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師姐開始騙人了
“第一關(guān),入水云池?!?p> 只見眼前出現(xiàn)波光瀲滟的青色池子,主事?lián)]手示意參與考核的分為幾組,踏入池中。
她看見第一組為首的一個容貌俊俏的少年,入了水云池,然后青色的水環(huán)繞住其腳踝,有靈力自足底泛上去,順著經(jīng)脈一路往上滋養(yǎng)筋骨,舒適愜意,他干脆開始運功。
料想這池子沒什么危險之處,姬懷月放下心,脫了鞋小心翼翼的邁入水中,水深約摸到她大腿根處,沾濕了點裙擺,被她撩起來擰了一下。
卻只覺得足底有些隱隱作痛,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她額上青筋跳了跳。
“我的腳!”
身側(cè)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她蹙眉看過去,只見第一組進(jìn)入的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踏水而行,扒著池沿狼狽的爬上岸。
而他的腳底已是腐爛生瘡,泛著青黑色的濃霧,看起來極為瘆人。
一旁的主事見狀,適時開口解釋。
“水云池可以檢測你們的心境,平日是否與人為善,愈是心術(shù)不正,反應(yīng)越烈?!?p> 姬懷月聽懂了。
她早該想到,教導(dǎo)弟子要救死扶傷的無幽谷,必然非常注重門下弟子的品行,不招行為卑劣之人。
第一組進(jìn)去的那個男子,眸光清澈,料想是什么光風(fēng)霽月的高尚之人,因此水云池中的靈力自他足底灌入,疏通筋脈。
腳底生瘡那人估計干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得到這么嚴(yán)峻的懲罰。
而自己踏入池中會感覺疼痛…
姬懷月垂眸,把腳抬起來,不出所料,她腳踝處也有些淡淡的淤青,籠罩著一團(tuán)黑霧,撫上去的時候似乎可以直透白骨。
也正常,她以前沒少干什么缺德事,為人和善兩字更和她沾不上關(guān)系,這就算是沒被水云池認(rèn)可了。
她粗略掃了眼周遭的人,像第一個男子那樣的畢竟是少數(shù),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傷口,但跟自己的比起來都不算嚴(yán)重。
“第二關(guān),花海尋蹤?!?p> 主事抖出三幅畫卷,讓他們進(jìn)紫藤花海尋找三種不同的花草,聲稱學(xué)煉丹要善于辨識藥材。
姬懷月掃了眼畫卷上的花草,粗略看上去如出一轍,只在細(xì)節(jié)有微小的不同,她只覺得頭大。
藥理知識她是一竅不通,之前在挽煙宗也有學(xué)習(xí)一些這方面的知識,但她當(dāng)時就沒怎么聽,也不精。
其他人都已經(jīng)開始行動,姬懷月看著紫藤花海中千奇百怪、郁郁蔥蔥的花草,一籌莫展。
茂密的紫藤花海中探出一顆頭,正是方才水云池測試中,那個容貌俊俏的少年,他捏著三株草藥,上前交給主事。
“有一株錯了,你再找找。不過,你的效率這么高?”
主事檢查了一下他找到的藥材,有些驚訝地開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對這少年的贊美,姬懷月心念一動。
少年走回紫藤花海又開始找的時候,途徑姬懷月身邊,就突然被她拉住了衣角。
“你識草藥很厲害嗎?”
“我是顏家——呃,我家里人對這些略懂一些,教過我一些藥理知識?!?p> 盡管少年迅速改口,姬懷月還是從他口中聽到了“顏家”兩個字,瞬間知道了眼前這人是誰。
修仙界顏家,世代從商,販賣丹藥和名貴藥材,富得流油。
其家主顏青山雖戰(zhàn)力不高,卻是煉丹方面的翹楚,與無幽谷素來有聯(lián)絡(luò),顏家也因此水漲船高。
眼前少年身份也很明晰了,這年齡輩分的就一個,顏青山獨子,那個小公子顏羽。
顏青山擅長煉丹,肯定會教兒子一些獨特的心法和藥理知識,他找藥草這么快也很合理。
也怪不得他能心思剔透,作為獨生子,家中富裕,從小被嬌養(yǎng)著長大,哪里知道世間的險惡。
嘖…還挺羨慕的。
“我不認(rèn)識這些藥材,你可以幫幫我嗎?”
姬懷月眨了眨眼,眼眸亮晶晶,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朝他人求助。
她最喜歡這種光風(fēng)霽月的人了,這些人心存善意,可太好利用了,事后也不容易惹出麻煩。
“啊…”
顏羽看起來有些迷茫,聽清姬懷月的求助時,猶豫了一下,對上她清亮的目光,又緩緩?fù)鲁龊蟀刖洹?p>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畢竟這個試煉也沒有分組什么的,萬一被主事和長老發(fā)現(xiàn)…”
“不可以的話…那就算了吧?!?p> 姬壞月面上展現(xiàn)出幾分失望,松開了拽著顏羽衣袖的手,頹然垂下頭,指尖捏著衣角。
“我還以為…唉,算了?!?p> “…你怎么了?”
顏羽見她面上這幅神情,有點慌亂的開口追問。
“我…有不得不入無幽谷的理由。你是為什么而來?”
“家里人說,無幽谷是頂級宗門,讓我來歷練一番…你是什么情況,有什么隱情嗎?”
顏羽扭過頭。
“我啊…”姬懷月苦笑,“不值一提,你愿意聽嗎?”
顏羽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些茫然。
“我無意戳人傷疤,姑娘若是想說就說,如果說出來會難受,那就罷了?!?p> “我…自幼喪父,和母親相依為命,這世道不易,我們母女二人又沒有修仙的資質(zhì),我母親為了養(yǎng)活我,四處打雜,做遍了臟活累活。”
姬懷月以眼角的余光,暗暗觀察顏羽面上的表情,只見他很認(rèn)真的在傾聽,似乎是信了這番話。
上鉤了,只要編的故事他能聽進(jìn)去,后面的賣慘也就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