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交鋒
翌日一早,謝婉盈正在梳妝,外頭就有人來通報,說陸詩雅在外邊的耳房要見她。
“夫人,我們還沒去找她算賬,她倒先來了,是來示威嗎?索性就晾著她,挫挫她的銳氣,好叫她擺正自己的位置,搞清楚誰才是這府里的當家主母!”
竹青氣憤道。
“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外室而已,能讓她進府,也是老夫人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咱們夫人可是正經(jīng)的主母,她都闖到咱們院子里來了,不去見她,反而會認為我們怕了她,要躲著她,豈不是對夫人的威信有礙?!?p> 松花一張巧嘴,仿佛隨時準備戰(zhàn)斗,只要有人來挑戰(zhàn),她就會立馬用嘴回擊。
謝婉盈笑著點點頭,對松花道,“先帶她去正堂等著,我稍后就去見她?!?p> 竹青見謝婉盈說還要把她迎到正堂去,更加氣不過:“夫人,憑什么,豈不是給她臉了,上次在大街上當眾為難夫人,干嘛對她這么客氣?”
謝婉盈笑著,松花趕緊給竹青解釋,“夫人不是要對她客氣,而是要讓她知道什么是規(guī)矩,在正堂一般是見客,讓她知道自己在府里的身份,只是一個客居的人,你想想,既然是客人,往后府里的下人,哪會盡心的伺候巴結,時間長了只會覺得她沒名沒分賴在侯府,更加讓她無法容身?!?p> 謝婉盈覺得竹青到底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以前在謝家人員相對比較簡單,所以也沒有那么多的心思,不過對自己忠誠,看來要把她放出去再歷練歷練,將來才能給自己挑大梁。
謝婉盈帶著四個丫鬟到達正廳的時候,陸詩雅正坐在太師椅上,姿態(tài)孤傲。
謝婉盈坐下,并未開口,后面四個丫鬟肅穆地站立著,無形之中有股威嚴的氣勢。
“你整日這么端著不累嗎?”陸詩雅非??床粦T這些世家女的做派,整日一副端莊高尚的樣子,特別的裝。
“大膽,你算什么東西,竟敢這樣對夫人出言不遜?”
陸詩雅聽到這里,立馬冷下臉:“你一個奴婢,也敢對我呵斥,這就是你們世家女的規(guī)矩?”
“我是奴婢,可我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在侯府中有正氏登記的人員,伺候主母,維護主母權威是我份內(nèi)的差事。只是不知道陸姑娘你,以何身份在府里,是客人?姨娘?”
“我怎會是低賤的姨娘?”
“那既然不是主人,就是客人,這天下有客人指責主人家的道理嗎,姑娘是哪來的規(guī)矩,難道就如你這般,姑娘的身份,卻有兩個孩子,這不低賤?”
“你們這些古代的人,就會在后宅逞嘴皮上的功夫,有本事去外面闖翻事業(yè),能如男人一樣建功立業(yè),這才不枉走這世上一遭,也總好過你們這樣,日日待在后宅之中,為一個男人斗來斗去?”
謝婉盈聽了陸詩雅這番話,來了興趣:“不知道陸姑娘如今建了何等功業(yè)?”
“如今雖還沒有,可是我腦子里面有很多想法,是你們這些人想都想不出來,只要弄出來,肯定能大受歡迎,萬人空巷,爭搶一空?”
“如果真能如此,那就要恭喜陸姑娘了,我敬候佳音。”
“這還用你說,我可不是像你一樣,空有一般身份和皮囊,而我和文淵是能夠心意相通,我是能與他站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能對他的事業(yè)提供極大幫助的人?”
“放肆,竟然口出狂言,只有夫人是能站在侯爺身邊的那個人,姑娘到底有多少新點子,奴婢不知道,可是這厚臉皮的功夫奴婢倒是佩服,無親無故的在侯府住著也不嫌害臊?!?p> 陸詩雅眼里怒火熊熊,反駁道:“侯爺只囑意我一人,卻被謝婉盈搶了我正妻的位置,你也就是個庶女,放在我們現(xiàn)代,你就是個私生女,哪有資格做文淵的妻子?!?p> 陸詩雅說話時帶著滿滿的不服氣和嫉妒:“再說,你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識淺薄的內(nèi)宅婦人,能幫文淵什么?既沒有顯赫的家世,自己又沒有本事,只知道使些下作的手段,引得文淵心猿意馬!”
謝婉盈仍然是淡淡地開口,“既然陸姑娘自己說跟侯爺如此合適,又是能幫助到侯爺?shù)娜?,怎么反而還會擔心他三心二意呢?姑娘既然如此有自信,何必在這里找我擺威風呢?”
“我就是來提醒下你,識相地最好識趣點,別愛著我和文淵的路,否則,只怕這侯府沒有你待的地方,別以為靠拍馬屁老夫人,侯爺就不敢休了你,等將來老夫人去了后,整個侯府還不都是文淵的,是文淵的就是我的,我和文淵一生一世一雙人!”
“詩雅,不許胡說。”沈文淵這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本來聽說陸詩雅來找謝婉盈,怕她受刁難,特地趕過來準備護著她,哪知道剛到門口,就聽到這般對她母親不敬的話,直接就呵斥。
“文淵哥哥,她欺負我?”
“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跟我回去吧,免得傳到我母親那里又是一樁事,況且,納姨娘是我決定的事情,也是為了咱們孩子考慮,你別為難她!”
“什么?你剛剛說什么?你要納姨娘?沈文淵你再說一遍,你跟我的保證,說此生只有我一個女人,先是娶了謝婉盈,你說那是你母親之命,不得不從,對她沒有感情,之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也同意了,可你現(xiàn)在竟然要納姨娘?你有尊重過我嗎?我為你的這一切犧牲又算什么?你說,沈文淵,難道這么短的時間你就移情別戀,見異思遷!”
沈文淵本來以為是陸詩雅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來找謝婉盈,哪知道竟然不是,反而在這種場合如此質(zhì)問自己!讓自己在謝婉盈面前,毫無當家之主的威嚴,他可以忍受陸詩雅在自己面前撒嬌鬧騰使小性,但卻沒想到她如此不識大體,在主母和這么多下人面前頂撞自己,更加不為兩個孩子將來考慮。
“對,我就是要娶姨娘!”
沈文淵也賭氣地說。
陸詩雅聽完,把一個茶盞扔在了他身上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