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斬魔誅神
徐壹的回答,讓某位師祖生氣起來
什么本門,那門,他們十方門很難說出口。
常寧表情震驚,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精致眉眼微擰“你不知道也好,畢竟在修仙界你們門派就是禁忌,不過現(xiàn)在修仙界都沒了,說出來大抵也沒什么了”
“這三山標志,是在修仙界已經(jīng)斷絕門派的門派標志,十方門”
“你別這般看我,我知道也不多,只是當(dāng)年下山被師父逼著進了劍域,關(guān)在里面出不來,就在里面溜達,沒想在滿是法劍的劍域之中,看到半壁十方門記載。”
“那時我還奇怪,什么記載需要放在劍域深處,還有一把奇怪的斷劍阻攔在那,要看還只能在幾丈遠,要不是我視力好還真啥也看不到……”
徐壹咳嗽提示某人偏題了,小童幻化出短劍置身身下,整個小團子坐在短劍上晃蕩著腿,銀眸帶著回憶之色“其上記載并非本派辛秘,記載著的是一個被時代抹去的神奇門派,或者”
“該叫奇跡”
“全派弟子皆是凡人,卻都不是普通凡人,畢竟能在上古神魔并存的修仙界肆意而行,哪算什么凡人”
“上古你知道的,可比我們生活的修仙界還混亂,上古修士實力強大在那時也得龜縮,不然一旦卷入那些神魔之地,在想脫身就難”
“那日子修士自身難保,哪管得上凡人,其上記載的凡界堪比煉獄,受神魔斗法,一半身子腐爛生蛆,一半身子紅潤鮮活,活人眼里的絕望”
“透過壁畫都能跨過萬年歲月影響在我身上”銀眸顫抖
“你敢信那刻的我也經(jīng)歷了一遍那煉獄般的生死,在斷劍劍鳴中清醒時,脖頸已破了個口,我自己劃的”
身下短劍悲鳴,素白小手安撫摸了摸
“不怪你”
“就是在這堪比地獄的人間,一群不知從何而來的凡人自凡間踏進那片混亂之地,為首之人手持一把玄黑令旗,周身七十一道形制不一的旗幟環(huán)繞,一路”
“斬魔誅神”
“直至神魔退離”
“這些自稱十方門的凡人才和一些古修士聯(lián)手在神魔通道之處修制禁制陣法,讓神魔兩界之人不得在肆意將此界當(dāng)做兩方斗法的戰(zhàn)場”
“古修士按照衣袍上的門派標志,可以依稀辨認其中兩個門派,一個以日月為圖騰的天衍宗,一個是手持斷劍,胸口豎一把道劍,是我劍宗的標志”
“后面壁畫被劍痕抹去大半,只有最后一幕是當(dāng)初前來修仙界的十方門凡人中年歲最小的一個孩子抱著一個布囊奔逃的樣子,身后是漫天人影各色法器?!?p> “壁畫中孩子面上滿是用朱砂所繪的血淚”
“直至一把斷劍破空斬斷山崖,這孩子隨著山崖而落無盡深淵……”
氣氛沉默至極
“徐壹,我相信我劍宗前輩,那一劍定不是他本意”
“不然劍域之中就不可能留有記載十方門的壁畫,它也不會悍守在那!”
發(fā)髻中的令旗嗡鳴
徐壹抬眼震驚之余見對面之人滿臉的緊張,常寧這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行為,徐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至于劍宗當(dāng)年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
斷劍前輩已死,可她這邊卻依舊有前輩‘活著’
此事重大,不可聽信一面之詞,即便是常寧
常寧是常寧,劍宗是劍宗,楚洵就是鮮活的例子
細長棍子在眼前晃悠,圍著銀眸小童就是上下打量,常寧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竟難得有些瑟縮。
一激靈跳下短劍,身子僵硬的行禮問安“在下劍宗常寧見過十方門前輩”
剎那間,木棍直逼孩童心口命門
劍宗……
好一個劍宗
“懷清師祖!”
徐壹急聲阻攔,難道真與劍宗有關(guān)?
可,她總覺不對
前往修仙界那些年,她從未聽過十方門這三字,若常寧所見記載為真,那其中水定極深,畢竟是關(guān)神魔通道卻在萬年之后,只留模糊記載還都是以天衍宗為首的頂尖門派所為。
萬年過去那些古門派傳承斷絕,依舊得以傳承的只有零星幾個門派
天衍宗,劍宗,千機閣,極道宮以及魔修為首的萬魔谷
千機閣以耳目遍布天下聞名,在加傳承悠久是修仙界的情報組織,修仙秩事一流都是其傳遞,一貫‘公平’只要付得起代價就可知道想知道之事
可在修仙界十方門卻被抹得一干二凈!!
大家都默契的將這三字絕口不提,只有劍宗在劍域深處留下記載
劍域只有每代首席才能前去,而首席就是下一代掌門。
他們在顧及什么,懼怕什么
那柄斷劍為何又要守著那塊記載十方門的斷壁。
還有師姐,似與天衍宗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老道口中的天命,修仙界這些恩怨他又知道多少?
旗尾沒入衣袍,卻停在皮膚之上并未徹底刺下。
旗身嗡鳴,咚咚敲徐壹頭三下后,化作流光沒入布囊
他要挨個去敲那些老東西的大門!
為何這些連他也不知情,若是讓他知道,當(dāng)年他就不守那什么破規(guī)定不得在修仙界使用令旗,唯有生死。
他師父還誆騙他,事了浮塵去,深藏功與名,說是他們門派門規(guī)
勞什子門規(guī),不過是因為怕他露了名字,讓修仙界那些人再起追殺之意。
腦中依稀回憶起自己帶著隨手拐來的弟子回門,見他師祖,好家伙當(dāng)場就把他趕了出去,只留他的呆瓜弟子在屋里。
嘀嘀咕咕許久
他在門外等的不耐煩,準備踹門搶人,呆瓜徒弟是時開門眼圈紅紅的直盯著他瞧,第一句話就是‘師父你別死’
懷清:???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徒
視線越過好大徒,只見堂中鶴發(fā)之人已經(jīng)低垂下頭
懷清不明白,為何師父最后一面都不愿見自己,真是在怪他不聽他話擅自前往修仙界?
可,以往,以往不也只氣一時的嗎?
取出逆徒親啟的信紙
入目三行痛批其行事乖張妄為,不惜自身,不敬師長,草草數(shù)字刺紅了眼,翻過這頁下一頁卻是滿滿的鹽半分油少許的菜譜。
都是他愛吃的
“師祖說,讓師父您教會我認字后,我來學(xué)這些菜,師父,弟子會做這些菜后,您是不是就不會去修仙界了,就不會死了……”
小弟子抽噎著滿是認真
孩子邏輯混亂,那時的懷清只以為師父不愿他在踏入修仙界,并未詢問弟子其中之意。
直至今日他才明白
他師父瞞著他,寧愿將事情告訴五歲孩子也不肯告訴他,只因他知他性,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修仙界中仇敵眾多,哪是他能殺得完的。
甚至連自己的死都有所算計
算計讓他生愧生怨化地為牢,再不踏修仙界半步。
可如今的徐壹
這都不知幾代的徒孫卻在巧合中知道此事,真是巧合?
巧合?
他不信!
——漆黑天地中
一抹血色蔓延發(fā)光形成一棵遮天巨樹,粗壯枝丫間坐著一模糊倩影,血色裙擺隨著白皙小腿動作而晃蕩似血色流光。
“哦,不枉我廢這翻力氣,還真沒死絕啊”
“希望這次沒有人在壞本座的好事,天衍宗那叛徒找到?jīng)]”
嬌俏女子聲音在此間回蕩,巨樹下一黑袍人影恭敬開口“稟告主人,前不久氣息出現(xiàn),在帝城”
“帝城,楚洵,可真會躲,呵呵!”
“不過是占了鳳曦那丫頭機緣的凡人,就敢與本座作對,還真以為自己能成神?”
“神,本座也不是沒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