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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鐵槍行

亂世鐵槍行

遠行之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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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12-0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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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九州亂

亂世鐵槍行 遠行之 5369 2015-12-08 06:00:00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一統(tǒng)中原的大周王朝傳國三百零六載,終于周廢帝之手,之后九州重新陷入四分五裂之中,大大小小約有二三十個國家并存,史稱“春秋戰(zhàn)國”。

  亂世出英雄,雄才偉略的唐太祖李濟民橫空而出,貧農(nóng)出身的他酒后斬白蛇而后率三十六騎起義,南征北戰(zhàn)三十載,創(chuàng)建了大唐王朝,逐漸一統(tǒng)天下紛爭的局面,唯有東北的前韓,西北面的后涼,以及南邊的南越,各自憑仗或地利或人和等優(yōu)勢而茍延殘喘,不過在大唐鐵騎的威懾之下,已經(jīng)都處于搖搖欲墜的地步。

  惜英雄不長命,唐太祖戎馬一生,在征戰(zhàn)的前半程都是親自領(lǐng)頭沖鋒陷陣,雖然多次險象環(huán)生卻往往在危難關(guān)頭如有神助化險為夷,但最終還是留下了病根,全身刀傷槍傷箭傷總共二十三處,唐太祖自詡真命天子,沒把這些小傷放在眼里,甚至年逾五十依然不顧眾朝臣反對決定御駕親征。

  最終,因為南方地區(qū)天氣的濕潤酷熱,加上當?shù)匚孟伓鞠x的侵擾,唐太祖駕崩于征討南越途中的白夷州,霸業(yè)成空。

  誰也沒料到正當壯年的唐太祖會這么快駕崩了,而且病情發(fā)作突然,甚至連遺囑都沒來得及立便匆忙離世。不過大唐王朝的繼承人人選倒是沒有什么懸念,年僅十四歲的皇太子李栩幾乎沒什么阻礙便繼承皇位,年號“承徽”。

  之所以說“沒有什么阻礙”,那是因為這其中還是有一點小挫折的,因為有些大臣想擁護皇長子李滄上位。李滄乃太祖長子,年富力壯,熟稔弓馬,頗有太祖遺風,而且這些大臣不乏存在著撈一筆富貴的想法,畢竟李滄若是當上了皇帝,他們可就有擁護之功,日后榮華富貴不可限量,當然還有一些目光長遠的智者是希望李滄能掣肘照天皇后。

  唐太祖一生戎馬,多半時間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即使坐上大唐王朝的龍椅后依舊東征西討,大唐后宮雖然沒有佳麗三千,但湊個三五百還是可以的,由于他在馬背上的時間遠遠多于在皇宮的時間,所以太祖真正寵幸過的妃嬪,更是寥寥無幾,不過三五人而已,陪在他身旁時間最長的,惟有照天皇后趙姬。

  當然這也跟唐太祖比較鐘情有關(guān),皇后趙姬從太祖起義之時便一直陪伴身旁,當年趙家殷實,而太祖只是一介布衣,所以趙姬當時算是委身下嫁的。太祖之所以能以白身成大業(yè),前期錢糧都還都是要靠老丈人家資助的,太祖也總感覺娶到趙姬是他的福氣,儼然把趙姬當成是他的福星,甚至多次與群臣議會之時提及此事。

  趙姬雖是女子,卻野心不小,氣概也不弱于男子,早年跟著唐太祖四處征討,也曾親臨戰(zhàn)陣擂鼓助威,也曾戰(zhàn)后為受傷的士兵包扎傷口,更曾為唐太祖出謀劃策,據(jù)說太祖皇帝有好幾次戰(zhàn)役都在關(guān)鍵時刻無法做出決定,手下謀臣武將分成兩派爭吵不休無法定奪,最后還是趙姬一言定音,而且最終的結(jié)局也證明了她的眼光。

  所以太祖對這位皇后,不僅有愛情,感激,甚至還兼帶著一些懼怕在內(nèi)。

  大唐王朝建立之后,太祖皇帝不在帝都的時候,大多折子都有趙姬來批復,惟有遇上大事懸而未決之時才會快馬加鞭送給太祖皇帝做裁決。因李濟民馬背上得天子,登基之后依然策馬四處征討,所以得了個“馬上天子”的名號;而大唐禮制女子不宜上朝,所以趙姬臨朝之時都用珠簾擋住面目,百姓便稱其為“垂簾天子”,兩人合稱大唐“二圣”。

  太子李栩便是趙姬所生,而皇長子李滄則是另外一位齊貴妃所生,有了這么位強勢的母后,李栩坐上皇位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至于李滄,雖然封了個“秦王”,但在太祖葬禮后的第二天便被迫離開京城,前往封地。

  李栩坐上皇位不久,趙姬以皇帝年幼為由,一手把持朝政,沒了太祖皇帝的掣肘,趙姬行事便更加無所顧忌天馬行空,女人心胸本就狹窄,除了齊貴妃,其余妃嬪統(tǒng)統(tǒng)以太祖皇帝地下寂寞為名拉去陪葬,估計齊貴妃若沒有生出秦王李滄,也是要被活埋的份兒。

  趙姬這些舉動,引起了一些正直大臣的強烈反對,紛紛上書請免,趙姬不顧這些反對之聲,依舊我行我素,不久之后,那些上書直諫的正直之臣,不是被降職,就是被流放。趙姬還重用酷吏,開設(shè)鐵衣衛(wèi),用以監(jiān)聽朝內(nèi)的反對之聲,鎮(zhèn)壓異己勢力,一時大唐王朝人心惶惶,朝堂之上朝臣不敢諫言,百姓相見只敢點頭而不敢言。

  趙姬雖然比較強硬,但終究還是手段的,雖然大唐王朝朝野上下氣氛有點沉悶,但總體而言還是不錯的,內(nèi)政國庫充盈,百姓起碼能吃上安穩(wěn)飯住上大瓦房,外事上并沒有因為太祖皇帝的駕崩而停止擴張,相反還繼續(xù)開疆擴土,兩年之間便一舉吞并前韓。

  隨著皇帝李栩漸漸長大成人,越來越多的朝臣上書要求趙姬還政于皇帝,可趙姬已經(jīng)對皇位上癮了,為了把控朝政,她封自己的兩個侄子為王,并把京畿周圍的武將全部換成了自己的心腹。

  趙姬的野心已經(jīng)是顯而易見了,于是有些諂媚之臣便上書請求趙姬順應天命,登基為皇,趙姬雖然當面予以訓斥,但事后不久這些臣子便會得到高升,如此一來,趙姬的野心更是路人皆知。

  于是在皇帝李栩及冠之日,“?;逝伞焙汀皳碲w派”終于正面交鋒了。原本趙姬的兩個侄子想趁這個時機發(fā)動政變,推倒皇帝李栩,擁立自己的姑姑為古往今來的第一位女皇帝,這樣趙姬百年之后他們便可繼承皇位,大唐江山的主人也就由姓李改為姓趙。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擁趙派”的密謀還是泄漏了?!氨;逝伞钡睦县┫嗨沃窃o急聯(lián)合忠心耿耿的龍驤將軍胡藝,由胡藝率領(lǐng)八百禁衛(wèi)兵清晨包圍皇宮,以及趙氏兩兄弟的王府,不甘束手就擒的趙氏兄弟當然是奮力抵抗,結(jié)果統(tǒng)統(tǒng)死于亂刀之下,趙姬眼瞧大勢已去,也就只能無可奈何地交出朝權(quán)。

  李栩正式接管朝政之后,剛開始還表現(xiàn)得很好,重用宋智元一般老臣,起用那些反對趙姬而遭流放或者在野之人,貶酷吏,解散鐵衣衛(wèi),大開言路,朝堂江湖風氣為之煥然一新。

  一年之后,幽禁于冷宮的趙姬郁郁而死,李栩給其風光大葬,合葬于太祖皇帝的太陵。

  但漸漸的,李栩的本性就露出來了,若說趙姬在世之時,即使她被黜幽禁起來,可對李栩還是有很大的震撼力,可趙姬一死,李栩也就沒了可約束可懼怕之人,也就愈發(fā)無法無天起來了,沒多少時間,他就遠離忠臣,沉溺美色,寵信宦官,親近佞臣。

  首先,李栩受奸臣蠱惑,十一道金牌召回正在圍攻南越的征南大將軍涂衡,并以“不聽君令,專斷獨權(quán)”的罪名直接鳩殺涂衡于荊州長沙郡的云波亭。

  須知涂衡一直帶兵在外,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李濟民就從來不給在外征戰(zhàn)的將領(lǐng)以框框架架,而是讓他們“見機行事,靈活運用”,趙姬臨朝之時也是遵循這一對外作戰(zhàn)方針,因此大唐王朝的版圖擴張根本就沒停下來過。

  更何況李栩登基以來就沒下過什么指令,何來專斷獨權(quán)?涂衡這一死,立馬軍心大亂,眼瞧就要攻下南越的都城泡湯了,還被南越軍抓住機會一舉擊潰,兵退兩百里,先前攻陷的城池全部雙手奉還。

  李栩聞此大怒,先把接過涂衡帥印的王道全下獄,接著以“統(tǒng)戰(zhàn)不利”的罪名賜死與獄中,然后不顧眾大臣死諫,仿效起了他那雄才偉略的父親,來了場御駕親征。

  傾半國之軍力,又拉了十來萬壯丁,李栩總算湊足了六十萬人馬,對外號稱百萬大軍,他還自封為“平南大將軍”,浩浩蕩蕩地殺向南越,當然一路上少不了吃喝玩樂,每過一地,都要大肆搶掠一番,珍寶美女更是全部收入囊中,加上幾十萬人馬的吃喝拉撒,每過一地,都要弄得當?shù)匕傩湛嗖豢把?,怨聲載道。

  如此走走停停,足足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才總算抵達滄瀾江,滄瀾江寬十余丈,水流湍急,南越國便是憑借此天塹,阻擋了能征善戰(zhàn)的前征南大將軍涂衡一個月之久。

  李栩一時興起,親率十余名寵愛的妃子,嘻嘻哈哈地騎馬走向滄瀾江邊觀察敵情,面對波瀾壯闊的滄瀾江,其一瀉千里萬馬奔騰的氣勢,還是把從沒有見過如此壯觀場面的李栩給嚇了一大跳,但他很快便壓抑住內(nèi)心的恐懼,臉上還帶著笑容很豪氣地說了一句,“彼江雖寬,然以吾之眾旅,投鞭于此,足斷其流,何險之有?何足道哉?”

  此時李栩身旁皆是一些諂媚之徒,紛紛溜須拍馬皇帝威武,文成武就,一統(tǒng)中原,實乃古往今來第一明君。甚至有好事者當場便把李栩之語編成了“大江歌”,傳唱開來。

  但很快,李栩的這番話便成了笑話,天大的笑話。

  就在視察后的第二天,李栩便在一些佞臣的建議下,不顧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武將反對,執(zhí)意渡江。

  密密麻麻的小船鋪滿數(shù)里的江面,煞是壯觀,但因為事出倉促,根本就調(diào)集不了足夠多的船只,很多士兵都只能在岸邊干等著,而且征調(diào)的都是只能載幾人十來人的小船,甚至連木筏也都用上了,高大的船艋戰(zhàn)艦寥寥無幾,李栩倒是親自率領(lǐng)一眾妃嬪和親信宦官,登上了一艘三層樓高的豪華大船,由李栩最寵愛的兩名妃子為征戰(zhàn)的將士們擂鼓助威。

  但很不幸,滿臉興奮的李栩很快便被眼前的情形嚇傻了,江面上沖出幾十艘南越的船只,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個個精銳,皆是三丈長的大船,船只的底部還用鐵皮包裹,大唐的小船與之相比,如同雞蛋碰到石頭一樣,一觸即潰,不是被撞得粉碎,便是直接翻船。那些落水的將士都成了南越士兵的活靶子,且因為大唐士兵多是北方人,不識水性,落水之后“撲通”折騰幾下就喝飽了,接著便浮出水面隨波而走,起先南越士兵還會把落水的大唐將士當活靶子一個個射死,后來落水的人實在太多箭矢都不夠用了,那些南越士兵也就懶得再浪費力氣了,任憑唐兵拼死掙扎。

  被南越船只這么一攪,前方的船隊亂了,后面船上的人看不清前面的情況,只聽見殺聲震天哀號聲連連,便也心虛了,連帶著岸上的士兵也慌了,整個軍心開始大亂起來,緊接著岸邊從左右兩側(cè)各殺出一陣數(shù)千人的軍隊,雖然數(shù)量不是很多,但無疑給了混亂中的大唐軍隊一個沉重的打擊,于是唐軍開始潰敗,自相踩踏者無數(shù),坐鎮(zhèn)后軍的大將竇永連斬十來個逃兵,卻如杯水車薪,無法阻擋唐軍大潰敗。

  李栩因為坐船高大,加之身著赭黃龍袍而備受南越軍關(guān)照,此時龍翔將軍龐蘇云挺身而出,換上了李栩的龍袍,引開了南越軍的注意力,使得李栩逃脫一條性命,龐蘇云則被亂箭射死,死后還被南越士兵分尸,得其首腦者更是連升三級。

  按理說雖然唐軍大敗,可在人數(shù)上還是遠遠多于南越軍,只要穩(wěn)定軍心整頓軍隊,還是可以碾壓南越軍的,可已經(jīng)嚇破膽的李栩此時只想逃命,獨自丟下數(shù)十萬大軍,帶著寵妃和宦官當晚便逃跑。

  南越軍則一舉抓住大唐軍隊群龍無主這個千載難逢的戰(zhàn)機,以不足四萬人馬,大破唐軍六十萬,得其刀槍箭矢無數(shù),俘虜了十來萬的唐軍,更趁機擴大了南越的地盤,把觸角伸向了荊州南部。

  李栩只恨為何爹娘不給自己多生兩條腿,一路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寢食不安,最終抵達京城永安的時候,身邊人不足百人,與之當日風光出城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后來幾位幸存的大將陸陸續(xù)續(xù)帶領(lǐng)殘余士兵回來,只不過已經(jīng)是十存二三,六十萬人馬去,十來萬殘兵回,可謂大唐建國以來第一大敗仗。 李栩受驚嚇過度,加之在滄瀾江時有落水,江水入肺,沒有及時治療,整個人頓時虛弱下來,整日臥床不起,不僅如此,他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十分糟糕,老是疑神疑鬼,一會兒擔心有人要謀奪自己的皇位,一會兒又擔心南越軍隊攻打過來,要求各地勤王。

  大唐邊境的兵力本就因為李栩此次南征而抽調(diào)了不少,現(xiàn)在又要再征調(diào)兵力入京城,于是大唐的防御力一下子虛弱了下來,形成了外弱內(nèi)強的局面。

  不僅原本被大唐擠壓的小國蠢蠢欲動起來,甚至連那些已經(jīng)被滅國的皇子皇孫們也紛紛在遺老遺少的支持下奔走相告準備復國……

  李栩整日躲在后宮之中,根本就不上朝,一切國事交由他最信任的宦官梁瀟處理,這梁瀟也真是押對寶了,李栩逃難途中他始終不離不棄,就差點割下自己身上的肉來給李栩充饑了,果然李栩回宮后立馬提拔他為太監(jiān)總管,并且一路爬至如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梁瀟名下有八個義子和六十四個孫子,其中不乏三四品的朝廷重臣,一時權(quán)傾朝野風光無限,百姓更是私下稱其為“九千歲”。

  兩年之后,身體虛弱卻依舊整日耽于酒色的李栩終于掛掉了,關(guān)于繼承人的人選,朝中分為了兩派。其中梁瀟為代表的一方擁護年僅四歲的太子李煜登基,以丞相宋智元為首的一派則相中了李栩的兄長李滄。

  梁瀟表明上說李煜為先帝血統(tǒng)登上皇位乃是天經(jīng)地義,實際上卻是為了能繼續(xù)把控朝政;宋智元則處于大局著想,畢竟現(xiàn)在大唐內(nèi)憂外患,急需有經(jīng)驗有膽識的李滄來力挽狂瀾。

  兩派爭執(zhí)不下,梁瀟終于忍不住搶先出手了,他私自征調(diào)冀州軍營三千人馬進京,以“私通外敵”的罪名把宋智元一干擁護李滄的大臣全部處死,幸虧李滄事先得到點風聲,連夜孤身逃出永安城才躲過這一劫。

  梁瀟把李煜扶上皇位后,因為有了擁皇之功,更加囂張跋扈起來。

  皇太后因為孤兒寡母毫無依仗的,就只能完全依靠娘家人,三年之后,外戚的實力漸漸壯大了起來,于是因為誰來掌控朝權(quán)的問題,外戚與宦官梁兩大勢力便有了沖突。

  先下手為強,這次梁瀟落后了,國舅爺龐璧率先領(lǐng)軍入宮,把梁瀟剁成了肉泥,其義子義孫,只要有在京城的,全部斬殺殆盡一個不留。

  龐璧此舉目的不錯,梁瀟被殺了之后京城人紛紛敲鑼打鼓,燃放煙花爆竹以示慶祝,只可惜他殺人殺得太過,殺過頭了,根本不給人反悔的機會,甚至連一些無辜之人也備受牽連。

  梁瀟有個在外帶兵的義子肖燁,在向龐璧求饒無望后,便以“清君側(cè),誅****”的名義轉(zhuǎn)而帶兵轉(zhuǎn)頭攻打永安城,在有內(nèi)應的情況下,肖燁很快攻破西門,進城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滅龐璧滿門。

  今天這位塌臺,明天那位上位,一時原本有近百萬人口之巨的永安城,竟變成一座毫無生氣的死城,甚至大白天官員百姓都不敢出門。

  等到次年李滄趕走肖燁接過朝政的時候,原本國富民強的大唐王朝已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了。

  明君,昏帝,幼皇,接連登基上位。

  宦官,外戚,武將,紛紛弄權(quán)作亂。

  大唐帝國在短短二十年內(nèi),就把尋常王朝幾百年的盛衰歷史給全部演繹了一遍。

  九州大地,烽煙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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