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現(xiàn)在局勢是一比一平,在緊張刺激的氛圍之下,姬懷月和靈獸開始第三場玲瓏骰的較量。
她這次就沒試圖打斷靈獸的小動作,趁著細微的風(fēng)灌入之時,側(cè)過耳聆聽了一下,知道里面是兩個四點,一個五點。
確實是不錯的點數(shù),只是這靈獸也確實有點保守了,既然做小動作,也不給自己改換一個大一點的點數(shù)。
她裝模作樣的用靈力搖晃著鈴鐺,小心翼翼聽著出來的結(jié)果,里面確實不是什么比較好的數(shù)字,然后她捏著鈴鐺,剛掀開一點,就又蓋下去。
她確認以對面靈獸的眼力,可以粗略看到露出來的一點點數(shù)字,于是沖著靈獸擠出一個比較勉強的笑意,捂著胸口嘆息道。
“有點緊張。”
她把手放在鈴鐺旁邊摁了一下,又悄無聲息的撥過去,以對面的靈獸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速度,然后唇角的笑意更甚。
鈴鐺被掀開。
然后骰子的點數(shù)展現(xiàn)在一人一獸眼前。
姬懷月手中的是五點、五點、四點。
看起來是技高一籌的險勝,其實是姬懷月出千的刻意控制,只是從前跟她對賭的,都沒多少人能看出端倪,更別提被眼前的傻狗發(fā)現(xiàn)什么。
“哎,幸運之神還真是眷顧我啊,不出意外的話,你輸了?!?p> 她笑意吟吟的對著對面的靈獸道,即使是因為不正當手段贏得勝利,語氣中也絲毫沒有一點愧疚。
靈獸一臉的疑惑,伸出爪子揉了揉眼睛,方才自己明明隱約的看到有一個兩點,怎么會變成這樣的點數(shù),難道是產(chǎn)生錯覺了不成?
姬懷月看著它這樣的表情其實覺得有點想笑。
“傳統(tǒng)的玲瓏骰一般是三局兩勝,如今看來還是我賭運比較好。你如果不服氣的話,不如我們再多拓展幾局試試?”
她也就真的笑出聲來,沒讓眼前的靈獸看出自己心底的鬼點子,佯裝好心的開口詢問道。
橫豎是個沒什么腦子的獸類,逗逗也就得了,沒準還能多拿點好處,誰知道它那兒除了雷明木,還有多少好東西。
只見本來有些沮喪的靈獸聽到這話,眼前一亮,身后云朵一樣白絨絨的尾巴一搖一晃,又有了信心,開心的點頭。
看來眼前的靈獸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用心險惡,就真覺得是要再給一次機會,姬懷月嘆了口氣,覺得有點惋惜。
它主動撞到槍口上,那就不怪她,太久沒賭了,確實是有點手癢,雖然欺負狗這件事聽起來就不像正常人會干的,但她本就不是正常人。
況且,也算是報了第一次眼前靈獸搞小動作的仇吧,確實是她放松警惕沒錯。
但確實與她對賭,能從她手中得了好處的少之又少,她若是不把這筆賬討回來,姬懷月三個字就能夠倒著寫了。
出千她可是頗有心得的,千百種方法都大概知道。
第四把,她選擇直接在鈴鐺上做手腳,用障眼法混肴視聽。
“還要再加賽嗎?”姬懷月有些可惜的揉了揉手腕。
第五把,她和靈獸搭話引開注意力的同時,用靈力把一根細密的絲線勾進去,改變了骰子的數(shù)目。
“再來?”她輕笑。
第六把,她借力打力、將計就計,隨手捏了個咒術(shù),把對面靈獸所用改變骰子的風(fēng)息灌入自己的鈴鐺之中。
“來?”
…
第十一把之后,全是敗績的靈獸眼神渙散。
它一屁股坐在地上,用爪子有點委屈巴巴地抱住腿,身后的尾巴垂下去。
它看著姬懷月的眼神也就有幾分不忿,有些不服氣的嗷嗚一聲,大概也能聽出來。
并不是認輸,而是例如“都是你運氣好”這類自我安慰的話語。
“我也沒辦法啦,看來天意如此?!奔言氯嗔巳嗝夹?,舔了舔唇角,笑容也就帶了幾分勝者對敗者的高高在上,“說好的,雷明木,給我吧。”
眼前的靈獸猶猶豫豫的把雷明木叼過來,似乎有些不舍的蹭了蹭,并沒有主動交給眼前的女人。
姬懷月就有些不耐煩地伸手,任由靈獸把雷明木遞到自己手上,伸了個懶腰就準備離開此處,然后身邊的靈獸突然動了。
它把爪子收回來舔了舔,指了一下姬懷月的手,又指指這一方廣袤天地,然后突然朝著天邊嗷嗚一聲,一道卷軸似的靈力,順著它爪尖的方向繞過去。
姬懷月順著它的朝向抬頭一看,只見她掉下來那個洞穴的位置,已經(jīng)被封的嚴嚴實實,顯然是沒有讓她離開的途徑。
她努力理解著它的意思,思考了一會,挑眉。
“你讓我留下來陪你繼續(xù)玩?”
因為太厲害而被拉著多玩幾把這種事倒是也有,姬懷月對此也不置可否。
靈獸點了點頭,歪頭盯著姬懷月看了一會,她甚至懷疑眼前的靈獸是在賣萌示好,但全然不為所動,笑了聲。
“陪你玩倒是可以,但你得多給我點東西,你要我留下來多久?”
靈獸緩緩蹲下,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姬懷月看著靈獸,開口。
“三天?五天?一周?”
她本來想著是,只是這一陣子雷明木就能到手了,多陪靈獸玩耍一段時間的話興許能得到更多秘寶,這筆交易穩(wěn)賺不賠。
只是等她口中的數(shù)字越報越多,眼前的靈獸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她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東西,臉色一變,語氣也就有點不可置信。
“你是想要我一直留在這里陪你?”
靈獸理解了一下她的話語,啃了一口地上生長的草,然后緩慢地點了點頭。
姬懷月神情有點微妙,就如她剛看到靈獸,然后這個狗說要跟她對賭那時,一樣的心情復(fù)雜、變化莫測。
“那是不可能的,我還得回去做事。”
姬懷月拍了拍靈獸的腦袋,飛身而起,就準備去看看被堵住的洞穴有沒有辦法離開。
然后她聽到身后一句低嘯。
一陣刺耳的狂風(fēng)從她肩上的發(fā)絲之間掠過,刺的人耳膜有點生疼,姬懷月只覺得有點不對勁,下意識朝旁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