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蘇禾研制“香皂”,為侯府大肆斂財
真相一旦撕開了一個口子,后面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
前世,蘇禾如有神助。
開醫(yī)館、救濟堂,研制火器,提升南宸國力。
隨軍前往戰(zhàn)場,替受傷的將士治傷。
一樁一件,都讓她在百姓和軍中將士們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高,最后到了不可撼動的地步。
哪怕是顧國公——顧萬鈞,也曾受她救命之恩。
只是那藥,是救命良藥,卻也是奪命的毒藥。
顧萬鈞嗑藥成癮,身子骨被掏空,多年在軍中的苦心經(jīng)營毀于一旦。而顧鳶兄長顧南山,因急功冒進,中了敵人圈套,被廢了雙腿,從此再也不能領兵打仗。
顧家失勢,顧鳶囂張跋扈的形象又深入人心。
所以當東倭國派使臣來求和,想要兩國聯(lián)姻時,朝中大臣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享天下人供奉的平陽郡主——顧鳶。
當然,這背后或許有蘇禾的慫恿。
但顧鳶成為和親公主,去往東倭,卻是民心所向。
皇帝沒法,只得應允。
怎料剛出南宸邊境,東倭國便撕毀和平條約,斬殺送親使者。
更是對顧鳶百般折磨,將她頭顱懸掛于城門外,以挑起兩國戰(zhàn)火。
裴卿塵說到此,喉頭哽咽住,無法再繼續(xù)往下說。
而顧鳶聽完他說的,呆呆地坐在椅子里,久久都回不過神。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響起一聲鴉叫。
顧鳶呆滯的眼珠轉動一下。
這一下好像開啟了某個機關。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滴。
顧鳶胡亂抹一把臉上淚水,哽著聲音責怪:“表哥,你回來時就應該將這些事告訴我的?!?p> 聞言,裴卿塵從心底彌漫上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不知該如何告訴顧鳶,他也是花了好多天,才得以接受他重生了的事實。
那些天,他過得渾渾噩噩。
感性與理智,腦海里像有兩雙手,互相抵抗,撕扯。
差點將他逼瘋。
現(xiàn)在好了,他不必再一個人死守秘密。
在深夜里因噩夢驚醒,分不清今夕明夕。
裴卿塵長嘆一口氣,心中竟是無比的輕松。
“阿鳶,現(xiàn)在你已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你有何打算?”
“當然是以牙還牙。”顧鳶眼神堅定。
幾乎是立刻就遭到裴卿塵反對:“不可?!?p> “有何不可?”顧鳶反問。
她身來尊貴,享天下人供奉。
憑什么要被一無權無勢的孤女踩在腳底下?
就算是命運又如何?
若天道不公,她便反了這天!
一瞬間,顧鳶周身散發(fā)出駭人氣勢,逼得裴卿塵氣焰都弱了兩分。
他試圖勸阻:“阿鳶,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走前世的老路?!?p> “那表哥你回來的意義又在哪呢?”顧鳶毫不退讓。
危險地瞇了瞇眼。
鳳眸凌厲:“表哥你向來雷霆手段,如今怎變得婆婆媽媽了?”
“前世我國公府落得那般下場,表哥覺得,乃一味退讓躲避能躲過去的嗎?況且表哥背著我做的動作可不小,莫不是表哥覺得,表哥你能以一己之力改變我和國公府的命運?”
“還是表哥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幫我國公府改變命運。”
被顧鳶直白地戳穿心思。
裴卿塵有一瞬的無地自容。
顧鳶說得沒錯,從一開始,他想要救的就只有她。
天家無情。
他身在皇家,雖父子和睦,卻并無尋常人家的手足親情。
所以皇帝也好,國公府也罷。
他要救的,從始至終就只有顧鳶一個。
見裴卿塵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
顧鳶譏諷地勾起一抹唇角:“看來我猜對了。”
難怪她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明白裴卿塵回來的目的,和他回來后那別扭的行為舉動。
原來問題竟是出在自己身上。
可他不知,她與國公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國公府出事,她也絕不會茍活。
顧鳶發(fā)了狠似的說出心底決絕的話。
裴卿塵痛苦地閉上眼。
良久,他無奈地發(fā)出一聲嘆息。
捂著額頭嘆道:“我早該知曉?!?p> 罷了。
他已只身入局,沒有回頭路。
“阿鳶,我算是徹底敗給你了?!闭Z氣含著點笑。
卻無端讓顧鳶聽出些落寞之意。
張張嘴,想說些什么話來安慰,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只得裝作看不到他眼底的深情:“多謝。”
倏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輕笑道:“說來也奇怪,倒是歪打正著,讓咱們不至于太被動?!?p> 這話聽得裴卿塵一頭霧水。
顧鳶狡黠地眨眨眼:“表哥忘了,后天就是我與蘇禾的賭局?!?p> 說到此,心底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很快,快到顧鳶抓不住。
探究地打量裴卿塵幾眼。
裴卿塵用喝茶掩蓋面上的不自然。
好一會,輕咳一聲,放下茶盞:“阿鳶可是有贏的法子了?”
“嗯?!鳖欨S點點頭,收回視線:“不過此計只有五成把握?!?p> 五五開。
這也足夠了。
裴卿塵甚至希望她贏面更小才好。
只不過這話,卻不能當著顧鳶面說出來。
“什么法子?”裴卿塵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
顧鳶壓下心頭那抹怪異的念頭,笑道:“秘密?!?p> 好啊,他什么都和她說了。
她有事卻瞞著他。
裴卿塵假裝傷心,捂著胸口不停念叨著:“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p> 顧鳶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任由他如何說也不松口。
在東宮待了約莫一個時辰,顧鳶告辭回府。
裴卿塵目送那道婀娜多姿的背影離開,隨后喚了李川進去偏殿說話。
“去把監(jiān)視國公府的人召回來?!?p> “是,屬下遵命。”李川朗聲應下,卻沒有立即下去。
裴卿塵食指中指有節(jié)奏地叩擊著桌面。
“為以防萬一,你去挑個身手不錯的暗衛(wèi),要女人,送去阿鳶身邊保護。”
李川:“是?!?p> 回答完,見裴卿塵又沉默了下來。
李川不敢催促,只靜靜立在下首等著。
“唔……”裴卿塵沉吟了片刻:“勇毅侯府那邊情況如何?”
派去監(jiān)視勇毅侯府的人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李川搖了搖頭:“并無異常?!?p> 話落,又想到什么:“不過這幾日那鄉(xiāng)野女子倒是很少出門,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搗鼓些什么?!?p> “原本勇毅侯夫人還對她橫眉冷目的,這幾日卻一反常態(tài),時不時詢問關心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