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風波①
這天我回到家,沒有聞到米其林大廚做的晚餐的味道,客廳空無一人。
我納悶,大家哪去了?
我走上二樓,碰上穿著小洋裙打扮精致的許心心從房間里出來??此@模樣大概是要出門吧。不過我無心過問她的行蹤。
我正想越過她去找爸媽,她卻將我攔住,笑著問了句:“思思,你怎么才回來呀?再晚一點可就來不及了?!?p> 我正疑惑,蘇女士就推門走出來,手里還提著新買的包,精致得很。
見到我,她立刻跑過來:“思思回來了!快,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蘇女士拉著我進房間里,打開衣帽間,多了一排我沒見過的衣裝。
您這是打劫服裝店了?
只見她在幾百套衣服中快速選出幾套扔給我,說:“挑挑,有沒有喜歡的?”
我不解:“這是做嘛耶?盛裝出席?”
蘇女士恍然大悟,拍手道:“瞧我這記性,忘記告訴你了。咱們待會去參加蔣家的宴會呀!”
蔣家,我頭皮一涼,這個詞對我而言熟悉又遙遠。印象中蔣家的宴會是在我上大學后才來,這一世怎么提前了?
蘇女士沒給我反應(yīng)的時間,拍拍手,屋里走出五六個化妝師把我拖進屋里,一頓操作,哐哐給我打扮。
不過十分鐘,我整個人就跟脫胎換骨似的,蘇女士眼睛都亮了:“不愧是我女兒,天生麗質(zhì)!”
一旁的許心心催促:“媽,咱得快點走了要開始了?!?p> 我穿著高定的紅色禮裙,極不習慣。
坐在加長豪車里,我四仰八叉地癱在座上,問:“蔣家很壕嗎?吃個飯還要人盛裝出席?!?p> 許心心一聽,覺得我很膚淺:“正裝出席是基本尊重?!?p> 蘇女士立刻嚷道:“當然是不及我們家萬分之一。思思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不要有壓力,樂意咋來就咋來,出了事兒爸媽給你兜著。本來我也不想去的,奈何那蔣夫人結(jié)我發(fā)了十來張燙金請貼,不好拂人家面子。不是我說,燙金的也太土了,下次得給她展示一下我們家那鑲鉆的?!?p> 說完,她用戴了五個鉆戒的手理了理頭發(fā)。
我覺著我家有點像那暴發(fā)戶。
上輩子光顧著追愛了,我對我家的事兒是一點兒不了解,甚至沒關(guān)注過家里的產(chǎn)業(yè)覆蓋率。
據(jù)說Z國最繁華的就是H市,而許家是H市中的H市,富可敵國。
難怪許心心這么忌憚我了,我將要接手的是整個許家。
由于我實在穿不了那高跟鞋,下車時換了雙低跟的。
我看著面前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傻眼了。
這更像暴發(fā)戶。
地上鋪了百米紅毯直通大門,我跟著蘇女士走進去,肚子餓得咕咕叫,真想炫飯。
只見蘇女士優(yōu)雅地用食指和拇指捻出燙金請柬遞給迎賓的人,帶著我倆走進大堂。
哇——五顏六色的人真是亮瞎了我的眼。
那一刻我成了劉姥姥。
我們一進門就引起轟動,準確來說是我媽蘇女士引起轟動。
幾個氣質(zhì)極佳的太太迎上來,打招呼道:“許太太來啦!”
“蘇女士您可來了,等著您呢!”
我媽手持羽扇一一回應(yīng)。
話題終于帶到我們身上。
“許久未見,令千金真是出落得愈發(fā)動人了!”
許心心向前邁一步,昂首挺胸,落落大方。
可那個太太卻轉(zhuǎn)頭朝我說:“心心真是越來越標致了,這紅色可襯呦?!?p> 我:·····
許心心笑容凝固了,默默舉手:“鐘太太,我才是心心……”
鐘太臉上劃過一絲尷尬,眼神在我倆身上徘徊。
蘇女士向她們介紹:“真是報一絲啊,這是我小女兒,許思思。”
我向各位太太問好,太太們有的疑惑,有的吃瓜臉,舉止還是優(yōu)雅得體。
我認祖歸宗后沒有出席過任何活動,當初我爸要大張旗鼓給我辦回家宴,在許心心的勸說下,我駁回了我爸的提議。并且之后一直當隱形人,圈內(nèi)很少人知道我。
因此在蘇女士向眾人介紹我后,有人開始八卦:“許家什么時候多了個二小姐了?許太啥時候生的二胎?”
“沒聽過啊……許太參加聚會也從不聊家庭?!?p>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許二小姐是五年前才回來的,據(jù)說是之前被抱走了......”
“???那不會是哪冒的冒牌貨……”
“別瞎說。這許家是那么好進的嗎?而且你們沒發(fā)現(xiàn)許二小姐和許太有七分像嗎?一看就親生的?!?p> “照你這么說,心心和許太好像沒那么像……”
我就坐她們后邊的長椅上吃甜品呢,這群太太也不怕我聽了去,想不到富大太們也愛八卦。
蘇女士忙著去社交了,我讓我和許心心去和其他小姐喝茶,我不樂意,借口開溜到餐廳覓食。
蔣家的宴會餐廳里只有甜品,還不夠我塞牙縫。
我吃得差不多準備回去找家人,剛走出門就撞上一個美女。
我穿了低跟鞋勉強站住了沒摔,對面腳踩恨天高的美女“咔”一下倒在地上。
我趕忙上去問她,“你沒事吧?”
她坐在地上擺擺手,愣是不起來
莫?會是想碰瓷,不至于吧?!而且是她先撞上來的!
我連忙后退兩步,干脆也坐在草坪上,看誰訛得過誰。
對面美女終于抬起頭來,說:“真是報一絲,我太急了沒看路。腳扭了起不來。”
我瞅這臉總覺有些眼熟,外面有點黑,看不太清,原來沒有碰瓷的意思:“沒事。那我先走了?!?p> 我站起來拍拍衣服,少管閑事,長命百歲。
美女連忙叫住我:“哎!你不能扶我一下嗎?”
我:“你把那鞋脫了就能起來了?!?p> 美女被我的高素質(zhì)震驚了。
我又說:“有問題自己解決,別人幫不了你?!?p> 重生后,總覺得自己的雞湯語錄變充實了。
美女二度震驚:“你好灑脫,好帥。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不重要,再見。”我轉(zhuǎn)身走人。
出現(xiàn)在這里的小姐還能有誰?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我走了一圈,又見到美女,她咋還在原地?
她見到我,也是一驚。
不對我怎么又繞回來了!
我認清了個現(xiàn)實,我是路癡。
美女顯然看出了我的難處,笑道:“你是不是想找宴會廳?我知道在哪,可惜走不動了……”
我和她干瞪眼兩秒,果斷選擇加入!
我扶著美女走,美女給我指路,等到“宴會廳”時,發(fā)覺空無一人。
我怒:“被騙了?!”
美女連說:“沒有沒有,現(xiàn)在是飯點了,大家都移步二樓用餐了。”
我半信半疑,拉著她往樓上走。
她忙拽住我:“我衣服都臟了!先讓我整理整理吧!”
“上哪整去?”我問她,她指了指隔壁的房間,“那兒,接待室?!?p> 我尋思著隨便進人家屋可不禮貌,可我沒素質(zhì),進!
一開門,還真是接待室,茶水,點心都有。
我累死了,往沙發(fā)上一攤不起,等這位小姐換衣服。
多新鮮啊,人接待室還帶衣帽間。
我啃起桌上的點心,穿禮裙就一點不好,沒兜兒,我手機裝包里落車上了,以至于我現(xiàn)在無所事事。
美女終于搞完了,換了雙平底鞋。
我看一眼,說:“腳好了?”
她點點頭,拉起我,好像我們很熟:“走吧?!?p> 我倆并肩走上樓,她突然問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看著如酒店客房般的二樓,哇,一排房,每個門牌上都貼了對應(yīng)家庭的用餐地兒和成員名,有種下一秒就要拎包入住的感覺。
美女以為我沒聽見,拽拽我的手,又說:“我叫蔣縈縈,你呢?”
我隨口一答:“許思思?!?p> 眼睛還在找我家的地兒。最后我倆一同停在了盡頭處一間明顯比其他都豪華高級的門前,我倆對視一眼,又擦了擦眼睛,門口金燦燦的表上寫有我許思思和她蔣縈縈的大名,確認沒看錯。
我問:“你是蔣家的小姐?”
她問:“你就是許家的千金?”
我一拍腦子,對?。‰y怪她對這那么熟,還能隨便出入各種房間!跟在自個兒家一樣!
我倆再見如故:“蔣小姐,久仰久仰?!?p> “許小姐,幸會幸會?!?p> 然后像商場老狐貍似地邊握手邊把門打開。
“您請?!?p> “不不不,您先請?!?p> “哈哈哈……”
我倆就這樣半推半就共同走進屋里。
里面一桌幾個人的目光紛紛打過來。
蘇女士第一個站起來,有些著急:“思思你跑哪去了?可急死媽媽了?!?p> 另一邊一位女士也站起來:“縈縈,客人都到齊了,你么才來?”
我和蔣縈縈落座,解釋道:“我倆——”
同時開口,對視,“你說——”
又對視,“我說——”
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許心必見狀,打圓場:“媽,蔣夫人,想必是思思和蔣小姐一見如故,路上多聊了會兒,才耽誤了時間。”
我倆點頭:“對對對?!?p> 又搖頭,“不不不?!?p> 許心心傻眼了,我媽和蔣夫人也傻眼了。
最后這事兒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因為我倆都餓了,想炫飯。
可他們說主角還沒來,不能開飯。
啥?還有主角?搞啥啊?
我盯著一桌菜肴發(fā)牢騷,再不動菜都涼了!
我看向?qū)γ娴氖Y縈縈,她也和我一樣想吃飯。
門口傳來開門聲,大家皆是一激靈
來了!我的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