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yáng)州來信
剛出東院,王熙鳳的另一個貼身大丫鬟安兒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太太,奶奶,剛才二門上有婆子來報,說揚(yáng)州姑太太那面來信了,趕緊去上房看看吧?!卑矁号艿闹?,臉上都紅撲撲的。
“報信兒你指個小丫頭來就行了,還自己跑一趟。”平兒見她跑的著急說道。
王熙鳳此時沒空理那么多,因為算算時間,此時賈敏怕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醫(yī)了。
說著便同邢夫人坐了一個車,主仆一行人往上房而來。
此時,賈母上房是亂哄哄一片。
“敏兒,我的敏兒,怎么年紀(jì)輕輕就病的這樣重啊……這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切莫悲傷啊,你得小心身子啊。來人,快去找寶玉來。琥珀,快倒參湯來?!?p> 王熙鳳剛走到上房門外,就聽到賈母的哭聲,以及眾人的勸解聲。
“老祖宗,我那姑姑命苦啊,年紀(jì)輕輕的,嗚嗚嗚……只是不知道姑姑究竟得了什么病,我想著京城的大夫應(yīng)該總比揚(yáng)州的大夫要好上許多,莫不如咱們?nèi)デ魄乒霉冒?。?p> 王熙鳳聲音里帶著些許哭腔,情真意切,老太太不由得停下了哭聲。
“鳳哥兒。你說什么?你且細(xì)說說?”賈敏本來還沒事,只是病重,王熙鳳來之前,賈母已經(jīng)狠哭了一場,這會王熙鳳一打岔,她一時已經(jīng)忘記了哭泣。
“老太太,”王熙鳳拿手帕子沾了沾眼角并沒有的眼淚,繼續(xù)說:“您想啊,咱們在京城,天子腳下,什么樣的大夫沒有,再不濟(jì)還有太醫(yī)呢,肯定比揚(yáng)州的大夫要好上許多,咱們莫不如尋摸兩個好的大夫送去揚(yáng)州,再派家里人過去看看,說不得姑姑一見到家里人,心情一好,這病也好了十之一二了?!?p> 邢夫人此時也見縫插針,也討好的勸解道:“正是呢老太太,你先切莫悲傷,咱們想想辦法,敏妹妹肯定沒事的?!?p> 聽著這話,王夫人掀了掀眼皮,冷冷的看了邢夫人一眼,這一眼,可沒逃脫王熙鳳的眼睛。
好說歹說之下,賈母這會總算是平復(fù)了情緒,又喚琥珀等人端水上來,王熙鳳親自伺候洗漱。
不多時,洗漱好的賈母,又恢復(fù)了精氣神。
“鳳哥兒,把你的想法快快說來?!辟Z母急急問道。
王熙鳳也不拿喬,當(dāng)即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如今已是開春,運(yùn)河上的冰都化了,從京里坐船去揚(yáng)州,若順風(fēng)順?biāo)脑?,十來日便可到了。到時候請了太醫(yī)與敏姑姑看診,豈不好?”
賈母聽了頓覺有理,當(dāng)下來了精神:“說的很是,只是這找大夫的事兒,少不得我豁出這老臉去拜見拜見那幾位老王妃了。”說著賈母就開始安排起來。
“老二媳婦,你先拿我的拜帖送去南安王府與北靜王府。”賈母對著王夫人吩咐道。
王夫人答應(yīng)著自去了,還是一般木訥沒有表情。
王熙鳳前世看過不少解讀紅樓夢的帖子,很多人都認(rèn)為王夫人是不喜賈敏的,所以在以后才會對賈敏的女兒林黛玉百般為難,今天看來,若不是真的心無芥蒂,就是演技太好,隱藏的太好。而王熙鳳更愿意相信后者。
“只是,鳳哥兒,這派誰去揚(yáng)州好呢?”老太太說著皺起了眉頭。若不是她自己年紀(jì)太大,自己都想去呢。
“老祖宗看璉兒好不好,我這身子重,不便去,否則連我自己都想去呢,我再把平兒也派去,二爺能在外幫姑父支應(yīng),平兒也能在內(nèi)宅照管?!蓖跷貘P想了想說。
原本她沒打算讓平兒去的,轉(zhuǎn)念一想,平兒去了能看著賈璉不說,賈敏病重,內(nèi)宅無人支應(yīng),黛玉小小年紀(jì),身體又不好,去了也能幫忙。
“好好好,還是你想的妥當(dāng),辦事又機(jī)靈。就后日吧,后日我找好了大夫,一同出發(fā)。”老太太當(dāng)即拍板。
王熙鳳答應(yīng)下來,自去安排不提。
待回了自己院子,王熙鳳差人去叫賈璉回府,又拉過平兒細(xì)細(xì)囑咐。
“奶奶怎可讓我去呢?我離了你身邊也不放心?。⊙劭粗憔鸵?。”平兒不贊同的說。眼里帶了焦急。
“無妨,還有安兒豐兒在旁,我還準(zhǔn)備再買一批人,你不用擔(dān)心,去了務(wù)必照顧好二爺,好生看著他,可別讓他做出甚出格的事。還有,聽聞姑姑有個幾歲的女兒,乳名叫黛玉,若是……若是最后,姑姑還是無力回天,去了的話,你務(wù)必把黛玉接回賈府,萬不可讓人欺負(fù)了她去?!?p> 平兒雖然不懂得自家奶奶怎么這樣關(guān)心素未謀面的賈敏一家人,但還是答應(yīng)下來。奶奶讓她做什么一定有道理的,她遵守就行了。
王熙鳳又吩咐平兒去收拾行李,如今雖殘冬已過,但坐船的大毛衣裳還是得備齊。
特別是上好的藥材多帶點。賈府的很多東西都是那時候?qū)m里賞賜下來的,比一般的藥材好了不知多少。
正想著,賈璉回來了。
“二爺回來了,同我回房,我有話同你說。”
“好鳳姐兒,什么事這么著急。”賈璉一臉壞笑,好似王熙鳳叫他是要干什么壞事一樣。
這給王熙鳳氣笑了,拍掉賈璉伸過來的咸豬手:“先說正經(jīng)事!”
說著王熙鳳打開炕頭的箱子,取出一個精致的小匣子,放到賈璉手上。
賈璉不解何意,王熙鳳便把跟老太太說好的去揚(yáng)州之事說了,又打開匣子說道:“二爺去揚(yáng)州還有一樣重要的事,這匣子里是一萬兩銀票,我想讓二爺在那邊買點田地鋪子,請人經(jīng)營,名字就掛在我的名下。”
賈璉看看那匣子里整整齊齊的銀票,心內(nèi)狂喜,卻在聽到王熙鳳這話后疑惑不解:“奶奶這是何意?買田地,還掛在你的名下?”
卻見王熙鳳長嘆一口氣,依偎到賈璉懷里:“二爺不知道。我自從懷孕后,就一直做同樣一個夢,夢里夢到我們家元春大姐兒登了高位,封了妃子,這家里人都仗著元春在宮里的勢,開始作奸犯科,仗勢欺人起來。
有道是,登高必跌重,咱們家被圣人盯上,越來越不滿,最后竟有抄家滅族之禍?!闭f著王熙鳳還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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