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月光的夢境

　　趙清潯老遠地沖陳霄招了招手：“喲?！?p>　　見趙清潯走了過了，陳霄也將煙熄滅，幾人都不約而同站了起來。

　　陸小宇也沖她招手大聲道：“喲！?；?。”

　　陳霄看著陸小宇疑惑道：“你這么熱情干什么？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p>　　陸小宇真誠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好像…”陸小宇認真想了想斬釘截鐵：“就好像我媽一樣！”

　　陳霄后方幾人一聽這話紛紛笑出了聲。

　　趙清潯走過來抬頭看著幾人道：“很有活力嘛，樂什么呢？”

　　陳霄身后一人依舊沒停住笑指著陸小宇道：“他說你像他媽?！?p>　　趙清潯腔調(diào)散漫，挑了挑眉：“謝謝夸獎，但不必了，你趙姐我是祖宗輩的?！?p>　　陸小宇看著趙清潯面色冷淡還以為她是生氣了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就是在這某種層面有一種熟悉感。”

　　陸小宇后面那人道：“大氣層嗎？”

　　不得不說有時候小傻子還真有點玄乎，他們的確是認識的，在八中的那段時間，陸小宇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霄哥來霄哥去的，每天在自己面前樂呵，有時候陳霄也挺羨慕他這種無憂無慮的。趙清潯回憶著語氣未察覺的平和道：“我這么也覺得?！?p>　　陸小宇看到她沒否認自己眼睛瞬間亮起來：“是吧？是吧！”轉(zhuǎn)身向身后幾人炫耀道：“我就說吧，你們不要太羨慕。”

　　幾人給他翻了個白眼。

　　陳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有說有笑，略有些煩躁。從兩人中間穿過拉著陸小宇的后勁的衣領：“走上課?！?p>　　陸小宇疑惑道：“上課？”

　　陳霄斬釘截鐵道：“對?！?p>　　趙清潯看了看周圍，又側(cè)身看向陳霄身后幾位，周銘，還有兩個記不清名字了。

　　周銘上前一手搭在陳霄的肩膀上：“看來這還真是陳霄的女朋友啊?！?p>　　陳霄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動聲色的扇了下去：“不是?！?p>　　趙清潯嘖了一聲：“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來的?！?p>　　“這簡單，我們在初中的時候，當時…”周銘正要分析，被趙清潯身后的聲音打斷。

　　“趙清??！”徐佳沖了過來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我就去個廁所的功夫，你怎么跑這里來了?！?p>　　趙清潯漫不經(jīng)心道：“我來交個朋友。”

　　周銘看到這女的非常奪目的紫色水晶框眼鏡，感到十分震驚：“我去，這眼鏡也太有特點了，從哪個世紀挖出來的?！?p>　　徐佳瞪了他一眼想說關你屁事，但還是有些害怕話到嘴邊又轉(zhuǎn)了個彎：“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鞭D(zhuǎn)頭對趙清潯有些慌張道：“跑到學校的犄角旮旯里交朋友？你怎么想的？”但見趙清潯絲毫不在意，還在悠哉悠哉看風景，轉(zhuǎn)念一想她不會也是混社會的吧，那被揍的人豈不是我？！完蛋了。

　　趙清潯雖然不知道她在腦補什么，但顯然不是能夠解釋清楚自己那句話的含義的。她拉著徐佳的手腕：“行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回去了。”

　　周銘道：“這就走了？我還沒說呢?！?p>　　趙清潯擺了擺手：“下次吧，機會很多?！?p>　　她們走遠后，陳霄似笑非笑道：“周銘，活膩了？把我的初中搬出來？”

　　周銘笑道：“不敢不敢。”隨后向教學樓跑去。

　　班里，趙琴道：“馬上就分文理科考試了，到時候就能輕松一點了，這個星期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要選什么科目，選自己擅長的，高中的更好走一點。”

　　徐佳拍了拍她：“你要選文科還是理科。”

　　趙清潯道：“理。不過通常不是高一下半年分嗎？怎么現(xiàn)在怎么這么著急？”

　　徐佳道：“還不是學校覺得現(xiàn)在剛開學都這么爛的成績了，不如早點分選自己大差不差能看懂的，少些煎熬?！?p>　　趙清潯心道，現(xiàn)在這個形勢，要是不管成績?nèi)グ税嘹w琴他們一定會喋喋不休的，也要穩(wěn)住趙清潯的人設?？傊€是先觀察一段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想的事情太多，晚上趙清潯莫名覺得格外困，到家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恍惚間陳霄覺得自己在下沉，拼命地想往上游，卻是無濟于事，只得作罷，任憑自己在這黑暗掉落。

　　沒多久，掉落終于停止，陳霄抬眼看到自己從未見過的地方。只聽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聲音道：“就是她媽跟別人跑了罷，這小孩兒真可憐。”

　　“她媽是傍上大款了，就拋棄自己的孩子，她爸也進局子里了，還欠了人家那么多賬，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了。”

　　“別到最后把他自己女兒也賣了?！?p>　　他們說著，陳霄見他們喋喋不休，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話到嘴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畫面一轉(zhuǎn)，周圍人消失不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打著電話：“叔，能不能再借我點錢啊，孩子上學需要學費，你放心我過年前一定還你?！?p>　　陳霄就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那人掛掉了電話，走了過來，低頭看著陳霄道：“去你奶奶家吃飯去吧。”

　　陳霄無法行動，由著這副身體繼續(xù)向前走去。只見兩邊是極窄的墻，上面密密麻麻用紅色的油漆寫著還錢兩個字，觸目驚心。

　　裝眼間來到了一個教室里，周圍的人年齡很小，看著像初中的樣子。只見有幾人坐在離趙清潯前面不遠處，其中一個女孩語氣帶著一些嘲諷道：“她媽媽是小三你們知道嗎？”他們的聲音不小，絲毫沒有防著誰。

　　其他兩個人皆很震驚：“真的假的？”

　　女孩道：“當然是真的，我朋友的親戚跟她是一個地方的。她爸還蹲過監(jiān)獄呢。”

　　其中一個男孩道：“這么牛?！?p>　　女孩子道：“都當小三了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p>　　男孩道：“那你說我要找趙清潯當我女朋友她肯定不會拒絕了?！?p>　　另一位說：“就你，小心被她玩死?！睅兹苏f著突然大笑起來，仿佛并味覺得說的畫有多不妥。

　　陳霄此時欲哭無淚，正失望著不能動手時，這具身體忽地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到他們面前，抬手給了那個女生一記耳光，雙方你來我往地扭打在了一起。

　　陳霄霄只覺天旋地轉(zhuǎn)，耳邊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潯潯，這是李叔叔，快叫人。從今天開始你就要跟媽媽一起生活啦，這兩位是你李叔叔的孩子，你們要好好相處呀?！?p>　　一個和趙清潯體型相仿的女孩越走越近，她抬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fā)，用力的向水里按去，陳霄只覺窒息，拼命想反抗，但越掙扎，那人就越用力。

　　就在快要堅持不住時，一個男人將自己拉了起來，動作十分輕柔地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別怕，有我在。向晚你太過分了！”

　　那女孩低著頭語氣充滿了委屈：“對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p>　　男人怒道：“你現(xiàn)在就回家去！”

　　女孩子努了努嘴，不甘心的走了。

　　男人轉(zhuǎn)過頭來又看著自己：“我一定會給爸爸說的，向晚她年紀小，做事沖動，都是我們太溺愛她了，你放心以后一定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的?！?p>　　畫面漸漸淡出，陳霄又聽到自己在起爭執(zhí)，“誰給你的膽子拒絕楚家的！”這聲音十分粗狂且憤怒：“當初能讓你進李家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價值?！彪S后男人收斂了情緒，語重心長道：“李叔叔失言了，清潯啊，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權(quán)衡利弊，你也不想看到你媽媽傷心吧？”

　　又是一片虛無，往前走周圍閃爍著紫色的光，面前的桌上擺著一瓶瓶酒。

　　一個男人幸災樂禍道：“向珩，你輸了，你不是賭的她能為你做到什么地步，看她會不會為了你拒絕楚家的婚約，到最后不還是要嫁到楚家嘛?！?p>　　李向珩拿起酒滿臉不屑道：“那都是我爸的意思，不過當初我們說的是只要是為了我，她敢跟我爸說就算我贏，所以這錢還是你們掏?！?p>　　圍在他身邊的人不情不愿地支付給他當初定好的數(shù)目。

　　李向珩右邊的男人戲謔道：“你可真行，我看，你那個妹妹真看上你了，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會遭報應啊?！?p>　　李向珩冷哼一聲：“她不是我妹妹，她跟她媽都不配進我們家的門?！?p>　　周圍人見氣氛不妙，趕緊打圓場：“行了行了，別想那么多了啊，喝酒喝酒?！?p>　　場景煙消云散，在陳霄的頭上，凝聚成巨石重重地砸了下來，壓的陳霄無法動彈。

　　終于晨光熹微，陳霄艱難的睜開眼，只覺頭痛欲裂，心臟跳動的比平常要快，帶著一股悲傷，像是一整晚都未睡。

　　來到學校，徐佳興沖沖地沖趙清潯打招呼，轉(zhuǎn)頭給她嚇一跳：“媽呀！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沒睡好？”

　　趙清潯呵呵兩聲，她昨天晚上就像是被人像塊布一樣擰來擰去，然后又從外太空上扔了下來，被投石機來回砸臉一樣，鬼壓床威力不及一半，而且到現(xiàn)在那一股悲傷還縈繞在心臟處。

　　剛到教室，有人準備跟她打招呼，剛叫出名字就被她眼神中的煩躁嚇退了，這模樣比平時人勿近的氣場強烈，簡直是誰來誰死。

　　趙清潯一連睡了三節(jié)課，就連下課吵鬧的人也自覺放低了聲音。第四節(jié)課，英語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到趙琴就這樣被叫到了辦公室。

　　徐佳看著她出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哎，好學生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