰〉膬鹤印?p> 幸好,大孫子跟大孫女,都是好的。
再一想,三個小的孫子孫女,都被兒媳給帶得有點不像樣了。尤其是二孫女,跟著好吃懶做又嗜酒的兒媳,從模樣到性子都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
頓時,心里就惱恨的不行,又給了老大一巴掌:“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老娘又當(dāng)娘又當(dāng)?shù)?,把你們兄妹六人拉扯大,我容易么?!你這個做大哥的,要點臉行不行啊?沒有半點長兄的擔(dān)當(dāng)不說,還對自己的妹妹那樣的刻薄,是不是不把老娘給氣死,你誓不罷休???!”
她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這么命苦?
國軍的遺孀,大戶人家的小姐,小地主的兒媳。
這些年來,這三座大山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這才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幾個兒女。
如今年景好了,原本以為下半輩子,可以安享晚年了。
誰知,她原本最為依仗的老大,跟最貼心的小女兒,竟然會走到翻臉這一步!
柴福貴,都說你戰(zhàn)死了,而且還是因為舍命去救別人而死的。
可是,我怎么就這么不相信呢?!
以你的膽魄,以你的為人,以你的狡猾,怎么都不應(yīng)該??!
數(shù)千里之外,繁華熱鬧的大城市,王府井百貨大樓。
柴建國(原名柴福貴)一副大干部的派頭,正陪著衣著講究的嬌妻,在貴重商品柜臺前,挑選價值上千的女士手表。
忽然,莫名的,就覺得后背一寒,頓時心跳如鼓。
這種突如其然的,潛意識下的不妙的感覺,好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難不成,有什么人在背地里算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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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回到生活了十三年的市里,還是半下午的時候。
在招待所安頓好行李,第一時間就找了一個郵局,給父親拍了一個電報。報平安,并告訴父親,她還得在市里多留幾天。
順便,還寫了一封家書,告訴父親自己去了一趟花城,蘭花賣了一個不錯的價錢。請父親開始做調(diào)動工作的準(zhǔn)備,來年開春之后,全家人就都進(jìn)城去。
市一中,語文教研組辦公室。
梁老師跟同事聊得正好,忽然滿臉愁容,嘆了又嘆。
趙老師:“你怎么啦?”
“哎,就是想起許來弟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繼續(xù)上學(xué)。”對于這個得意門生,她惋惜的很,也心疼的很。
“是啊,當(dāng)年咱們學(xué)校的中考狀元?。 ?p> “何止啊,市里的探花啊!多好的讀書苗子啊!”
“這孩子人品個性都很不錯,但愿她還能繼續(xù)學(xué)業(yè),有一個好的前程!”
辦公室里的老師們,提起許來弟,就沒有一個人不感慨萬分。
許家人的心,可真夠毒的啊!
恬靜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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