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冷宮后我覺醒了讀心術
一向對我溫柔體貼的皇帝忽然態(tài)度大變。
命人剝?nèi)ノ业幕屎蠓疲瑢⑽业踉诔菈χ?,日日暴曬?p> 奄奄一息之際,皇帝手持鞭子,冷著臉一道道打在我的身上。
原本潔白光滑的皮膚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聞著血味蜂擁而至的蚊蠅嗡嗡飛蕩在耳邊,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被折磨致死的時候,我覺醒了讀心術。
臉黑如墨的皇帝的心聲振聾發(fā)聵:
水性楊花的女人!為什么不愛我!
她為什么要對別的侍衛(wèi)笑!
思煙是我的嬪妃,我不允許她眼睛里面有別人。
……思煙,這不正是我的名字嗎?
1
冷宮中,我被宮女們壓倒在地,臉被迫貼在粗糲的青石路面上,耳朵被按壓得變形。
太監(jiān)們用過的恭桶直接兜頭潑下,夏日的蚊蟲瞬間蜂擁而至,三十多度的天氣,巨大的惡臭縈繞在周身,我險些被臭暈過去。
我奄奄一息的模樣落在面前的人眼中便是頑強抵抗,沒有跪地求饒顯然是不能讓對方滿意的。
「撕拉——」
一個宮女抓著我的頭發(fā)猛地朝地上一砸,劇烈的鈍痛和發(fā)黑的視野讓我已經(jīng)喪失清醒的大腦瞬間回神。
「皇后娘娘,皇上站在你面前呢,為什么不行禮!故意欺君罔上,是不是準備著要被滅九族啊!」
我顫抖著仰起頭,腥臭的液體順著結塊的發(fā)絲流下,穿著鮮黃色龍袍的高大人影將我籠罩在黑暗之中無法逃脫。
建安王朝的皇帝,我的青梅竹馬,也是驟然將我打入冷宮,任由太監(jiān)宮女折磨我的幕后真兇——
慕容岸。
他微微頷首,從鼻孔里冷哼一聲,冷漠地把玩著手中的發(fā)絲,那正是宮女從我頭上扯下的。
「皇后,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嗎?」
薄唇輕啟,他的嘴一開一合,說出那句我聽了無數(shù)遍,幾乎要刻入骨血之中的話。
每一次慕容岸來到冷宮的時候都會對我說同樣的話,不等我回答便又直接命人按著我的身子。
拿燒紅的烙鐵在我的背后留下一個紅得發(fā)紫的烙印。
一邊做出一副傷心的神態(tài),一邊將我吊在城墻日頭最毒的地方狠狠鞭笞。
以至于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便會條件性反射的全身抽搐,并且產(chǎn)生嘔吐的感覺。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膝蓋處傳來刺痛的感覺,腳邊的琺瑯花瓶碎片上還殘存著點點血跡,我機械式的開口,低著頭。
長長的秀發(fā)遮住我被扇的腫起的臉頰,耳朵嗡嗡作響,不知是因為蚊蟲還是被打的耳鳴眼花。
「我,我不應該在冷宮里買賣繡品?!?p> 「然后呢?」慕容岸斜睨著眼睛,語氣涼薄的不像話,兩個眼睛掃視著跪倒在地,被五花大綁的人。
「然后……」我無措的抬起頭,嘴角的鮮血順著流到地面。
不等對上他的視線,一記無影腳又重重的踢在了我的胸口。
我不受控制的朝著碎片最為集中的地方歪倒去,尖利的表面將我的側臉劃的鮮血淋漓。
「思煙,你是不是見了男人就發(fā)浪啊?賤婦?!?p> 狠毒刻薄的話語從他好看的嘴唇盡數(shù)傾吐而出:
「要不要把你送到青樓里面,千人騎萬人壓你才滿意啊?!?p> 原來是這樣。
我恍然大悟,旋即木著臉,順從的接應了下來。
「我錯了,我不應該見到男的就發(fā)浪?!?p> 周圍看笑話的嬪妃們拿著帕子掩唇輕笑,眼中盡是嫌惡之色。
可我只是為了買賣繡品,和交接的人因為銀錢的事情多說了一句話而已。
試圖辯白的話還未出口便有被咽了下去,慕容岸不會聽的。他只會相信他自己想象中的畫面而已。
「皇上,依嬪妾來看,皇后娘娘就是一個婊子。」
「不如把她送到軍隊里面當個軍妓算了,發(fā)揮最后一點作用。」
幾個想要討好嬪妃的太監(jiān)沖了過來,又對著我的腹部、肋骨位置狠狠踹了好幾腳。
我蜷縮在地上,將自己的腦袋縮了起來,整個人像一只瀕死的蝦,努力忍住不求饒。
不能求饒,如果求饒的話只會讓他們的凌虐欲更加旺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渾身都痛的失去了知覺,拳打腳踢的時間才終于結束,他們失去了趣味,對于一個毫無反應的沙包停了下來。
慕容岸聲調(diào)都不曾變過,依舊是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下次還這么做嗎?」
「不,不做了,我再也不……」
額間的青筋直跳,光是從牙齦里擠出這幾個字已經(jīng)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胸口悶的發(fā)緊,我張著嘴,輕輕一吹。
最里面的牙齒已經(jīng)掉出來兩三顆了。
「嗯……這還差不多?!改饺莅渡裆徍土瞬簧?,甚至帶著愉悅,望著周圍跪倒一片的妃子下人,揚起眉毛:「行了,再怎么說也是皇后。」
「充軍妓的事情我再考慮,如果皇后還是行為不端的話我再有別的法子懲罰她?!?p> 新封的貴人答應們?yōu)蹉筱蟮母谒钠ü珊竺?,慕容岸前呼后擁,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我頂著滿身的傷痕,眼神追隨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貼身侍女小桃從小黑屋里被放出來,瘦骨嶙峋。她張開雙臂將我緊緊抱著,胸前的肋骨根根分明。
痛,好痛。
生理性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的衣襟早已經(jīng)被撕爛,脖頸全是慕容岸的掐痕。
青青紫紫,通紅一片。新傷疊著舊傷。
小桃哭訴道:「皇后娘娘,皇上怎么會如此心狠??!你們從前,從前是青梅竹馬。」
「他怎么會突然性情大變,將您打入冷宮呢!」
是啊,怎么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呢?
就在我思索地時候,我忽然聽見了慕容岸的聲音。
「水性楊花的女人!為什么不愛我!」
「她為什么要對別的侍衛(wèi)笑!」
「思煙是我的嬪妃,我不允許她眼睛里面有別人。」
……思煙,這不正是我的名字嗎?
他明明沒有張口,怎么會有說話的聲音?
「你在說什么?」
我驚恐的對著空氣開口,卻只瞧見慕容岸的身影消失在金鑾殿前,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2
……應該是我神智錯亂了吧。我神情恍惚。
小桃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著:「皇后娘娘,奴婢已經(jīng)和您的母家說好了,等到半個月后便會有一場大火發(fā)生的?!?p> 她的話讓我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爹娘和哥哥知道了我的遭遇,特意申請了告老還鄉(xiāng)。慕容岸為了控制我,故意將哥哥派到邊疆鎮(zhèn)守。
等到半個月后,哥哥安排的人在慶功宴的時候放一場大火,我和小桃便能夠借著大火逃出去。
再也不用受慕容岸那個變態(tài)的折磨。
我踉蹌著起身,被小桃扶著咳出好幾口血,喘著粗氣,一瘸一拐的朝冷宮角落走去。
已經(jīng)是亥時了,天色漸黑,發(fā)餿的飯菜擺在桌角,我得趕在天亮之前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洗干凈。
不然的話管事的姑姑一定又會把小桃抓到小黑屋里面關起來。
擼起袖子,小桃心疼的想要搶走棒槌,試圖一手包攬大量的臟衣服。
我熟練的拿起皂角,兩個腳踩進烏黑的洗衣水中,「小桃,難為你被我連累了,還肯跟著我?!?p> 小桃是從我還未出嫁的時候便跟著的丫鬟,見證了慕容岸對我情深再到虐待的全過程。
從前一口一個姑爺叫著,現(xiàn)在時不時都在罵著他喜怒無常。
其實皮肉上的疼痛我并不是很在意,吃食什么的也都無所謂,只是我不想牽連身邊的宮人。
別的下人們?nèi)几髯詫ち烁咧?,唯獨小桃哭著扯著我的褲腿死活不愿意出宮,冒著被處死的風險也要對外傳遞消息。
慕容岸性情大變之后以折磨我為樂,他會突然三更半夜來到冷宮給我澆上一盆開水,在我求藥的時候命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舔食他酒醉時的嘔吐物,會因為我自己種植蔬菜而大發(fā)雷霆將我關起來鞭打……
久而久之,原先被他突然關進冷宮的委屈和心酸變成了滿腔的恨意和怒火。
縱使父母和哥哥在宮外知道我在后宮之中受了委屈,但又因為天高皇帝遠,慕容岸身邊的勢力太大,早已經(jīng)不是當初需要我母家扶持才能做的穩(wěn)皇位的倒霉太子。
最后也只能視若無睹,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每次向皇帝送請安折子,順勢在為我多多美言幾句。
我真正得以喘息的機會也就只有洗衣服的片刻。
腳底細碎的傷口被臟水浸染,傳來鉆心的疼痛。小桃不絕如縷的咒罵充斥在耳邊,我只是沉默著嘆息。
明明我只是因為喜歡慕容岸所以進了深宮,我只是想要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所以才讓父母冒著風險支持了他登基。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簡單的心愿,為什么如此的難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