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那大地回暖,萬物復蘇的時節(jié)。此時的土地,似乎已被春風喚醒,每一寸土壤都在渴望著生命的滋潤。萌芽初露,仿佛是大地母親輕輕掀開了冬日的厚重棉被,讓那嫩綠的小生命得以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即將充滿生機的世界。
百花待綻,那是春天的預告。每一朵花蕾都在靜靜地等待,等待著春風的輕撫,等待著陽光的照耀。它們仿佛在低聲細語,訴說著即將綻放的喜悅和期待。
然而,就在這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打破了這份寧靜。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裝點成一片銀白。雪正濃,那濃烈的白色讓人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春風似剪,想要剪開這緊密的寒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能為力。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這無盡的白色,萬物都被這銀裝素裹的世界所覆蓋。
在這銀白的世界中,獨有一枝寒梅,傲然挺立。那寒梅被雪花裝扮得越發(fā)的嬌艷,仿佛是大自然特意留下的一抹紅,為這單調(diào)的世界增添了一抹亮色。那梅花上的雪花,仿佛是它最華麗的飾品,讓它在寒風中顯得更加的高貴和優(yōu)雅。
雪似錐,風似刀。在這風雪交加的時刻,大地上的萬物都顯得那么的脆弱。
黃遠志身材高大,略顯瘦弱,卻透出一種堅韌的氣質(zhì)。他的臉龐青秀,線條分明,顯得既俊朗又堅毅。高聳筆直的鼻子,像是雕刻出來的一般,給人一種英挺之感。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他那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夠洞察人心。淺淺的雙眼皮更是增添了幾分柔和與深邃,使得他的眼神更加迷人。
他站在雪中,寒風凜冽,大雪紛飛,但他的身影卻如松柏般挺拔,絲毫不為風雪所動。他的目光堅定而深邃,仿佛能夠穿透這漫天的風雪,看到更遠的地方。
任由那錐子般的雪花打落在身上,任由那刀子般的風割過肌膚。然而,他依然靜靜地專注的看著雪花下的梅花,梅花上的雪花。
“救命啊,救,,!”一聲慘烈的叫聲瞬間劃破了大雪紛飛中的天地寂靜,凄厲而絕望,仿佛要撕裂這冷酷的寒冬。
驚恐聲音,急切無力。甚至下句話,都來不及出口,便消失了。黃遠志心中猛地一抖,他循聲望去,只見西面有一個大坑,那是這個大城市的蓄水池,距離水面有三或四米的高度。大雪覆蓋了周圍的一切,使得整個景象顯得更加凄涼和荒蕪。據(jù)說那是50年代挖的深坑,口大底小用青石鋪蓋的大坑。盡管風聲鶴唳,但那悲悲切切的呼聲,他堅信沒聽錯,他立刻把腿奔去,雪已深陷腳踝,干脆脫下披著的大衣,甩掉笨重棉鞋。赤裸的腳面,踩在松軟雪層上,刺骨的寒意,瞬間凍僵了全身。
在寂靜的冬夜,一股突如其來的驚恐聲音,如被寒風撕裂的布帛,尖銳而無力,飄蕩在空曠的街巷之間。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絕望的吶喊,卻又如此急切,以至于下句話尚未出口,便已被凜冽的寒風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黃遠志的心猛地一顫,如同被冰冷的鐵錘擊中。他循聲望去,只見西面有一個巨大的坑洞,那是這座大城市曾經(jīng)的蓄水池,如今已廢棄多年??佣淳嚯x水面有三四米的高度,宛如一個深邃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這片荒涼的大地。大雪紛飛,覆蓋了周圍的一切,使得整個景象顯得更加凄涼和荒蕪。
黃遠志記得,這個坑洞是50年代挖的,口大底小,用青石鋪蓋,曾是大城市供水的重要設施。然而歲月流轉,這座蓄水池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輝煌,成為了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但此刻,那悲悲切切的呼聲,卻如同從這片荒蕪之地中蘇醒的幽靈,讓黃遠志堅信自己沒有聽錯。
他毫不猶豫地邁開腳步,向坑洞的方向奔去。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他的身上,堆積在他的肩頭。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里,雪已深陷腳踝,濕冷刺骨。他干脆脫下披著的大衣,甩掉笨重的棉鞋,赤裸的腳面踩在松軟的雪層上,刺骨的寒意瞬間侵襲了他的全身。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寒冷,心中只有那股強烈的緊迫感驅使著他飛速奔跑。
他跑到坑邊,只見水面上擠滿了融化了的雪塊,一片混亂。而在那冰冷的水面之上,一縷青絲還在無助地飄動,那是遇險女子的頭發(fā),她正在水中掙扎,生命危在旦夕。
葉無塵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救人欲望,他顧不上其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坑邊沖去。他知道,時間就是生命,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讓那個女子失去生存的機會。
然而,要到達水面并不容易??舆叺钠露群芏?,上面布滿了小樹和雜亂的枝條。葉無塵沒有猶豫,他毅然決然地滾了下去,任憑那些尖銳的枝條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傷痕。疼痛傳來,但他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因為他知道,自己正在為一個生命而戰(zhàn)斗。
黃遠志身上被如利刃一般的樹枝刺得體無完膚,每一道傷口都像是被刀割過一般,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然而,救人的使命在他心中重如泰山,這些痛苦已經(jīng)被他完全忽視。
他咬著牙,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拼盡全力將被困的女子拉出水面,確保她能夠順暢呼吸。冰冷的雪水浸泡著他的衣服,使得原本就沉重的衣物變得更加難以承受。他幾乎無法動彈,但心中的信念支撐著他不能放棄。
他騰出一只手,盡量迅速地脫掉身上的濕重衣物。他知道,如果繼續(xù)穿著這些衣物,他和女子的重量將會讓他無法游回岸邊,這樣只會增加危險。他必須盡快減輕負擔,才能有更多的機會逃生。
然而,脫掉衣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的手指已經(jīng)被凍得僵硬,幾乎無法靈活運動。但他沒有放棄,他用力撕扯著衣物,一點點地將它們從身上脫下。
終于,他成功地將大部分濕重衣物脫掉,身體頓時輕松了許多。他再次抱住女子,奮力向岸邊游去。雖然疼痛依然劇烈,但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多少了。
盡管此時已是初春,湖面卻未曾解凍,那些尚未完全融化的雪花,猶如頑童隨手撒下的糖霜,卻又帶著幾分凌厲。它們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小小的雪山,每一座都像是經(jīng)過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卻又帶著大自然的粗獷與不羈。
這些雪團,看似柔軟無害,卻如同開了刃的刀子一般鋒利。當它們與葉無塵的身體相撞時,那原本應該柔軟如棉的雪,卻變得堅硬如鐵。葉無塵的皮膚,本應該是他最堅韌的防護,此時卻如同紙一般脆弱,被撞出了一道道血紅的印子。
那些血印,如同一條條紅色的蛇,在他的肌膚上蜿蜒爬行,訴說著他所承受的痛苦。但葉無塵卻仿佛毫無知覺,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與痛苦,他都能一一克服。
雪團與皮膚的碰撞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就像是尖銳的刀刃在切割著空氣。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在葉無塵的身上刻下一道深深的烙印,但他卻仿佛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經(jīng)過一番努力,他們終于到達了岸邊。葉無塵將女子輕輕放在地上,然后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看到已清醒的女子,葉無塵心中松了一口氣,他趕忙起身,去撿回之前因救人匆忙而扔掉的大衣。他的身體已經(jīng)凍得僵硬,牙齒咯咯作響,幾乎說不出話來。但他仍然堅持著,用顫抖的雙手將大衣?lián)炱饋恚p輕地披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感受到葉無塵的溫暖和關懷,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光芒。她看著葉無塵凍得發(fā)紫的臉龐和滿身的傷痕,心中充滿了感激。她想說些什么,但嘴唇卻凍得無法張開。
葉無塵看著女子,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