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未婚夫攜“真愛”上門羞辱,顧鳶霸氣側(cè)漏教訓(xùn)渣男(二)
丫鬟奉了茶上來。
顧鳶端起茶盞,徐徐吹散杯中熱氣。
見崔景珩站在那仍一臉不甘地瞪著自己,好笑:“崔世子背信棄義,三番五次上門羞辱,還奢望本郡主以禮相待不成?”
就算是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遑論她并非泥人。
兩家婚事由皇后親口所定,金口玉言,做不得假。
崔景珩這樣帶著人大張旗鼓回京,將退婚一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他倒是暢快了。
卻沒想過,被退婚的自己該如何自處?
顧家的姑娘們名聲被連累,將來如何議親?肅清國公府又該如何在盛京立足?
顧鳶自己一人被羞辱不打緊,可國公府是她底線,容不得外人踐踏。
眉梢漸漸浮起狠厲之色:“崔景珩,當(dāng)年我母親信守承諾,請皇后為你我賜婚,一是心疼崔姨母喪子之痛,二是為你勇毅侯府長臉,不是讓你今日來羞辱我肅清國公府?!?p> “你大可以有心儀之人,也可以為了她與勇毅侯府一刀兩斷,但你我兩家的婚約,絕不能因你而毀,我國公府也容不得你如此踐踏?!?p> “來人。”顧鳶高喝一聲。
立時有一隊(duì)護(hù)衛(wèi)上來,同時抱拳向顧鳶打躬作揖:“見過郡主。”
數(shù)十人異口同聲,氣勢恢宏。
嚇得崔景珩與蘇禾一哆嗦,臉上血色全無。
“顧……顧鳶……你想干什么?”崔景珩強(qiáng)裝鎮(zhèn)定。
對上顧鳶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眸,臉上一陣發(fā)熱。
心中不免懊惱:像她這樣飛揚(yáng)跋扈的女人,有哪個男人會喜歡?
還是禾兒善解人意,溫柔恭順,惹男人憐愛疼惜。
崔景珩握緊蘇禾手掌,安慰:“禾兒別怕?!?p> 轉(zhuǎn)頭又對著顧鳶一副“威武不能屈”的表情。
“顧鳶,本世子今日把話撂在這兒,本世子心里只有禾兒一人,你就算得到了本世子的人,也得不到本世子的心,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別以為用些嚇唬人的手段,本世子就會屈服。”
說到“屈服”兩字時,崔景珩聲音明顯一頓,眼神慌張地往護(hù)衛(wèi)那邊瞟一眼。
見人一動不動,稍稍放下心來。
顧鳶果然是嚇唬他的。
眉目舒展,甚至有幾分得意。
繼續(xù)道:“我與禾兒兩情相悅,生死不離,你分不開我們,也無法將我們分開?!?p> 崔景珩豪情狀語。
蘇禾感動,兩眼閃爍著淚花與他相望,言辭懇切:“景珩,有你這話,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
蘇禾是個好女孩,他自不會辜負(fù)她。
“禾兒,只要能與你在一起,我同樣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p> 這話是說給蘇禾聽,也是說給顧鳶聽。
好讓她知曉自己心如磐石不可改。
頓了頓,緩和了神色看向顧鳶,試圖與她講道理,讓她主動放棄與自己的婚約。
“郡主,我知道退婚一事讓你受了委屈,不能給你侯府世子妃的身份,是我之過,我向你賠罪。”
說著,崔景珩兩手搭在一處朝顧鳶拱了拱手。
接著話鋒一轉(zhuǎn)。
“只是情之一字,勉強(qiáng)不來,郡主你又何必強(qiáng)求,傷人傷己?”
蘇禾跟著附和:“景珩說得對,郡主,你身份尊貴,想要什么樣的夫婿沒有?而我只有景珩一人,還請郡主不要奪人所愛?!?p> 蘇禾身子微微下蹲,雙手上下交疊放于胸前,作出一派祈求的姿態(tài)。
顧鳶聽著兩人不要臉的發(fā)言,不自覺捏緊了茶杯底部。
采菊站在顧鳶身邊,同樣被兩人的不要臉氣到。
一視同仁怒懟回去:“真是不要臉,明明是我家郡主與世子有婚約在先,你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小妾,有什么資格要求我家郡主將世子讓于你?”
“還有崔世子您?!辈删樟R完蘇禾,又指著崔景珩鼻子罵道:“世子您口口聲聲說對不住我家郡主,可您這態(tài)度,哪有半分愧疚之情?”
“您帶著這鄉(xiāng)野女子招搖過市,全盛京都被您與這女子的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害得我家郡主被世人恥笑,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如今更是趁著長公主與國公爺不在帶著這女子上門退婚,簡直欺人太甚!”
采菊義憤填膺,要不是擔(dān)心有損顧鳶名聲,她真想直接將這兩不要臉的狗男女給打出去。
采菊簡直就是顧鳶嘴替,說的完全就是她心里話。
心中郁結(jié)一掃而光,朝采菊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打算回去就給她漲月錢。
崔景珩與蘇禾卻沒這么好過了。
心中那點(diǎn)隱晦的心思被如此直白地戳穿,面上皆臊得慌,崔景珩更是惱羞成怒:“你一個丫鬟也指摘敢本世子?!?p> 二話不說就要一腳踹過去。
采菊臉色立時大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顧鳶拉著手腕后退兩步躲開。
護(hù)衛(wèi)同樣反應(yīng)迅速,幾人飛身撲過去將崔景珩死死壓在身下。
崔景珩被壓著動彈不得,又羞又惱,眼眶里一片猩紅。
顧鳶擋在采菊身前,鳳眸兇狠地瞪著地上崔景珩,警告:“世子,采菊是本郡主的丫鬟,還輪不到世子來教訓(xùn)?!?p> “景珩……”蘇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語氣急切:“他可是勇毅侯府世子,你們竟敢如此對他。”
威脅壓在崔景珩身上的護(hù)衛(wèi):“還不快放開,傷到了景珩,當(dāng)心侯府拿你們問罪。”
這些護(hù)衛(wèi)都是軍中好手,只聽令顧鳶一人,沒有她命令,誰也不敢動。
蘇禾沒法,只好又去求顧鳶:“郡主,買賣不成仁義在,景珩雖對郡主無意,但郡主與景珩好歹多年青梅竹馬,情分還在,難道郡主真要為了一個丫鬟而置兩家情誼于不顧麼?”
提到采菊,蘇禾話里話外不屑。
“方才是她頂撞景珩在先,景珩不過是想給她一些教訓(xùn),這是她應(yīng)當(dāng)承受的。倒是郡主,你如此維護(hù)一犯錯的丫鬟,豈不傷了景珩的心,更加讓景珩與你漸行漸遠(yuǎn)?”
蘇禾打心底里瞧不上采菊,也并不認(rèn)為顧鳶是真心要為采菊抱不平。
不過是崔景珩帶著自己上門來退婚讓她失了面子,所以才揪著這么件小事不放,想要找補(bǔ)回來。
她要找補(bǔ),自己便讓她三分就是。
蘇禾在心里感嘆自己的善解人意,面上掛起一抹自以為誠摯卻偽善的笑。
“姐姐,若姐姐真心愛慕景珩,等妹妹嫁入侯府,便勸景珩納姐姐為平妻,只要姐姐不嫉妒妹妹擁有景珩全部的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