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個任務(wù)
池未根本不敢繼續(xù)再往下深想。
她坐在地上,嘴唇和臉色都是一樣的蒼白,她說不出話來,腦子里更是被針扎似的細細密密的疼,也沒辦法讓她把一切深究下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池未腦袋一陣鈍痛,恍惚間她又記不得一些事了。
走廊上依舊是亂糟糟的吵鬧聲音,池未緩了一下之后,又重新站起來,右手捏住了門把手。
她轉(zhuǎn)過頭,目光忽然對上了門口柜子上的魚缸。
魚缸里是三尾金魚,兩條紅色,一條白色,烏龜則是懶洋洋的趴在魚缸角落的石頭上。
池未深呼吸一口,重新擰開了門把手。
她并沒有貿(mào)然走出房門,這兒的一切對她來說都超出了她原有的認知,說不出的詭譎莫辯,至少從現(xiàn)在來說,池未并不想冒險。
池未并沒辦法觀察自己這邊的房間,只能抬頭看對面,但這次,剛看清楚面前的東西,池未幾乎是被驚的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哪兒還有方才那副奇怪掛畫的影子,她正對面的房間也從1125變成了1123。
池未只感覺自己的雙手好像都在顫抖一樣,她整個人被一種巨大的,無法反抗的恐懼籠罩起來,面對著有些超脫自然的這一切像一只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
“先去集合?!?p> 高個女,也就是白希帶著幾個人從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走,碰到緊閉的房門時就上前敲門,看到站在門口有些無措的池未,白希冷聲道。
池未愣了一會,才有些慌亂的應(yīng)聲。
正好這時杜若也從房間里出來了,跟池未有些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不一樣,杜若滿臉蒼白,腳步虛浮,臉色也并不好看。
又從房間里陸陸續(xù)續(xù)的出來了幾個人,大家沉默著穿過長長的走廊,朝著大廳走去。
跟上次的氣氛很不一樣,這會時間還是凌晨——只不過具體幾點并不知道,大家都無精打采的沒什么精神,幾個女生一起縮在沙發(fā)上,而池未則是找到了寫著她名字的椅子坐下了。
杜若的座位在她旁邊,兩人迅速對視了一眼,杜若很快就轉(zhuǎn)開了目光,她依舊是縮著肩膀,牙齒還在微微打戰(zhàn)。
池未把整個大廳都環(huán)顧了一圈,人看起來比昨天的時候少了不少,幾個熟悉的面孔都不見了,只不過不見的人基本都是大巴車上的。
“有新任務(wù)?!?p> 白希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回來,她把一張紙放到桌子上,沉聲道:“你們這一批新人有問題,按理說,第一個任務(wù)是不應(yīng)該來的這么早的?!?p>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尤其是大把車上新來的那一批,但白希根本不管他們聽沒聽懂,語速很快的往下解釋。
“你們應(yīng)該差不多也摸清楚規(guī)則了——這是一個副本,只要能成功存活三十天,就算是完成了,完成之后會有幾天的休息時間,休息時間結(jié)束之后會自動傳送到下一個副本?!?p> “而這三十天里,我們不但要遵守“規(guī)則”,還要完成任務(wù),而現(xiàn)在,就是第一個任務(wù)?!?p> 大叔第一個把紙搶了過去。
他看清紙上的東西之后,目光漸漸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只是怎么都沒看出來什么名堂,大叔索性把紙隨便朝著桌子上一丟,聲音憤憤:“這是什么鬼地方!你們是不是跟黑導(dǎo)游合伙想坑錢?!讓我回家!”
幾個新人表情都算不上好看,而白希在內(nèi)的幾人神色倒是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但大叔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一條腿踩在椅子上,指著白希罵的唾沫橫飛。
白希并不反擊,其余人也都跟鵪鶉似的縮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上去也沒有想?yún)⑴c這場鬧劇的打算。
一直等到大叔罵累了之后,他才重重的呸了一聲。
大廳一側(cè)是通往房間的走廊,另一側(cè)則是一個門,那一扇門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推著試過了,根本打不開。
大叔撲到門旁,握著把手往下一擰。
啪嗒一聲,門鎖被打開了,大叔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外頭是漆黑如墨的夜色。
大叔的喜悅幾乎是已經(jīng)浮現(xiàn)在了臉上。
他朝著一旁側(cè)了側(cè)身,把門展示出來,朝著桌子旁邊的人道:“這兒有門!這伙人就是想把我們都騙去!跟黑導(dǎo)游一伙的黑心肝!你們誰要跟我走?”
大家面面相覷,誰也沒動彈。
見沒人搭理自己,大叔又咬牙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報警把這一群黑心肝抓起來——”
他一邊說著,目光一邊看向白希跟昨天阻止他的紅裙女人。
可兩人臉上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見實在沒人搭理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如墨般濃稠的夜色,大叔一咬牙,抬腳邁入了黑暗中。
他走出去了幾步就已經(jīng)后悔了——
就目前這個局面來說,他實在是太沖動了。
見鬼!現(xiàn)在這大半夜……大叔身上穿的是短袖短褲,走出去幾步就被料峭的寒風(fēng)吹的一個哆嗦。
他摸了摸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心里有些后悔了,回過頭去想找那一片暖黃色的燈光——
但身后只剩下了漆黑的夜色。
大叔的腳步聲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大廳內(nèi)開著燈,明明開著門,但暖黃色的燈光卻并未透出去半分,在夜色中像一條涇渭分明的界限一般,似乎是有風(fēng)吹了過來,被推開的那扇門吱吱呀呀的響,眾人心頭都不輕松。
尤其是新來的幾人尤其如此。
杜若上下牙依舊在不停的打戰(zhàn),她縮了縮脖子,離的池未近了一點。
大叔的離去在他們心頭都好像敲了一悶棍一般,讓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說不出什么來。
“你們先看看吧?!卑紫0汛笫迮牡阶雷由系哪且粡埣埡煤玫哪闷饋?,順手遞給了她身旁的一個新人。
那人接過紙細細端詳,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神色變成了跟方才大叔一樣如出一轍的奇怪。
看完之后,他沒說什么,把那張薄薄的紙遞給了下一個人。
池未的座位比較靠后,等她拿到那張紙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樣子。
池未把它接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有一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