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晚,你就在這侍寢!
秦無淵隨意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他沉默著注視著臉色由白轉紅又轉白的陸時歡,內(nèi)心可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他少時被封為湛王,常年駐扎在北境,可以說自己就是在軍營中長大的,一年到頭也回不了京城,難得回來了,他的皇兄,當今的圣上便往自己身邊塞人,而如今這府上,也基本都是皇帝和各路勢力的眼線。
這基本被架空的偌大王府,原本秦無淵也是眼不見心不煩,可是這些年皇帝對他是越來越忌憚了,隱隱有收回兵權之勢,這就不得不留點心眼了。
自己的勢力是必須要著手培養(yǎng)的,自己的處境已經(jīng)不安全了,可是府上的人暫時不能動,更不能信任,至于這個試婚丫鬟,秦無淵沉吟片刻。
不能完全相信,但是,最起碼比其他人更值得信任一點,而且秦無淵在北境摸爬滾打多年,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眼力的。
既然已經(jīng)下了決心,那陸時歡的培養(yǎng)也應該提上日程了。
而她身上最有價值的就是她那奇異的嗅覺……
思及至此,他起身扯下了蒙著陸時歡眼睛的黑絹,沒有適應光明的陸時歡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同時她感覺自己的下巴被挑了起來。
待她睜開雙眼,只見秦無淵精致無暇的面龐就近在眼前,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正掃視著自己的臉龐,最后駐足在了脖頸上猙獰的傷疤上。
被一位異性如此近距離地凝視讓陸時歡害羞地一張慘白的小臉立刻漲得通紅。
“殿下……”她喃喃開口。
秦無淵打斷了她的喃喃低語,“獨特嗅覺是你現(xiàn)在唯一難得出手的東西,在這里,”他頓了一下,用目光示意藥房,“你以后就在這里生活,學習藥學醫(yī)學?!?p> 他不容置疑地說出自己的命令,這讓陸時歡愣了一下,花了點功夫才反應過來秦無淵的意思。
“可……可是,”她有些焦急地反駁,因為緊張和害怕又開始發(fā)抖了,“殿下,明天就是試婚的最后一天了,到時候奴婢也該回丞相府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逐漸垂了下去。
“哼?!鼻責o淵臉色大變,不知是哪里觸了他的霉頭,他臉色忽變,明明剛才還有幾分旖旎地注視著陸時歡的傷疤,此刻他的臉色已經(jīng)是烏云密布。
他暴虐地掐著陸時歡的脖子,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他冷笑三聲,冷冷開口:“就這么想回去?!?p> “不是的……殿下,請殿下息怒?!标憰r歡又急又怕,眼淚如金豆子一樣滴滴落下,濺落在秦無淵的手上,似乎是燙手一般,秦無淵皺了皺眉,手上稍微松了幾分。
“殿下,不是著急……是規(guī)矩,父親早早便告誡奴婢,等時間一到,我必須要回去……”
“奴婢的奶娘還等著我回去救她,求求殿下……”
她的苦苦哀求并沒有得到對方的諒解,秦無淵怒火攻心,收回手的時候順勢推了陸時歡一把,他本是無意,但是沒有防備的陸時歡重重地磕到了桌子邊上,她痛呼一聲,沾滿淚水的小臉擰作一團。
秦無淵有些驚異地張了張嘴,下意識向前一步,但又因為怒火中燒,轉身當做沒看到。
“不要妄圖用你那丞相府的規(guī)矩來壓本王,什么時候回去,本王說的算!”
“可……可是……”陸時歡忍著腰部的劇痛,估摸著應該已經(jīng)青了一大片,她慌忙整理好衣服,鄭重地向秦無淵跪了下去。
“殿下,天下能臣義士多如繁星,就是再萬里挑一,我們大夏也有兩萬多奇才,何必執(zhí)著于奴婢一個相貌平平,無權無勢的試婚丫鬟!”
“我奶娘如今已經(jīng)病入膏肓,奴婢一路走來多受奶娘的恩惠,很多次如果不是奶娘傾心照顧,奴婢就挺不過來了,于恩于孝,奴婢不能不回去??!”
陸時歡說得情真意切,聲淚俱下,說完還重重磕了幾個頭,雪白的額頭立刻就見了紅。一般人見了怎么能不生憐憫之心,可是她面對的是冷血冷情的秦無淵。
他冷若冰霜的面容沒有一絲起伏,似乎還有些許譏諷,他戲謔地俯下身,再次抬起陸時歡的臉,四眼相對,一雙恐懼的含著薄淚,一雙冷漠的如蔑視獵物的狼王。
“呵,你當真這么想?!鼻責o淵修長的生著厚厚剪子的手指輕撫著陸時歡的臉龐,狀似溫柔地拂去眼角的淚,如此接近的距離,陸時歡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冷白梅香。
可是這明明是曖昧的場景,陸時歡只覺得自己仿佛是架在案板上的魚肉,自己的生死不過是對方翻手覆手之間的事。渾身控制不住地發(fā)冷,比被關進幽暗地窖還冷,她無法抑制地開始發(fā)抖。
秦無淵看到對方因為恐懼而慘白的臉,本來就單薄的人,此時脆弱的就如一片晚秋的殘葉。明明心里那么害怕,還要和自己作對,秦無淵怒極反笑。
他忽的低下頭,粗暴地吻上了陸時歡的嘴唇,對方似乎被嚇傻了,撲閃的睫毛上還有將落未落的淚滴,可是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紅唇相依,他撬開陸時歡的貝齒,攻城略地。
“唔……唔……”逐漸窒息的陸時歡無措地想推開秦無淵,但她哪里是秦無淵這個習武之人的對手。
良久,他才饜足地放開了陸時歡,終于得到自由的陸時歡大口地喘著氣,她面臉通紅,臉上又羞又懼。
“今晚,你就住在這里,侍寢?!?p> 秦無淵整理好自己方才因為陸時歡掙扎而有些凌亂的衣服,強硬地扔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