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庭又說一遍:“你坐我那兒。”
“你有什么???聽不懂話?”夏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柏斯庭搶過她的箱子交給乘務(wù)員,生拉硬拽地把人帶到座位上。
一連串的動作太過迅速,夏濃來不及反應(yīng),等回神時連座椅安全帶都系好了。
柏斯庭轉(zhuǎn)頭就混到了沙發(fā)喝酒的那堆人里,被人簇擁包圍著,又恢復(fù)了那副三分含笑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氣氛逐漸熱鬧起來,柏斯庭發(fā)了話,所有人便都默契地當(dāng)做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一場鬧劇被輕松揭過。
只有夏濃覺得自己像個小丑,被平白的戲弄折騰了一頓。
好在她都一一還了回去。
可仔細想想還是會生氣,她暴躁地從包里掏出耳機帶上。
將音量調(diào)大,直至蓋過周圍吵鬧的人聲。
夏濃將頭靠在玻璃窗上,看著外面縹緲的云層放空自己。
一首英文歌在腦海中單曲循環(huán)了好幾遍,她才想起來要切歌。
那時候心里煩得要命,沒心思關(guān)注別的,航程后半段的事,她幾乎沒什么印象了。
夏濃從零碎的記憶里抽離出來,隨口問道:“換新的了?”
柏斯庭看她一眼,見她新奇地四處看,才明白她在問什么,于是回答她:“早換了,達索獵鷹7x?!?p> 夏濃又問:“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柏斯庭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停頓了兩秒,回:“就那次?!?p> 夏濃沒聽懂他不清不楚的話:“什么?”
“瑞士那次,回來后就換了?!卑厮雇ゲ幌滩坏卣f。
夏濃不太關(guān)心地哦了聲,不再追問原因。
靠近窗邊有一個很長的環(huán)形沙發(fā),夏濃走過去,邊走邊蹦跶地脫掉靴子,歪七扭八地扔在地上。
柏斯庭跟在后面,用腳將歪倒的鞋擺正,然后輕輕踢到不礙事的地方。
夏濃翹著腳在沙發(fā)躺下,拿出了switch游戲機。
她最近沉迷于一個爆火的模擬經(jīng)營游戲,一連幾天都在玩。
坐飛機的時候正好用來打發(fā)時間。
柏斯庭坐在沙發(fā)扶手上,虛虛地靠著沙發(fā)背,盯著游戲機的屏幕。
看著她玩了有一會兒,忍不住說道:“一直釣魚有什么好玩的?”
夏濃不愉地斜睨他一眼,想要給她喜歡的游戲爭辯幾句,百無聊賴地說:“經(jīng)營類的游戲就是這樣啊,又不是只釣魚,還可以去旅行、挖礦石、潛水、開各種店之類的,這個游戲設(shè)計的很不錯,南北半球小島上的生物都不一樣,可玩性很高的......”
“你懂什么,我這是在給我的水族館捕撈太平洋桶眼魚,是很貴的稀有魚種?!?p> 說著,夏濃嫌棄地撇了下嘴。
“哦?!卑厮雇ヂ曇魶]起伏地說,好半天又講:“那我回頭也下個,你……好友碼是什么?”
“干嘛?”這個游戲不是很需要聯(lián)機玩的那種,夏濃拒絕道:“就自己玩自己的唄?!?p> 柏斯庭說:“廖原馳的水族館好像集滿了,我可以把他的魚偷來給你?!?p> 夏濃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提議可行,于是報了串?dāng)?shù)字。
柏斯庭在腦子里過一邊就記住了。
后來,夏濃才知道水族館的魚根本不能轉(zhuǎn)贈,被騙了,柏斯庭解釋說他沒玩過不知道。
又過了好久,夏濃發(fā)現(xiàn),柏斯庭時不時就來她的小島上偷菜。
有一次被抓了個正著,夏濃氣的要將他從好友圈里踢出去。
柏斯庭好一頓破費,用了一幅名貴的藝術(shù)畫才保住了自己的好友位。
這時,夏濃還不知道柏斯庭打的什么主意。
柏斯庭不多打擾她玩游戲,自覺地坐在了沙發(fā)另一邊。
他放了個懸疑電影看,夏濃的小腿就搭在他腿上,他偶爾捏一下。
電影沒怎么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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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達津棠白沙機場,廖原馳親自來接。
夏濃知道的,和柏斯庭關(guān)系好的兄弟有兩個,廖原馳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叫由嘉郁。
柏斯庭和由嘉郁都屬于是人精里的人精,相較他倆而言,廖原馳顯得有些清澈的愚蠢。
他們?nèi)齻€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種“倆王帶一2”的局面。
廖原馳當(dāng)然是那個2。
柏斯庭的一圈子好友里,夏濃只跟廖原馳有些交情。
一是因為他不會瞧不起夏濃的身份,二就是夏濃比較喜歡他這種簡單直率的性格。
廖家屬于New Money,早年靠著挖礦和外貿(mào)起家,沒來得及進行深厚的財富累積,也沒被階級觀念荼毒過。
廖原馳在家排行老二,上面還有個哥哥,廖家一直是他哥廖樾川做主。
他哥腦子不是一般的好使,廖家發(fā)展起來是遲早的事,因為搭上了柏斯庭這條線,所以發(fā)展的格外迅猛。
廖家和柏家一直是深度合作的關(guān)系,各取所需,互利共贏,新錢和老錢的綁定。
廖原馳單論長相絕對算是帥哥,而且是帥得出眾的那種。
臉頰又窄又小,眼睛是深邃的歐式平行大雙,他的五官尖線條很多,風(fēng)格偏冷,第一眼看過去,會覺得這人不好相與。
廖原馳衣品好會打扮,風(fēng)格時常換來換去。
今天,他穿的特別正經(jīng),一件黑色長風(fēng)衣,長褲短靴,頂著一頭惹眼的金發(fā),兩步道走的像是秀場的模特,夏濃差點沒認出來。
不過這些,都建立在他不說話的前提下。
隔著不遠的距離,廖原馳朝著二人做了個二指敬禮的??釀幼?,悠哉地喊道:“濃姐,好久不見,最近在哪發(fā)財呢?!?p> “......”
夏濃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了花開富貴的視頻,并自動配上了土味bgm。
柏斯庭見怪不怪極其淡定,用食指揉了揉鼻子,無語地低下了頭。
廖原馳走到眼前,拍了拍柏斯庭的胳膊,貼近他耳邊,壓低聲音:“沒想到你真把濃姐弄過來了,真夠可以的,之前還以為你誆我呢?!?p> 柏斯庭懶懶地說:“這有什么可誆你的?!?p> “誰知道你要搞哪一出?!绷卧Y白他一眼,控訴道:“你誆我的次數(shù)還少??!”
柏斯庭唇角很淡的勾了下,“誰蠢誆誰?!?p> 廖原馳朝他豎中指,“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