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級救場
“那你想和誰分在一起?”
陳導(dǎo)該給的體面都給了,她要是還不上道,那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面。
南熹站在那里忽然就不說話了,好似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她的眼里蓄起了漣漣的淚水。
陳導(dǎo)皺起了眉頭,直接問道:
“你是覺得分組不公,還是身體不適,不能下地干活?”
“或者你想和誰組隊,可以當面說出來。”
南熹抿著嘴什么也沒說,淚水翻涌,她止不住地圈紅了眼。
陳導(dǎo)見天光大亮,沒時間再耗下去,為了伺候這位祖宗,他臨時改了話道:
“誰愿意和南熹換一下隊伍?”
虞向晚一刻也不想和謝晚意呆在一起,她正要出聲,卻被姜禾禧搶先了一步:
“陳導(dǎo),我和村長一組。”
“行,村長和禧妹四組,南熹和顏階二組,趕快下地干活吧。”
八個人分頭行動,南熹落在最后,她亦步亦趨地跟著顏階來到了大榕樹下。
“你坐在這里休息,我過去犁地?!?p> “我不能坐在這里什么也不干。”
南熹指了指跟拍PD肩上的攝像機,俏皮道:“我總得為你做些什么,這樣才說得過去?!?p> 顏階:“你會開拖拉機?”
南熹弱弱地說:“不會?!?p> “禧妹會開拖拉機。”
顏階冷淡地道:“可她就喜歡窩在這榕樹下打盹,恨不能睡上一天,她這么懶,也不見直播間里的網(wǎng)友對她說三道四?!?p> “我和禧妹不一樣?!?p> 南熹的臉頰火辣辣地熱起來,“可以的話,我想到駕駛室里看看你是怎么犁地的?!?p> “沒必要,浪費柴油?!?p> 顏階拒絕她后,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地里的拖拉機。
【哈哈哈哈哈浪費油,這是我聽過的最搞笑的拒載理由!】
【╮(╯_╰)╭,沒辦法,我家顏王就是這樣的鋼鐵直男?!?p> 【南熹,我錯了,之前不該對你喊打喊殺,請你繼續(xù)留在節(jié)目里,等待著閻王的暴擊吧?!?p> 【南熹的粉絲怎么不出來蹦跶了?之前的愛心蛋說是巧合,現(xiàn)在倒貼在顏王身上,像塊黏皮糖一樣撕扯不下來,你們又作何解釋?】
顏階開了兩小時拖拉機,實在頂不住了,他才走到地頭上歇了會兒。
一瓶水兜頭澆下,淋濕了肩膀,渾身都爽利了起來。
他喝光了一壺開水,瞇眼就瞧見南熹從太陽底下走了過來。
“我去溪邊提了半桶水,你要不要洗洗?”
“洗過了?!?p> 南熹見他T恤還在濕淋淋地滴著水,放下水桶,就近坐到了他身邊。
“我好像什么事也做不好?!?p> 她忽而頓住了嗓音,聽了聽頂上婆娑的樹葉聲,方才低憐地開了口,“想著自己什么也不會,不能幫倒忙,農(nóng)活上的事不便插手,就早早地起來為大家煎雞蛋?!?p> 顏階無比煎熬地坐在那里,抬眼看了看周圍人在干什么。
“可還是搞砸了呢?!?p> 南熹低低地埋了眼道:“我怎么這么笨,一點小事……”
“姜禾禧——”
顏階就跟沒聽見她訴苦一樣,拿著對講機就開始斥責道:“你是不是要將拖拉機開進水溝里?”
姜禾禧莫名地在對講機里被全頻道“點名”,她一腳踩停了剎車,環(huán)顧左右地說:“沒有啊。”
“沒有你將拖拉機開到那片荒草地里做什么?”
“轉(zhuǎn)彎?!?p> 顏階起身就走,他走到兩塊地的邊界,南熹也跟著到了邊界,
“你往后邊看看,那雜草堆里是不是有一條水溝?”
姜禾禧從拖拉機上下來,撥開雜草叢一看,還真地有一條暗溝,她立時被罵得沒脾氣了。
“你怎么會知道這里有一條水溝?”
“職業(yè)習(xí)慣。”
顏階沒有告訴她的是,作為職業(yè)賽車手,熟悉賽道上的每一塊凹凸地勢都是他開車前必做的功課,即便如今開的是拖拉機,他也戒不掉這個習(xí)慣。
“村長人呢,他怎么沒看著你?”
“我肚子餓,村長回家給我拿玉米去了?!?p> 姜禾禧站上拖拉機四處張望道,“你人在哪里,我沒瞧見你,你怎么就瞧見我要掉進溝子里去了?”
“我在哪里都能盯著你?!?p> 顏階放下對講機,橫跨了半個地頭,朝著雜草叢的那輛拖拉機走了過去。
南熹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姜禾禧見他一步跨上拖拉機,大爺似地坐在副駕上,不樂意了:
“你上來干什么?”
“監(jiān)督你犁地?!?p> 顏階斜了她一眼,“村長的拖拉機不能讓你開著開著就毀了,開車。”
【禧妹的神級救場,很難懷疑閻王不是故意的!】
【我要是閻王,在南熹纏上來哭訴的那一刻就要窒息了?!?p> 【她不會以為參加的是戀綜吧?全員種地人,突然來了個搞曖昧的,看著都膈應(yīng)。】
【呃,只有我覺得顏王對禧妹很不一樣么?他說在哪里都能盯著她,你們品,細細地品。】
【樓上的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癥?想炒CP,我們顏粉不約。】
虞向晚下到地里,邊走邊問了身后的謝晚意,“你會不會開拖拉機?”
謝晚意:“會。”
虞向晚摘了墨鏡就往邊上的陰涼地走去,“你先開,累了再換我上。”
謝晚意望著她的背影道:“聽你的?!?p> 虞向晚走到樹蔭下納涼,遠遠地看著謝晚意折騰了二十分鐘,也沒將拖拉機折騰出一聲響。
最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到拖拉機邊上,一把扯開了車門,不耐道:
“讓開,不會開就下去?!?p> 謝晚意松開安全帶,移到了副駕的位子上坐著。
虞向晚坐到駕駛位上,“嘭——”地一聲重重地摔上了車門:
“剛從駕校出來,還沒摸過車吧?”
“所以更得跟車學(xué)習(xí)了?!敝x晚意執(zhí)意不走道。
虞向晚戴上墨鏡,系好安全帶,一番利落地操作后,穩(wěn)穩(wěn)地將拖拉機開進了地里,而后放犁,深耕出一條帶的新土。
謝晚意看著她手上的操作,目光焦灼于她的側(cè)臉上,久久不愿移開。
日頭高升,駕駛室里愈發(fā)地暴熱難耐。
虞向晚汗?jié)竦亩绦渖郎辖Y(jié)出了鹽漬,她想一口氣將剩下的地犁完,牟著一股勁地將拖拉機往前開,轉(zhuǎn)彎回頭時,謝晚意出聲道:
“讓我試試?!?p> “你不會開拖拉機,就別在這里搗亂?!?p> 謝晚意故意激將她說:“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受這個罪?”
虞向晚一腳急剎,猛地將他甩向了操作臺。
她看向他的目光,隔著墨鏡都透出一股狠勁:
“謝影帝,剩下的地就交給你了?!?p> 虞向晚走出去沒幾步,身后便傳來悶重的機械聲,她回頭就見那輛拖拉機掉轉(zhuǎn)了車頭,威風凜凜地在她面前揚長而去。
謝晚意開了一小時拖拉機,直到烈日當空,犁完最后一塊地,他才從駕駛室里出來。
整個人就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滴著水,一張臉泛起了病態(tài)的潮紅。
彼時六個人都站在榕樹下,他只朝著虞向晚步步堅定地走過去,一直走到日光曬不到的地方,他才開了口:
“晚晚,那塊地,我給你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