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早早在房中點(diǎn)了香睡下,還是被痛醒。果然試圖用自我催眠的方法來躲過情蠱發(fā)作是不可取的!
我疼得在床上直打滾,雖然上一次證明是可以硬扛過去的,但真的很疼啊……
都賴姜蕪,他怎么不把我的蠱解了再走?那我以后豈不是每月都會痛一次?怎么受得了!
房內(nèi)的香味愈發(fā)濃郁,我想我肯定是痛暈過去了,迷迷糊糊間竟然看見了姜蕪。
他走到床邊,蹲下來靜靜看著我。
我并沒有很意外,只是呢喃道:“你怎么又來了……”
他沒回答,我自言自語道:“你老到我夢中來,又不說話,不理我,每回都是這樣……”
我翻過身,側(cè)躺著與他四目相對,“姜蕪……我很想你啊。你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告而別?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輩子嗎?你又騙我。”
姜蕪遲疑片刻,之前的夢中他也是就這么看著我,聽我講話,一言不發(fā),也碰不著,沒一會就走了。
可這一次,試著去觸碰竟然能碰到!
我毫不猶豫扇了他一巴掌,大罵:“混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了實(shí)體,但管他呢,打了再說。
“你知不知道我情蠱發(fā)作快痛死了!”
他抓住我亂打的手,傾身上前,不由分說地按著我的后腦吻住我,另一只手撫上我的胸口——還有溫度?這夢也太真了吧。
“還痛嗎……?”他問得小心翼翼,眼底是熟悉的溫情。
我邊搖頭邊嘀咕:“做夢哪里會痛……”
忽然又覺得哪不對勁感覺——似乎,好像,有點(diǎn)痛?
壞了!難不成不是做夢?!
我二話不說揪住他的衣領(lǐng),在他側(cè)頸處狠狠咬了一口,留下枚鮮紅的牙印,問:“疼嗎?”
他輕輕搖頭:“不疼?!?p> 我一定是在做夢。
姜蕪看我一會兒,復(fù)而又親上來,我想大概是情蠱的緣故,我特別想依賴他,即便是在夢里——
夭壽了,我竟然在做春夢……
難道真是思念成疾了?
“我給你留的藥怎么不吃?”他的嗓音溫柔繾綣,耐心哄著我。
“什么藥?是藥三分毒,我又沒病,吃什么藥……”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下次再痛,可以試試。”
“好……”
我在聽一個(gè)夢里的幻影說什么呢?
我躺在云臥中,燭火熄滅那刻,人也跟著覆上來罩住我:“小錦?!?p> “嗯?”
“我的時(shí)間不多了?!?p> 什么意思?我要醒了?
他沒回答,只是托著我的腰把我抱坐起來,語氣暖昧不清,在我耳畔低語:“所以我們得速戰(zhàn)速?zèng)Q。”
他在……說什么啊……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的夢中,我又很依戀他。
情到深處,我緊緊摟著他,頭伏在他肩上,小聲嗚咽起來。
姜蕪一愣:“你哭了?”
“姜蕪,你不要走……我害怕一睜眼就看不到你了……”
他又不說話了。
“你能不能別走?這不是我的夢嗎,為什么不能按我想的來?”
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滾落在他身上。
這回他沒應(yīng)好,只是輕拍著我的背,低聲呢喃道:“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我張嘴咬在他肩上以示不滿,他也不惱,由著我鬧。
我突然想起他心口的傷,不禁摸過去:“你的傷……”
他抓住我的手:“沒傷?!睙舳既急M了,周圍黑漆漆一片,看不太清。
我瞇著眼,好像有點(diǎn)——“別看?!彼置勺∥业难劬Γp了根絲帶上來。
黑暗帶來未知與恐懼,這下是一點(diǎn)也看不見了。
我下意識往他懷里縮。
“小錦,你會忘記我嗎?”
“不會?!?p> “那你等我好不好?”
“什么?”我有點(diǎn)心不在焉,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有點(diǎn)想睡覺——在夢里也會睡著嗎?
我不知道,剎那間,仿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