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身上究竟有何種魅力,能讓沈翊凡甘愿放棄錦衣玉食,步入塵埃?
而這一切,對于周云山而言,無異于一個天大的機(jī)遇。
無論結(jié)果如何,只要虞冉最終成為沈家的一員。
或是沈翊凡的態(tài)度促使老爺子妥協(xié),任家便能順勢而為。
從這場家族紛爭中分得一份利益,遠(yuǎn)比將虞冉輕易放手給趙凜明智得多。
想到這里,周云山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決定靜觀其變,不再急于介入。
另一邊,在一座裝飾華麗,金色光芒四處溢散的鎏金會所里。
郭以玨正低頭操作著手中的平板電腦,一封封求職郵件的截圖映入眼簾。
他的目光不時地從屏幕跳轉(zhuǎn)到對面坐著的薛硯辭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薛硯辭,真是手段高明,能讓沈家未來的主人翁親自出馬,滿城亂竄投簡歷,甚至還涉足了酒吧調(diào)酒師和服務(wù)員的崗位,簡直不可思議!”
郭以玨驚嘆道,手指停留在一張截圖上,“我的天,連搬運工的活兒都考慮了,下一個是不是該是建筑工地了?”
景晟被郭以玨的話吸引,半信半疑地湊過來。
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竟是真的,不由得表情變得復(fù)雜。
“這件事若讓沈老爺子知道了,恐怕心臟病都要犯了?!?p> 面對兩人的驚訝,薛硯辭僅是冷淡一笑,并未言語。
郭以玨等了片刻,見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有些著急起來:“你就不能給個準(zhǔn)話嗎?再拖下去,搞不好沈家一個月內(nèi)就得屈服了?!?p> 薛硯辭輕輕吐出三個字:“太慢了。”
見郭以玨一臉疑惑,她繼續(xù)慢悠悠地說:“用不了那么久?!?p> 言畢,眼里閃爍著胸有成竹的光芒,似乎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你確定她有這本事?”
郭以玨滿臉質(zhì)疑,覺得薛硯辭這是戀愛腦,看虞冉哪兒哪兒都是好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執(zhí),他選擇了退一步,簡單提醒道:“反正我已經(jīng)說過,正常的企業(yè)是不會接受沈翊凡這樣背景復(fù)雜的人物的。”
“就算你不提醒,也沒人愿意招惹這個麻煩。”
景晟附和道,“跟沈家作對,這風(fēng)險太大了。”
“確實。”
郭以玨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么說,他只能去做那些日結(jié)的工作了。但愿別搞出什么《沈家少爺為愛情投身工地,親自搬磚》的社會頭條來,那可真成了年度笑料?!?p> 想象著那樣一番場景,郭以玨不禁捧腹大笑,捂著肚子直呼“太逗了”。
薛硯辭則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斥責(zé)他的輕浮。
“鬧騰?!?p> 她說道。
景晟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像是剛從一場夢境中醒來。
終于理解了薛硯辭先前“最多一個月”的預(yù)測。
兩人交換眼神,那無聲的默契在空氣中悄然流淌。
仿佛彼此的心聲無需言語,早已相互了然于胸。
郭以玨的思緒還沉浸在工地新聞的種種設(shè)想中,未能立即從幻想的海洋抽離:“什么一個月?你們這擠眉弄眼的小動作,背后究竟藏著什么玄機(jī)?”
他一臉疑惑,眉宇間盡是不解。
景晟故作輕松,手指輕輕探入耳蝸,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說道:“確實是挺熱鬧的一出戲啊。”
這話語里既有對當(dāng)前氛圍的打趣,也不乏對事態(tài)發(fā)展的微妙點評,讓人不禁猜測其后的深意。
郭以玨一時語塞,只留下一片意味深長的省略號在空中回蕩。
景晟見狀,待他情緒稍稍平復(fù),這才緩緩開口。
聲音里帶著幾分認(rèn)真與分析:“沈翊凡要是真的去了工地,受損的面子歸誰?一旦發(fā)生意外,又是誰的心要為此隱隱作痛?”
這一番話,猶如平靜水面下的暗流,讓人不禁心頭一緊。
郭以玨的表情如同夏日的云彩,瞬息萬變,從最初的迷茫轉(zhuǎn)為若有所思。
“苦肉計”
三字在他心中激起層層漣漪,他開始體會到其中的奧妙。
“雖然此計看似辛苦且?guī)в幸欢ǖ臓奚?,但在某些情境下,卻是直擊人心、屢試不爽的妙策?!?p> 景晟的目光斜向薛硯辭,眼中閃過一抹欣賞,“虞冉在這方面確實有獨到之處,她對沈翊凡以及沈老之間性格與關(guān)系的把握,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絕非一般人的洞察力所能及。
景晟原本以為虞冉年輕氣盛,容易沖動且自視甚高。
缺乏深謀遠(yuǎn)慮,但如今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先前的看法實則是片面且武斷的。
“或許,你有沒有考慮過,對于虞冉,那些所謂的秘密大可不必藏藏掖掖?”
景晟的提議溫和而不失試探,他試圖引導(dǎo)薛硯辭重新考量與虞冉的關(guān)系。
薛硯辭默不作聲,低垂著眼簾,雙手在茶具間忙碌。
那細(xì)微的動作和氤氳的茶香仿佛已成了他無聲的回答。
景晟識趣地點到為止,不再深入追究,他知道,有些事情,時間會給出答案。
郭以玨適時插嘴,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認(rèn)同:“嘿,說得沒錯,虞冉的確不簡單,我原以為她不過是個只會制造麻煩的花瓶而已?!?p> 話說至此,他又不忘逗趣地朝薛硯辭眨眨眼,“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她這么厲害,怎么就沒把你對她那份微妙情愫看透呢?難道說,在她眼里,這一切根本不值一提?”
話音未落,他便迎來了薛硯辭一道足以冰封一切的眼神。
郭以玨佯裝受傷,一臉無辜:“哎喲,真是心如刀絞啊,老兄。”
薛硯辭則簡短回應(yīng):“行了,別鬧了?!?p> 另一邊,沈翊凡投遞的簡歷宛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三天的求職之路,盡管時間不長。
但每分每秒都像是一場漫長的修行,對他的意志構(gòu)成了極大考驗。
論學(xué)歷,沈翊凡并不遜色,年僅16歲便遠(yuǎn)赴美國求學(xué),雖非學(xué)界之最,但加州大學(xué)圣地亞哥分校的商科碩士學(xué)位足以讓他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按常理推斷,這樣的人才理應(yīng)在職場上占有一席之地,求職之路不應(yīng)如此坎坷。
然而現(xiàn)實卻異常殘酷,不論是初創(chuàng)小公司。
還是普通的酒吧調(diào)酒師職位,都未給予任何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