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挑釁
一舞終了,天啟帝贊不絕口,皇后露出今晚難見的輕松神情。各位大人忙著花式贊美太子和意妍公主,一片祥和之氣。女眷這邊的氛圍卻很不友好,就今天這樣大型相親現(xiàn)場的氛圍來說,來的貴女們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只是沒人愿意像意妍那樣先聲奪人,強(qiáng)出風(fēng)頭。這下意妍開了個頭,戚東雨看看周圍,一眾躍躍欲試的姐妹們,看來今晚可以大飽眼福了,現(xiàn)在嘛。。。就差個拋磚引玉的人。
意妍果然不辜負(fù)眾姐妹的期望,上前謝過天啟帝的賞賜,說道:“意妍從小聽皇兄教誨,東穆人才濟(jì)濟(jì),不分男女,如果有幸來到東穆定要向東穆的女子好好學(xué)習(xí),今日到場的女眷都是佼佼者,不知道意妍能否有幸開開眼界?”
這話聽著是想以一己之力單挑所有東穆才女啊,剛才那一曲意妍舞得和容澤郎有情妹有意,這是轉(zhuǎn)頭打算秒殺全場,絕了所有情敵的心思啊?戚東雨想,不錯,我欣賞這個意妍公主的膽量,不拖泥帶水,能動手的絕不動口。
趙貴妃輕聲笑了笑:“意妍公主舞姿卓越,在我東穆甚是少見,驚鴻一舞,恐難有人出其右啊?!?p> 戚東雨往嘴里塞了個花生,果然,這趙貴妃不是省油的燈,一邊夸著意妍無人能及,一邊說著你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一個維度的,別揪著不放。
意妍向貴妃行了個禮:“貴妃娘娘過獎了,人外有人,今日不為勝負(fù),只為北延和東穆互通有無,彼此多了解對方的文化習(xí)俗,一切為了兩國的百姓與和平?!?p> 這個漂亮啊,戚東雨又嗑了一個花生,戴上了文化交流的大帽子,總不能拒絕吧??禳c(diǎn)吧快點(diǎn)吧,周圍的姐姐們都蠢蠢欲動了。
皇后娘娘道:“意妍公主,我東穆地大物博,女子學(xué)習(xí)四書五藝,不知道你想要了解什么?”
意妍看了看容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皇后娘娘,您乃萬民之母,女子之典范,意妍不敢僭越,只是聽聞皇后母家有一外甥女,與太子兄妹相稱,想來定然得皇后真?zhèn)?,若意妍能一睹其風(fēng)姿,定心滿意足?!?p> 沒有料到意妍會說這樣的話,容澤端酒的手頓了頓,臉上的僵硬一閃而去,卻被蘇亦看見,蘇亦勾起嘴角,給自己斟滿了酒?;屎竽锬镞€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天啟帝就笑開了:“你說戚家的那個小丫頭啊,是有些年沒見了,戚侍郎何在?。俊?p> 戚成義趕緊整理的衣冠,向沈氏遞了個眼色。戚東雨怎么也沒有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意妍這是先發(fā)制人,以退為進(jìn),最后擒賊擒王啊?可是為什么自己是那個賊王???
戚成義和沈氏齊齊帶著戚東瑤戚東雨出列,在殿下跪著。戚東雨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后臺強(qiáng)出風(fēng)頭就會成為別人的絆腳石,會被鏟除的干干凈凈得。
“下官戚成義攜家眷拜見陛下?!?p> “愛卿平身,你家的小丫頭呢?”
“回陛下,此乃臣長女戚東雨,次女戚東瑤?!?p> 皇后娘娘有些動容,向前坐了坐,柔聲道:“阿拙,你上前來?!?p> 戚東雨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不惹事不怕事,吐出這口氣,沉肩抬頭時,眉眼含笑,明眸善睞,典雅端莊,穩(wěn)步走向前,目不斜視,抬手,扶額,跪,拜,一氣呵成,不卑不亢:“臣女戚氏東雨拜見皇上皇后娘娘”轉(zhuǎn)身拜向容澤,“太子殿下。”
眼前的女子星眸燦爛,青絲及腰,不悲不喜,不嬌不嗔,褪去兒時的稚嫩,盡顯少女卓華。容澤不自覺地握緊了酒杯,手心微微滲出汗來,面上依舊淺笑著,舉杯:“表妹一切別來無恙?”
“勞太子殿下掛念,臣女一切安好?!?p> 皇后娘娘滿眼慈愛,看著戚東雨,說道:“真是長大了不少,和阿熙真像?!?p> 意妍不甘心全場的焦點(diǎn)轉(zhuǎn)移,開口道:“見過戚姑娘,意妍見你特別投緣,不知道能否有幸和戚姑娘切磋一下?”
戚東雨對著意妍一拜,俯首說道:“意妍公主一舞名動南城,怕是無人能及,東雨學(xué)藝不佳,自嘆不如?!?p> “那別的呢,四書五藝難道都沒有精通的?”
這話說的極其挑釁,戚東雨很明確的感覺到自己從吃瓜的變成了大家看的那顆瓜,不如以退為進(jìn)再背水一戰(zhàn):“東雨早年手受過傷,與琴書畫皆無緣,棋藝倒是馬馬虎虎,但是這大殿之上下棋也不大合適。公主想要了解東穆的風(fēng)土人情,豈是一人,一曲,一舞就能包羅的。但是如果殿下一定堅(jiān)持,臣女可以勉強(qiáng)為之,還請公主允許我找?guī)褪郑叶ㄟ€公主和在座各位一個曠世未有盡顯我東穆風(fēng)采的表演?!?p> 容澤看向戚東雨的右手,眉頭微微皺起,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這酒杯,卻聽見她要來一場曠世未有的表演,不免心里一陣擔(dān)憂。蘇亦倒是提起了興致,看來小看了這丫頭,看她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來。
意妍好奇戚東雨怎么圓場,說道:“只要你不找太子哥哥幫忙就行。”
戚東雨輕笑道,“我不找,你,的,太子哥哥,我東穆南城的閨秀個個身懷絕藝,我需要幾位姐姐幫忙而已。”
意妍面上一紅,低喃道:“不是,我,的。你要找?guī)褪志驼??!?p> “多謝公主殿下。”天啟帝,皇后和貴妃也勾起來興致,各拿出一箱寶貝來做彩頭。戚東雨得到首肯,轉(zhuǎn)身踱步到女眷處前排第二桌,站定在一位紫衣女子面前,微微一福:“戚東雨見過欒紫姐姐,欒紫姐姐,鴻臚寺少卿長女,一手瑤琴堪比瑤池仙子,十一歲便以一曲牡丹亭名動南城,是當(dāng)之無愧的琴仙?!?p> 再向前幾步,朝著一位黃衣女子頜首行禮:“見過夏侯姐姐,夏侯流英,定南候獨(dú)女,您的寒梅圖可是以假亂真,騙得蝴蝶翩翩起舞?!?p> “柳姐姐,您的竹笛是我最喜歡的,絲毫不輸男子風(fēng)骨。”
“徐姐姐,您的琵琶曲,應(yīng)該說是東邊日出西邊雨,倒是無情卻有情?!?p> “風(fēng)姐姐,您的劍舞天下無雙,巾幗不讓須眉?!?p> “最后兩位,但卻缺一不可,戚沛涵,我大伯家越陽侯府的堂姐姐,八歲便能掌中舞;趙欣玥,大理寺卿二女,書畫一絕,智謀無雙,誰不知是南城女諸葛?!?p> 說罷,戚東雨信步走到殿中:“東雨斗膽,請各位姐姐助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