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恨不得手把手的教,才勉強的把幾人教明白。
她是著實不明白,一個豆腐塊怎么會難學的?
可她沒有想過,人在每個年齡段的學習能力是不一樣的,尤其學的東西不同,學習能力更是不同。
她在大學軍訓的時候,雖然有了教官的技巧,可也練了好些天,更不用說他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優(yōu)勢。
可不管怎么樣,結果還算是不錯的,至少在晚飯前,終于通過了杜小菲的檢查。
看過他們每個人的豆腐塊,雖然還是差強人意,至少是成型了。
杜小菲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也不是學不會,看來是不肯學了?”
“報告,我們沒有!”左小心深怕這個鍋被扣下來,忙解釋道,“是安初夏教我們的,幫我們……”
還沒等她說完,就被安初夏一把拉住,打斷了她的話。
安初夏真的很想捂住她的嘴,這嘴怎么就這么快呢,轉頭就把自己賣了?
可她這攔也攔晚了,話已經(jīng)說出去收也收不回來。
她這小動作,杜小菲怎么能看不到,只是輕笑了下,“很好,你們終于明白叫一個集體了。”
“你們是一個班、一個集體的,要的就是同進退、要的就是不拋棄任何一個戰(zhàn)友,要的就是榮辱與共。”
本來還笑著的臉,說到這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如果連這個你們都做不到,就沒有資格穿這身軍裝!”
所有人心中一凜,看著她一時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個套路安初夏熟啊,軍旅劇里這一套玩的太多了,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她就是想把大家捆綁在一起。
其實做為成年人,不管是身處于哪個集體,都離不開社交,相互合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合作是一回事,大多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完成自己的事,是死是活,也都是自己的事,怪不得別人。
但到了這里,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好壞,是可以憑借努力或是擺爛來控制。
就像之前安初夏所做的,既不會引人注意,也不會挨罰,就是她所想的結果。
可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杜小菲根本不打算如她的愿,這怎么能不讓她郁悶。
大家雖然趕上了晚飯,可已經(jīng)連吃幾天,這晚飯是真的有些吃的夠夠的了。
之前還覺得饅頭也還算不錯,菜也是沒吃過,還能說是新鮮,可幾天下來,真的再沒這感覺了。
前世的安初夏每天叫著要減肥,每頓飯還在糾結吃不吃肉,可現(xiàn)在眼里只有肉。
每天的菜葉子,快讓她眼光綠光了。
所以現(xiàn)在一手拿著饅頭,一手夾著菜,明明很餓了,可看著這些東西,是真的有些吃不下去。
最后看其他班陸續(xù)結束,安初夏終于忍不住,扔下手里半個饅頭。
“你也吃不下了?”左小心看到她的動作,頓時笑了出來,小聲的偷偷問著。
安初夏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誰家一連吃一周的饅頭還吃得下去???”
“她啊?!弊笮⌒氖疽饬艘谎酃艕倫偂?p> 安初夏順著她的眼神看了過去,果然,不但吃得下去,還吃的很香。
見這情況,不禁感慨的嘆了口氣,“挺好的,能吃是福。”
“你要是有她的胃口,也不用為自己新兵連的三個月?lián)摹?p> “說不定除了新兵連,還是這個,閣下該如何應對?”
左小心聽得臉都黑了,她剛剛的話也不是看不起古悅悅,畢竟古悅悅可是幫了她,還受不她的連累,再怎么不是人也干不出這樣的事來。
只是看這樣的飯菜她還能吃得這么香,是真的奇怪。
可在聽了安初夏這話的時候,頓時從奇怪變成羨慕,甚至有幾分絕望,都不敢想以后的生活怎么辦?
安初夏沒有理會她,將吃剩的饅頭塞在角落里,站起身來就打算離開。
可還沒等她離開,杜小菲卻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等一下!”
安初夏一怔,可也停了下來,向一旁站了站,擋住自己剩下的東西。
可杜小菲顯然是有備而來,直接推開她,看到塞在角落里的半個饅頭。
冷笑了聲,“你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扔到垃圾桶里,否則你一定會后悔死自己的所做?!?p> 說著直接拿了起來,塞到安初夏的手里,“給我吃了!”
雖然沒扔到地上,可被她塞在角落里,已經(jīng)肉眼可見的臟。
平時別說臟的,就是剩的她都不會吃,所以一看到這里,臉色也沉了下來。
抬頭看向杜小菲,“班長,你這是在難為人!”
“不過是剩塊饅頭而已,我又不是犯什么大錯,你至于嗎?”
聽到她的回答,杜小菲的臉都黑了,“你覺得浪費糧食沒錯?”
“我沒覺得浪費糧食沒錯,可我已經(jīng)吃飽了,再吃下去等于是跟自己過不去,對身體也不好?!?p> “而且剩饅頭可以喂豬,也不算浪費吧?”安初夏知道他們的點,于是馬上說道,“下次我也會注意,吃多少拿多少?!?p> “可您現(xiàn)在非要我把已經(jīng)臟了的饅頭吃下去,那不是難為人是什么?”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夏嵐徑直走了過來。
顯然剛剛已經(jīng)聽到了她的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吃可以,你也有你的理由,我們尊重你,但部隊也有部隊的規(guī)矩,我們就是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浪費一粒糧食。”
“所以因為你的所作,你們班明天一整天都將沒有資格進入食堂?!?p> 安初夏聽了,心中真的是一梗,“憑什么?”
“就憑這里我說的算?!毕膷垢静焕頃樖帜昧诉^來。
可一接過來,卻似一不小心,一下掉到地上。
“呀,不好意思,我沒拿?。 毕膷棺焐线@么說著,可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安初夏哪里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回頭看了看身后幾人,又看了看已經(jīng)在地上滾了又滾的饅頭,咬了咬牙。
她不得不承認,夏嵐這一招真的是中了她的軟肋,她自己可以受罰,甚至是不吃飯,但她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別人。
咬了咬牙,蹲下?lián)炝似饋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