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這次礙于和唐家的合作,才答應(yīng)帶唐萱蝶來吃飯,路湛西幾乎全程都在刷著手機(jī)。
唐萱蝶見他如此有些不滿的努努嘴,抽出他的手機(jī)藏到身后:“路哥哥,你陪我出來玩,怎么還要看手機(jī)?難道手機(jī)有我好看?”
路湛西捏眉,無奈笑著:“別鬧,把手機(jī)給我?!?p> 唐萱蝶沒理,身子微微向前探去:“那是我好看還是手機(jī)好看?”
不得不說,那位秘書的臉給她深深的危機(jī)感。
雖然剛成年不久,但她身材極好,而且因著通話里的那個女聲,今天見面她又特意穿了身低.胸裝。
許鳶聽不清他們的交流,但看著兩人動作,不自覺瞟向路湛西。
要是當(dāng)年,誰敢這么對他,他只怕砸了酒杯也未可知。
可此刻他面上沒有什么厭惡神情,而且他還瞄了唐萱蝶的胸!
心里有些不舒服,默默仰頭喝了一大口雞尾酒。
路湛西被她的雪白一晃,眼睛不自覺下瞥,此刻好風(fēng)光更是一覽無余。
他面色未動,悠悠收回視線,“你好看?!?p> 路唐兩家父親是世交,雖然路湛西十六歲時才出現(xiàn)在港區(qū),但那時十二歲的唐萱蝶,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白襯衫黑褲子的少年,在陽光下一筆筆在油畫板上畫畫時那似乎發(fā)著光的模樣,她就心動了。
但正因相識如此早,雙方家長又如此情誼,他做事時也要考慮這個情分。
可唐萱蝶不懂,只覺得這些舉動是自己在他那處的“特殊對待”,所以哪怕外界都說路湛西狠厲可怕,但見到?jīng)]有表情的路湛西時,她從不知畏。
面對路湛西的這句話,她更是仰著頭,指著矮幾上的小食嬌嬌開口:“那你剝個蝦喂我吃?!?p> 許鳶此刻坐在角落,偷偷關(guān)注的眼神對上了路湛西若有若無看向自己的目光。
路湛西嘴角不可發(fā)現(xiàn)的輕輕勾起。
“好?!比缓髴醒笱笾逼鹕碜幽眠^那盤香酥蝦。
許鳶嘴巴都不自覺抿成一條線,直直的盯著一向外人看來高傲冷淡的路湛西,帶著一次性塑料手套小心剝著油膩的蝦。
更何況,本來香酥蝦沒必要剝下皮吃。
“許小姐?!?p> 身旁響起聲音,驚得許鳶一哆嗦。
回神,看到孟賀在身旁沙發(fā)懶懶靠著。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想到剛才自己一直看向路湛西,她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回應(yīng)招呼:“孟賀?!?p> 孟賀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對她招招手,神秘兮兮的靠近許鳶。
被他這副模樣騙到的許鳶微微低頭,然后聽到他在耳邊說道:“我可以幫你追路湛西?!?p> 許鳶此刻沒喝水,卻讓這話雷得被口水嗆到。
好在不嚴(yán)重,咳了幾聲就緩回來了。
其實(shí)之前許鳶和他見面時關(guān)系倒還算不錯,相比于那個冰塊疏離的項(xiàng)修良,孟賀開朗又有趣,更適合當(dāng)朋友些。
尤其是這種沒什么靠譜幫手的時候,她倒是還挺需要孟賀這個“近水樓臺”的。
但這種話不好直說,只能先回他的疑問,訕訕開口:“你看出來了???”
孟賀下巴翹到天上:“當(dāng)然,我還看出...”他頓了頓,瞇起眼睛:“阿湛也沒放下你?!?p> 這話許鳶是相信的:“肯定啊,他都要恨死我了,可不得給我千刀萬剮了,等他他心里舒服了才能放下?!?p> 此刻孟賀不得不承認(rèn)美女就是美女,哪怕許鳶此刻一副即將“赴死”的模樣,也仍宛若玫瑰。
孟賀晃了晃頭,回神反對:“不是,他心里還有你?!?p> 又自信補(bǔ)充道:“這是我深刻探討過的結(jié)果?!?p> 這話倒是讓許鳶有了點(diǎn)信心,追問:“那項(xiàng)修良也這樣認(rèn)為嗎?”
孟賀搖頭:“不,只是我,福爾摩斯·賀?!?p> 許鳶眼底失落熄滅,轉(zhuǎn)頭:“哦?!?p> 項(xiàng)修良的直覺很準(zhǔn),而且分析能力很強(qiáng),她印象中,他的決斷就沒出過錯。
想到這,許鳶又看向一旁神情有些郁悶的孟賀:“那項(xiàng)修良怎么覺得的?”
“他啊,”孟賀毫不在意:“他和我持有完全相反意見?!?p> 再一再二,沒有第三遍了。
許鳶心死,木然偏過頭,不太愿意再看孟賀。
房間昏暗嘈雜,許鳶看不見路湛西的余光一直注視著自己。
終于慢條斯理剝到第三只,他實(shí)在沒了耐心,卸了手套。
唐萱蝶顯然對于蝦的數(shù)量有些不滿,但路湛西不過是為了氣在場的某位,現(xiàn)在得到了想要的,便沒必要繼續(xù)助她人威風(fēng)了。
所以在唐萱蝶嘟起嘴撒嬌時,路湛西斂了表情。
看起來一如以往冷傲模樣。
唐萱蝶借著晃在路湛西周圍的霓虹燈光,看清他表情時嚇了一跳,然后抿抿嘴,接過玻璃碗沒再說話。
拿回手機(jī),路湛西隨意刷了刷,抬眼看了許鳶一眼,然出了包廂門。
被看到的角落少女總覺得他是有什么話想說,剛才被熄滅的期待,又仿佛野草般“春風(fēng)吹又生”了。
立刻和身旁孟賀打了招呼,起身離開。
揣揣出了門,果然在走廊見到了等在拐角處的路湛西。
本來對于路湛西她還是很有信心的,無論放不下她還是恨她,總歸是有點(diǎn)地位的。
可想起那天在六十八層會廳里,她見到了那么多各具顏色的少女圍在他身旁。
或單純或真摯或渡情。
萬一就有一款是他愛到蝕骨的呢?
更何況如今他身邊還出現(xiàn)了一個更年輕更可人的女孩。
他也一樣會慣著她。
僅僅一天時間,她就否定了自己昨晚向他嫵媚勾手的愚蠢的自信。
“許小姐這是看我這邊路子走不通,盯上孟賀了?”
許鳶回神,對上他的眼睛。
只一秒,她彎起紅艷的唇。
“我的心一直在路先生這?!?p> “騙子?!甭氛课鞯倪@句話甚至沒等她話音落下。
許鳶一愣,可他在射燈照耀下明滅相間的臉上,她沒看到任何波動。
好在這僅僅一天的時間就讓她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緩緩攀上男人的后頸。
路湛西沒有阻攔她亂動的手,眸子瞇起盯著她明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