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眼睛腫成金魚眼?;叵肫饋砗脕G臉。還好今天姜蕪下山采買去了,暫時見不到他。
我閑逛到藥房,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堆竹蟲在啃我的草藥!
豈有此理!哪來的大膽蟲子!竟然敢對我的草藥下嘴!
我登即全抓起來,起鍋燒油做了道炸蟲。色香味俱全,堪比珍饈。別的不說,這窩蟲又大又肥,怪好吃的,我要不當(dāng)醫(yī)者,當(dāng)個廚娘想必也是不在話下。
“小錦——”我的在院中曬太陽時沈玨來了,“什么味道,這么香?”
我指了指桌上的碗:“炸蟲子,新鮮出爐,吃不吃?”
沈玨無比嫌棄:“算了,沒這口福?!?p> 我嫌他不懂欣賞?!盁o不登三寶殿,找我什么事?”
“來要那個人情?!彼麚u著扇子笑得一臉狡黠。我就知道沒什么好事。進(jìn)屋拿出盒子扔給他。結(jié)果他說:“這次我想要那株可解百毒的靈芝?!?p> 我沒好氣地把盒奪回來,不滿道:“得寸進(jìn)尺?你中什么毒了要那玩意兒?”
“話不能這么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那小郎君的事,我的南風(fēng)館丟了不少生意,不得得回血啊?”
“得了吧,就你那南風(fēng)館還會少生意?”我一點都不信這么些小事會影響他賺錢。
“騙你干嘛?你不知道,上次那個客人在你們走后第三天突然出了事?!?p> 他神秘兮兮的小聲道:“據(jù)說毀了容,還……不能人事了?!?p> “這跟你南風(fēng)館有何干系?指不定是她突發(fā)惡疾?!?p> “因為她出事時就在南風(fēng)館取樂——”沈玨說因為這事兒南風(fēng)館都歇業(yè)兩天了,不知要少賺多少銀子?!斑€好,我還有個紅鸞閣……”
沒錯,整個凌沂最出名的風(fēng)月場所都是他開的。
我無言以對,把那株靈芝給他,沈玨心滿意足地抱著錦盒傻樂,我還是不懂:“你要這么多解毒的藥做什么?這可不能亂吃啊。”生怕他把藥材當(dāng)食材吃。
“不是我,是……給一位故人。她的身份……常有中毒的風(fēng)險?!?p> 他的事我無心過問太多。不過自一年前起,他從我這買去的清心丸還真不少,我老以為他是想倒賣。
沈玨要走時,姜蕪剛好回來了。
“那先告辭了,多謝小錦給的寶物?!?p> “快走吧你?!蔽乙性陂T口嫌棄地趕人。
沈玨一眼便認(rèn)出姜蕪,還回頭瞧了一眼。
姜蕪似乎沒認(rèn)出他,若無其事地走進(jìn)門,問:“來客人了嗎?”
我玩笑道:“病人,來拿點藥。東西買齊啦?”我看他手里的大包小包,認(rèn)可地點點頭,“吃零嘴嗎?”
“什么零嘴?”他往我遞過去的碗里瞧,意外道,“哪來的蟲子又太又肥?”
“藥房捉的?!?p> 姜蕪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哪里?”
我絲毫沒注意他驟變的臉色:“說來就氣!在藥房看見一堆竹蟲在糟蹋我的草藥!也不知道從哪來的,有十幾只!一氣之下我就全抓起來下鍋了?!?p> “全下鍋了?!”
“嗯。”
“你!”
我意識到不對,“怎么了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妙啊?!?p> 姜蕪咬牙切齒:“那是我養(yǎng)的……”
我大驚:“原來是你?你養(yǎng)那么多蟲子做什么?”還啃我草藥!
“我……這……”姜蕪好像生氣了,話都說不順暢,深呼一口氣:“算了——沒什么。”
他提著物什走進(jìn)屋,剩我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不知為何,他說沒事,我卻感覺事兒大了。
雖然不知道那窩蟲對姜蕪來說意味著什么,但一定特別重要,得知它們被我炸了之后,他整個人像失了魂,雙目無神,表情采滯,分草藥時全分錯了;吃飯心不在焉,食不下咽;大半夜坐在院中發(fā)呆——我覺得他瘋了,我也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