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拆家了
周圍的賓客見狀,又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個通房丫鬟吧!”
“這位新夫人真是醋意十足啊,不僅擠走了正妻,連通房都要發(fā)賣,真是太可怕了!”
“就是啊!之前還聽說他打仗勇猛,我還挺崇拜她的。
沒想到她不僅插足別人的婚姻,連通房都容不下。
以后蕭將軍恐怕連個妾室都不敢有了!”
“這種未婚先孕的女人,能是個什么好東西?也只有蕭承逸把她當(dāng)個寶!”
寧貞兒藏在蓋頭下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手指因憤怒而捏得發(fā)白。
這可是她的大婚之日啊,本應(yīng)喜氣洋洋,如今卻在這諷刺羞辱與糟心之事中度過,她幾乎要氣炸了。
更讓她心寒的是,那個曾口口聲聲說深愛自己的男人,那個聲稱不愛沈若汐的男人,在面對和平和離的時候,竟然寧愿抗旨,哪怕遭受各種譏諷,也堅決不愿放手。
他真的不愛她嗎?她不禁苦笑連連,自欺欺人罷了!
“若汐。”周氏顫抖著雙唇,淚水模糊了雙眼,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愧疚。
“蕭夫人?!鄙蛉粝p聲回應(yīng)。
這三個字讓周氏心中的酸楚愈發(fā)難以忍受:“是我們蕭家對不起你,我代我那不孝的兒子向你道歉。你說得對,我就是太軟弱,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p> 沈若汐淡然一笑,道:“蕭夫人,你無需向我道歉,此事與你無關(guān)。前路漫漫,多多保重,若汐先告辭?!?p> 說完,她沖周氏點頭示意,帶著一行人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若……沈侯爺,既然你跟承逸和離了,這東西?”蕭家老夫人訕訕沖沈若汐道。
她希望沈若汐別打蕭府東西的主意,畢竟她現(xiàn)在封侯了,不差那點東西。
沈若汐頓足,輕蔑一笑,“蕭老夫人放心,屬于我沈若汐的東西,即便我砸了也不會留在蕭府;
不屬于我的,我絕不會帶走一絲一毫,你可以讓管家跟著我的人清點?!?p> 蕭老夫人的身子瞬間癱軟,這些年置辦的東西,幾乎都是用她的嫁妝辦的。
蕭家夫人欲哭無淚,不敢想。
旁邊又有人竊竊私語:“蕭家兩年前連聘禮都拿不出來,家里擺設(shè)簡陋得很。
自從沈侯爺嫁過來后,沒多久家境就好了很多。
蕭老夫人怕她拿東西,是怕搬空了蕭府吧!”
“說不定我們坐的這把椅子都是人家沈侯爺?shù)哪?!?p> “就是就是,一家子白眼狼?!?p> 周氏羞愧,蕭老夫人氣憤,她用沈若汐的嫁妝怎么了?她嫁過來就姓蕭,不應(yīng)該嗎?
但現(xiàn)在她想拿走,她似乎一點辦法也沒有。
“諸位,你們坐的椅子跟這些桌子的確都屬于我沈若汐的。
但今日特殊,這些我不會動,大家無需擔(dān)憂。
我只需帶走后院之物,若有打擾,還請諸位海涵。”沈若汐說罷,微微頷首,便轉(zhuǎn)身帶著她的人離去。
兩年前隨沈若汐嫁入蕭家的沈家人,早已接到通知,所以各人物品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
一聽說今日即將離去,眾人便忙不迭地收拾起來,能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便毫不留情地毀壞。
很快,后院的花草樹木也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
沈若汐見狀,不禁蹙起眉頭,“那些就別動了!”
“全都拖回去當(dāng)柴燒,也不留給他們!”眾人憤憤不平。
沈若汐明白他們要發(fā)泄心頭的不滿,隨他們?nèi)チ恕?p> 于是,半邊門、半邊窗,凡是能拆的都被拆了下來。
尤其是翠竹軒,甚至連床都被拆得七零八落,插花物件統(tǒng)統(tǒng)被打包帶走。
春桃更是雇了六輛馬車來搬運這些物品。
沈若汐看著蕭家的一切,只覺得心煩意亂,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吩咐眾人繼續(xù)收拾,自己則先行返回沈府。
老夫人雖然在前院招呼客人,但心中始終放心不下沈若汐那邊。
她擔(dān)心沈若汐真的會把蕭家給拆了,于是便派于嬤嬤去后院查看情況。
不一會兒,于嬤嬤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道:“老夫人,少夫人真的在拆家……”
蕭老夫人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騰”地站了起來,渾身氣得發(fā)抖,于嬤嬤卻壓低聲音,“老夫人不可?!?p> 她心中暗自怒罵,暗想管家怎能如此放任不管。
其實,管家心里明鏡似的,哪些是沈若汐的物品,哪些是蕭家的家產(chǎn),他分得清清楚楚。
前院因為新婚喜慶,沈若汐未動,已是給足了蕭府顏面。
如今沈若汐毀掉的是自己的東西,管家哪里能管得著。
“快讓承逸去阻止。”蕭家夫人捂著胸口痛心疾首說道。
“知道了。”于嬤嬤趕緊去找蕭承逸。
此時的蕭承逸,整個人還沉浸在一片迷茫之中。
他的臉上機械地掛著假笑,向眾人敬酒,但心卻早已飄向了沈若汐那邊。
很快,虎子將他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將軍,后院少夫人正在拆家。”
蕭承逸愣了一下,反而心頭輕松了些許,喃喃自語道:“讓她拆吧,生氣就說明她還在乎,拆完了氣也就消了,本將軍再去求陛下收回成命?!?p> 虎子覺得將軍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人家都已經(jīng)跟你和離了,你還說這些,是不是太幼稚了點!
“少夫人已經(jīng)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她打算先離開了?!被⒆诱f道。
蕭承逸聞言一驚,抬腿就往后院跑去。
于嬤嬤回來給蕭老夫人稟報:“將軍已經(jīng)趕過去了。”
蕭老夫人這才稍微安下心來,但心里還是忍不住罵道:真是個白眼狼,白疼她了,竟然一點情面都不講。
等蕭承逸趕到后院時,沈若汐已經(jīng)出了府。
他心頭一緊,立刻飛奔而出。
到了門口,眼見沈若汐即將登上馬車,蕭承逸大聲喊道:“沈若汐!”
沈若汐蹙眉回頭,看見他一身新郎服站在門口,冷冷一笑道:“蕭少將軍,還請尊稱我一聲沈侯爺?!?p> “沈若汐,你玩得太大了,現(xiàn)在可沒有退路了!回來?!笔挸幸菖暫鹊?。
沈若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蕭少將軍,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陛下圣旨在此,你還在說玩?要不你去讓太醫(yī)看看你的腦子?不用送?!?p> 蕭承逸只覺得只要沈若汐上了那輛馬車,他們便再無可能,于是他飛奔上前,猛然攥住她的胳膊。
沈若汐一甩沒有甩動,她現(xiàn)在內(nèi)力被封,根本不是蕭承逸的對手。
“蕭承逸,你發(fā)什么瘋?”沈若汐怒斥道。
“你不能走,我們之間還有話沒說清楚,還有賬沒算完?!闭f完,他不顧沈若汐的反對,就要將她帶回蕭府。
“放開我家小姐!”
春桃跟雪雁一起沖了過去,蕭承逸一甩手,兩個人被阻力甩到一邊,大喊,“小姐?!?p> 沈若汐憤然要掙脫蕭承逸的束縛,卻被他抓得更緊,心中怒火熊熊,幾乎要氣到吐血。
她怎曾料到這世間竟有這般無恥之徒!
她另一只手瞬間揚起,化作一道凌厲的攻勢,直取蕭承逸的咽喉要害。
然而,蕭承逸的反應(yīng)更為迅捷,他的一只手準(zhǔn)確無誤地扣住了沈若汐的手指,并順勢一帶,化攻為守,直指她的要穴。
此刻,門口已聚集了不少圍觀百姓,他們紛紛指點議論,熱鬧異常。
一聲戰(zhàn)馬嘶啼,瞬間來到蕭承逸眼前,一柄帶著銳利的槍尖沖著他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