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替她出氣
當(dāng)距離逐漸縮短,蕭雁秋注意到,他的眉毛如同遠(yuǎn)山般濃密而深邃,鼻梁挺直如峰。
整個面龐線條硬朗而不失溫潤,展現(xiàn)出一種非凡的氣質(zhì)與風(fēng)度,讓人不禁贊嘆其英俊非凡。
在這樣的面容下,即使是那些傳說中的美男子似乎也黯然失色。
蕭雁秋心中暗想,除了家中已婚的大姐以外。
自己與弟弟蕭澤渙都未曾有幸一睹這位傳說中的二叔真容。
對于他的形象全憑家人口口相傳,充滿了無盡的好奇與想象。
外界傳言,就連高高在上的平寧公主,僅與他一面之緣便決心非他不嫁,甚至請求皇上下旨定下了兩人的婚姻。
那時的蕭雁秋對此嗤之以鼻,以為不過是世人夸大其詞,再美的容貌也不至于令人生出如此癡狂之情。
然而,此刻親眼見證之下,她才不得不承認(rèn),世間確實存在這樣令人驚艷的存在。
但遺憾的是,這份令人矚目的俊美竟屬于她的親二叔。
這使得一切的美好都變得復(fù)雜且微妙起來。
正當(dāng)蕭雁秋沉浸在思緒中,蕭靖忱的腳步聲已至近前。
她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挺身而出,擋在他的路徑之上,隨后深深鞠躬,以最正式的禮節(jié)問候道:“雁秋在此向二叔請安?!?p> 此時,蕭澤渙在一旁輕蔑地發(fā)出嗤笑,眼中滿是對這位新出現(xiàn)的二叔毫不掩飾的不屑。
而蕭靖忱只是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中仿佛包含了千言萬語。
隨即淡漠地將視線收回,語氣平靜而威嚴(yán)地吩咐隨從:“天璇,教教他什么是家族中的規(guī)矩。”
話音剛落,天璇如同鬼魅一般行動,瞬間鉗制住蕭澤渙的頸部。
手中劍鞘輕輕觸碰在他的膝蓋后方,蕭澤渙頓時感到腿部一陣無力,不由自主地跪倒于地,面朝蕭靖忱。
“靖忱!”
蕭韻雅的聲音中夾雜著責(zé)備與無奈。
“玉兒!”
沈氏心疼地呼喚著兒子的名字,急忙上前攙扶。
她的目光中交織著怨恨與無奈,掠過蕭靖忱時,那份責(zé)怪之意不言而喻。
蕭靖忱淡淡開口,提到了沈氏多年未愈的眼疾:“這么多年過去了,大嫂的眼睛還未見好轉(zhuǎn)嗎?還是盡早治療為好,免得將來真的失去了光明?!?p> 沈氏聞言,胸中怒火中燒,手指顫巍巍地指向蕭靖忱,卻一時之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蕭雁秋連忙扶住情緒激動的沈氏,她的眼神在蕭靖忱身上反復(fù)徘徊。
內(nèi)心驚訝于二叔的冷漠性格,更詫異于他言辭間的尖銳與不留情面。
這時,蕭韻雅挺身而出,下巴微揚,用冰冷的語調(diào)教訓(xùn)道:“玩夠了嗎?父親病重,你回家居然連探望都省了,一回來就挑起事端?”
面對兄長的質(zhì)問,蕭靖忱輕輕瞥了眼緊閉的房門,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等到把父親氣得病情加重,這筆賬算在我頭上,還是算在那些圍著他轉(zhuǎn)、卻不知體諒他的人頭上?”
蕭韻雅臉色鐵青,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字:“你!”
蕭靖忱故作無辜,自言自語般說道:“哦,哥肯定是誤會了,我說的老家伙自然指的是里邊那位,哪里會是指你呢。”
此話一出,蕭韻雅險些被氣得喘不過氣來。
畢竟,他與蕭靖忱之間存在著不小的年齡差距,他自己接近二十歲時,蕭靖忱方才降生,用“老”來形容自己,倒也并非全無道理。
眼看蕭靖忱準(zhǔn)備強行進(jìn)入老侯爺?shù)呐P室,蕭韻雅再次出言喝止:“父親沒有召見,誰給你的權(quán)利擅自闖入?”
蕭靖忱聞聲止步,轉(zhuǎn)身回望,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父親防范的又不是我。老人家嘛,見到我這樣的晚輩來看望,應(yīng)該高興才是?!?p> 望著蕭靖忱徑直步入老侯爺?shù)姆块g,蕭韻雅的臉色變得更加陰郁。
而沈氏則是一臉不甘地埋怨:“你就這么由著他去?難道不該阻止一下嗎?”
蕭韻雅強壓著心中那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聲音中帶著難以遏制的憤懣低吼:“若是我有辦法進(jìn)入那禁地,又怎會淪落到只能尾隨其后,望洋興嘆的地步?”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甘與無奈,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無法言說的憋屈。
“爹,難道您就真的要縱容他這般肆無忌憚嗎?”
蕭澤渙滿面憤慨,聲音里透著一絲不忿。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顯然是對兄長的行為感到極大的不滿。
蕭韻雅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指猛地指向蕭澤渙,聲音里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這里何時輪到你置喙?頭還沒有磕夠是不是?還想在我的面前討第二次教訓(xùn)不成?”
話語如同寒風(fēng)中的冰刃,字字刺入蕭澤渙的心間。
蕭澤渙先遭蕭靖忱羞辱,又被父親嚴(yán)厲訓(xùn)斥,胸腔內(nèi)憤怒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
臉漲得通紅,呼吸急促,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怒火吞噬。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無意間掃到了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天璇身上。
心中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驟然加劇。
“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拿下,拉出去嚴(yán)加懲處!”
他幾乎是咆哮出聲,命令之中充滿了決絕。
天璇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風(fēng)暴,卻是從容不迫,語氣悠然自得,仿佛一切盡在其掌握之中:“少爺,小的可不能隨意得罪,畢竟小的是太后的親信之人?!?p> 此言一出,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眾人心中恍然大悟。
蕭靖忱之所以如此肆意妄為,除了老侯爺?shù)膶檺郏刑蟮谋幼o(hù)作為堅實的后盾。
而蕭靖忱,他靜靜地站在病榻前,垂眸望著昏迷中的老侯爺,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似乎在掩藏著他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感?!袄项^子,你再不睜開眼看看,我可就真的走了?!?p> 他的聲音平靜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與不舍。
老侯爺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緩緩地睜開了渾濁的雙眼,曾經(jīng)犀利的目光已經(jīng)變得模糊而虛弱,仿佛生命之火正漸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