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等齊姑娘許久
“辰王妃心善,每月都捐贈銀錢給那些吃不起飯的孩子,托您的福,他們現(xiàn)下過的比從前好上許多?!?p> 齊慕是不知道沈明月做過什么,但現(xiàn)下也知道了。
沈明月看似怯懦的表象之下,竟也是一顆火熱的心。
難怪昨日這位大人初見她的時候表現(xiàn)得這般客氣。
“還得多謝你從中幫忙了?!?p> “辰王妃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若非辰王妃是女子之身,不適合在外頭奔走,我也不會有這個機(jī)會代勞。”
齊慕與大人又?jǐn)⒘藘删湓?,方才起身告辭。
她順著原先百曉堂所指的方向,找到了一家當(dāng)鋪。
這地方,她從前在京城的時候也來過。
在京城的前些年,她性格跳脫,這京城哪個犄角旮瘩,只要有個新鮮事的,她都樂意去湊熱鬧。
她對當(dāng)鋪還有些印象,當(dāng)鋪說到底也是一門生意,大抵是外頭的當(dāng)鋪實在太過勢利,因此顯得這家當(dāng)鋪顯得太過人性化,
每每當(dāng)些東西,總能給出一個最合理的價格。
齊慕走了進(jìn)去,按照百曉堂提供的紙條,說出了那句接頭暗號。
原本就熱心的柜臺伙計這會就更熱情了,連忙將齊慕迎了進(jìn)去。
屋內(nèi)寂靜,那伙計笑瞇瞇的,在此刻才將單純無害的外表揭下,看上去反而多了幾分看不透的深沉。
“我在此處已經(jīng)等候齊姑娘很久了?!?p> ……
齊慕從當(dāng)鋪出來后,原本還因身份的桎梏不知如何才能找到契機(jī),解決眼前的困局。
可就在剛剛,機(jī)會主動送上了門。
齊慕回到宮里的時候,宮里還亂的厲害。
但赫連俟是個有手段的,維持著宮里表面的平靜。
倒是太后,赫連俟明著與她作對,她斗了兩回,一直沒討到好處,在自個的院子里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東西。
要不是后來赫連辰被丟到了赫連俟跟前,太后沒辦法只能咬著牙去撈人。
往常出馬無往不利的太后,這回卻失敗了。
赫連辰被扣在了宮里。
“沈明月運(yùn)氣可真是好,這樣竟然都沒抓住她,若是有沈明月在手,我們也好和陛下談判?!?p> 太后寢宮里,她身邊的幾個太妃正圍在太后身邊出主意。
“也不知道沈明月究竟是怎么做到厚臉皮的,一個有夫君的人,還整日待在別的男人身邊,攛掇著別的男人傷害著自己的夫君?!?p> “要不是太后顧忌著皇家的體面,這事早便壓不住了?!?p> “咱們這個皇帝到底不是什么高門大戶出身,眼光窮酸的很,這么多京城高門女子看不上,看上一個成了親的女人。”
“我看皇帝如今是沒體會過女人的好處,方才把一時的心動當(dāng)成了喜歡?!?p> “不是說皇帝曾經(jīng)和北疆的那位和陽縣主有些牽扯嗎?辰王妃可是出了名的和和陽縣主長的像,皇帝不會和辰王一樣,被那位和陽縣主迷了心吧?!?p> “住嘴!”太后揉了揉眉心,“哀家讓你們來時出主意的,不是讓你們來說閑話的。”
左一句和陽縣主,又一個和陽縣主。
她對沈明月厭惡至極,同樣,她也不喜歡將自己的兒子迷的五迷三道的齊慕。
“太后不必?fù)?dān)憂,辰王是皇帝的親兄長,況且辰王又沒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陛下就算是為了堵天下人的悠悠眾口,也是絕對不可能重罰王爺?shù)模敹嘀皇顷P(guān)幾天?!?p> “那可未必,瞧陛下近段時間以來的行事作風(fēng),處處與太后對著干,陛下如今的御書房,太后娘娘是一點手都插不進(jìn)去了?!?p> “太后,您可得想些辦法?!?p> 太后又何嘗不知,“皇帝最近確實做得太過分了些?!?p> 有一人發(fā)言道,“老讓陛下惦記著別人的女人像什么樣子,還是得有自己的女人才是。”
太后尋聲望去,眸光閃爍,“說的也是。”
……
“赫連辰真被關(guān)起來了?太后沒過來鬧?”
“鬧過了,不管太后娘娘如何說,陛下就是沒松口,太后娘娘走的時候那個眼神,奴婢真擔(dān)心太后娘娘要把陛下生吞活剝了?!?p> 齊慕被小宮女的話逗笑,又問道,“今日院里怎么來了這么多小太監(jiān)?!?p> “這些都是近段時日才剛進(jìn)宮的,別看年紀(jì)小,但都是經(jīng)過訓(xùn)練合格后才放進(jìn)來伺候姑娘的。”
齊慕四處望了望,
先前院里攏共就沒幾個太監(jiān),如今更是一個都看不到了。
看來赫連俟是徹底與太后撕破臉皮了。
“姑娘要不要去看看辰王?”小宮女見齊慕看過來,連忙擺手,“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往常姑娘都是在辰王府受辰王的氣,現(xiàn)下下有陛下為姑娘撐腰,辰王是再掀不起波浪來了?!?p> 言下之意,是讓齊慕看笑話。
“他被關(guān)在哪?”
“后頭一間堆雜物的柴房里頭,先前是幾個倒恭桶的奴才臨時歇腳的地方,里頭臭氣熏天的,有辰王好受的?!?p> 赫連辰為人最是狂妄自大,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現(xiàn)下要他到他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地方待著,才是最折磨他的,
赫連俟這個處罰真真才是刻意為他量身所想,刻意針對他的。
齊慕都不用刻意想,都知道赫連辰此刻有多狼狽,
估計胡言亂語到把赫連俟的八輩祖宗都給罵了個遍。
齊慕想想都覺得好笑,“陛下呢?”
“陛下今日下朝之后一直待在御書房里,未曾出來?!?p> “姑娘是要去尋陛下嗎?姑娘若是去的話,陛下定然會十分高興的?!?p> 齊慕?jīng)]接話。
沒出來就好。
“姑娘也累了一天了,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準(zhǔn)備洗漱的東西?!?p> “不必?!?p> “姑娘這是還要出門嗎?”宮女問道,“姑娘,天色不早了,宮里馬上就要宵禁了?!?p> “我隨意逛逛,馬上就回來?!?p> 齊慕說完后馬上就出門了。
小宮女在后面搖了搖頭,實在不能理解,“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可以明天再去嗎?”
宮里的這些貴人的行事作風(fēng),她是真的一個都看不懂。
小宮女又哪里知道,夜黑風(fēng)高,正是容易辦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