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的靈堂擺了三天下葬后,整個邳州城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楊思潤正式的接管了邳州城。
邳州城內(nèi)有些名聲地位的人都來拜訪,整個楊府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只不過這次是喜事。
趙萸和楊思潤站在一起,抱著孩子在大家面前露臉。
趙萸的父親趙君城也是一臉滿足,但凡勢力龐大的都會選擇川林的滿家,楊鈞卻主動要求和趙家結(jié)親,已經(jīng)是一件大喜事了,現(xiàn)在自己的女兒又生下了繼承人,在邳州,趙家就有機會和楊家平起平坐。
大家都拱手對著楊思潤說恭喜,一掃之前楊府辦喪事的頹廢氣息
“你當叔叔了”我對楊思意說,“你有準備什么禮物嗎?”
楊思潤的表情有些難以捉摸,眉毛上挑的動作很細微,我要一直盯著他的臉才能發(fā)現(xiàn)這些小動作。
可能是世家公子的通病吧,唐梅渡的表情永遠都是懶懶的,抬眼看人好似眼皮千斤重,說話老是陰陽怪氣的,楊思潤更在乎自己的外在舉止,從他的臉上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特別明顯的情緒,即使別人看不出,我卻能輕易的感知到他的情緒,他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是極其興奮的。
“這次回來的太匆忙并沒有準備,邳州也有很多好東西,等會出去逛逛吧”楊思意笑著對上滿洲的目光。
“那就勞煩你帶路咯”我打趣的對著他拱拱手,頗有些打情罵俏的意思。
兩個人的動作都被大家看在眼里,有些好事的人開始小聲的嘀咕起來。
“二少主入贅的川林滿家,剛才兩個人的眼神,看起來感情很好”
“是啊,都說滿家的規(guī)矩多,我看這個族女很好相處嘛”
“誰讓滿家被滅門了呢,就剩這么一個小姑娘,想必也是被硬推上來的吧”
這群人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和楊思潤搞好關(guān)系,對于這個入贅的二少主和滿家的事情,八卦幾句就結(jié)束了,自然是不能蓋過主人的風(fēng)頭。
趙家在邳州城的地位僅次于楊家,趙萸也很自然的接受了眾人的追捧,只是每次目光在人群中掃蕩,總是有意識的避開楊思潤,卻在我身上停留,我回看她的時候,目光即刻收走。
哼,總不能是看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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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州一帶盛產(chǎn)瓜果,城內(nèi)的工匠手藝更是精湛,光是小攤小販自己做的木簪都很有特色,我隨手挑了幾個。
“貴人眼光真好,這是邳州特有的無金木雕刻的”
“無金木?有什么特點嗎?”
“貴人是外地來的吧,這個無金木只有邳州一帶有,無金樹通體漆黑經(jīng)年不朽,無金樹葉可以入藥,樹枝樹干做的東西防蟲防水還防火。”
“這么厲害?”
“是啊,貴人可以拿著簪子在陽光下看看,漆黑的簪子會變換好多種顏色,低調(diào)又奢華?!?p> 我歪著身子把簪子放在陽光下,簪子確實變了顏色,雖然不明亮,閃著細細碎碎的金光,倒是讓簪子高貴了不少。
我笑了笑,“這么好的東西,你們邳州的貴族們居然沒有壟斷,倒是稀奇”
攤主搖了搖頭,“平民用的只不過是上頭不要的零碎而已?!?p> “原來如此”我看著幾個雕的還不錯的指了指,“我家的人比較多,把這幾個包起來吧”掏了一塊銀子給他。
攤主大喜,趕忙的把簪子仔細的包好,還送了個無金木做的珠子,珠子內(nèi)是鏤空的,里面有個小圓球,動一動還會發(fā)出聲響,這珠子哄小孩正合適。
楊思意已經(jīng)挑好了禮物,吩咐人送回了府上,看和我手里擺弄的珠子,似乎不太高興。
“這珠子做的不錯,就是手藝差了點”
我抬頭對上楊思意的眼睛,“是啊,之前見過一個小鳥木偶,那真是做的栩栩如生,上色也是一絕,第一次見的時候,還以為是真的呢”
“邳州的能人巧匠很多,隨便做一個出了城都是珍品,倒也不必在意,喜歡什么直接告訴泰叔找人去做就行”
“那倒不必,我怕沒機會玩”
我盯著楊思意,他的表情看起來倒是很愉悅,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看著路過的貨郎擺弄著手里的撥浪鼓被一群小孩子圍觀。楊思意走到貨郎身旁,挑了一個撥浪鼓在手里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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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的院子里已經(jīng)擺好了宴席,楊思潤和趙萸坐在最上面,第二順位是滿家和趙家,座位依照邳州城內(nèi)的階級地位往下排。
宴席正式開始,樂師奏樂,舞女手足輕盈,露出的皮膚在院子里燭光下閃著白光,舞女們的臉忽明忽暗,倒是紅唇顏色鮮明,映襯著白白嫩嫩的鼻頭,頗有些夜明珠坐紅船的靈動感。
趙萸對著楊思潤耳語了一句起身去更衣,走到后院問奶娘孩子的事情,叮囑了幾句便打發(fā)人出去了,自己在屋子里歇一歇,宴席上自己喝的雖然不是酒,忙了一整天卻始終是身心疲累的。
突然接管整個府的事務(wù),一開始總是很艱難。
趙萸正用手扶額,依靠著茶幾休息片刻,突然有雙手捏住了自己的肩膀,猛地睜開了眼。
楊思意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進了屋子,他手掌傳來的觸感總是有些悶悶的厚重感,體溫不高手上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卷變形的薄薄的木片,看似柔軟實際上很有韌勁。
趙萸掙扎著想逃跑,被楊思意死死的禁錮在座椅內(nèi),沒有殺傷力的獵物,反抗是多余的。
楊思意歪著頭欣賞趙萸的表情,“算算日子,這孩子是我的吧”
趙萸惡狠狠的和楊思意對視,心里無數(shù)次的想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殺了都不足以解恨。
“你就是個瘋子,新婚夜的酒是你動的手腳?!?p> 楊思意輕手撫摸著趙萸的臉頰,慢慢過渡到耳垂摩挲著,像是在把玩著一個物件。
“上次我們不是很愉快嘛,他就躺在旁邊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聲音銷魂入骨呢”說完對著趙萸的耳朵吹了口氣。
趙萸打掉楊思意的手護住自己的耳朵,用防備的姿勢對著楊思意質(zhì)問,“我何曾得罪過你,讓你這么對我,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因為,他的東西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