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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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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錦 .RICE 3443 2024-06-15 19:00:00

  姜蕪這少主當(dāng)?shù)眠€真忙,我以為他會來,結(jié)果等了兩天人影都沒有。

  我以為他要把我忘了。

  結(jié)果第三天差人送了幾大箱趣物來給我消遣,還在后院開了片地給我種藥草——他真以為我要在這安居了?怎么可能!我還要回浮玉山莊過閑散日子呢,誰要安居宅院啊。

  等我把師父的事搞清楚,等我把蠱解開,把成鈺要回來,我一定要回去的。

  到時他要繼續(xù)當(dāng)少主或是繼任門主就隨他,我們分道揚鑣;若是他不當(dāng)少主……我就考慮考慮收留他……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打探打探師父的消息。

  本來想問問姜蕪,現(xiàn)在——我決定從他身邊的人入手。

  既然他是少主,那肯定能接觸很多內(nèi)部機密吧?作為他的心腹,肯定也能了解一些吧!

  待他的侍衛(wèi)星棲來送東西時,我強行把他留下,并旁敲側(cè)擊、委婉地詢問起關(guān)于外族蠱師的先例——結(jié)果他說什么也不知道。

  呵,我才不信。

  興許是他對我這個外來者還有所戒備,不愿透露。

  沒關(guān)系,我最會和人打交道了!保證不出三天讓他視我如知己!

  然而我太樂觀了,不知是不是被我的熱情嚇到了,星棲這兩天都沒來。

  我只好在后院耕耕土,種種花。哎,打探消息可真難。

  還有姜蕪到底在忙什么,都消失四五天了吧!氣死了氣死了,又不跟我說,又晾我一個人!

  我就像個深閨怨婦——他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生氣,生氣,我要把他的院子攪個雞犬不寧!

  “噗…”我在藥田里奮力耕土,頭頂傳來一聲嘰笑。我抬頭一看——竟然是上次見到那個女刺客!追到這兒來了?!

  “原來你真是新來的下人?”她掃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嫌棄。

  她換下刺客的裝束,穿著紫色羅裙,頭戴珠釵,腰間別了個精美的銀鈴鐺——鈴鐺?她不是刺客?是萬疆門的人?一個鈴鐺,看來還是了不得的角色……

  見我不說話,她皺眉道:“喂,跟你說話呢。門內(nèi)的管制怎么越來越松了,什么不知禮數(shù)的下人也招?!?p>  “我……”

  “你瞧著笨手笨腳的,反應(yīng)還遲鈍,是怎么被安排到這兒來做事的?誰給你打的照應(yīng)?”

  她說個不停,我根本插不上嘴,算了,在不知道對方底細之前,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胡亂說話的好,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小姐您說的對,我就一個種地的,嘛也不懂。”

  “小姐?”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不知道我是誰?”

  啊這…我有必要知道嗎?

  不知哪惹到她了,她冷哼一聲:“很好。來了萬疆門,連我都不認識,我合理懷疑你是潛入的刺客?!?p>  啥?!不認識你就是刺客我還沒說你可疑呢!

  說著她就要抓我?guī)ё呶?,我忙掙扎著甩開她:“你你你不能帶走我!”

  我急中生智,“這是少主的地盤!你不問他就隨便抓他的人,是不是不把少主當(dāng)回事!”

  不知有沒有用,氣勢得足,把人唬住再說。

  除了門主,少主應(yīng)該就是最大的官了吧?

  她一聽“少主”就松手了,可那表情和語氣更兇了,指著我大叫道:“竟然敢拿‘少主’壓我?區(qū)區(qū)一個下人,你給我等著!”

  行,我等著,下次見了你就繞著走。

  她剛走沒多久,聽竹就找過來了:“小錦姑娘你怎么又在耕土了,這些事交給下人們?nèi)プ鼍托辛恕I僦鹘o您送了新衣裳,快來看看合不合適?!?p>  “他回來啦?”

  “不是,差人送的?!?p>  我失望地嘆氣道:“又送東西…我要的根本不是這些……”

  聽竹看穿我的心事,安慰道:“姑娘莫要太怨少主,這些天他是忙一些,畢竟皇室的人前來送賀禮少主得親自接待……”

  什么?最近有大事?宮里人都來啦?

  “發(fā)生什么大事啦?”

  “姑娘不知道?少主過生辰呀。”

  我愣?。骸笆裁磿r候?”

  “就明日?!?p>  明日…

  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生辰……

  我算了算日子,不禁有些意外——明日?這么巧?

  聽竹說萬疆門少主誕辰,南海境內(nèi)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道賀,屆時場面盛大非凡,熱鬧得很。

  這樣的好日子我當(dāng)然想湊一湊啦!姜蕪沒說讓我去,也沒說不讓?。〉綍r我就去瞄一眼,就一眼!

  結(jié)果第二天一睜眼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我眨眨眼,他也眨眨眼,我唰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姜、姜蕪?!”

  姜蕪蹲在床前,撐著下巴,微微一笑:“吵醒你了?”

  “你怎么在這兒?!”我做夢呢?

  “這是我的房間啊。”他站起身,“清醒沒有?今天帶你出去玩?!?p>  我還處于蒙的狀態(tài),質(zhì)問他:“你消失這么多天突然出現(xiàn)說帶我去玩不覺得很突兀嗎?”

  我擰起眉頭,有點賭氣的成分。

  “抱歉,實在有要事抽不開身。以后不會了,都陪你。”姜蕪解釋說,“給我一次機會唄?”

  “那……看你表現(xiàn)吧!”我內(nèi)心暗喜,這種感覺無比受用。

  我梳妝打扮好跟著姜蕪出去,問:“今日不是慶賀生辰嗎?我們?nèi)ツ难???p>  “參加宴會呀,你不想湊熱鬧?”

  哦——看來不用偷摸去了,是壽星親自領(lǐng)著去!

  萬疆門真的好大,從這到會場竟要坐馬車。

  一路上我好奇地探出頭左顧右盼,路上行人來來往往,陣陣鈴鐺聲清脆入耳。

  我抬眸看向姜蕪,眼底閃著光。

  他伸手把我摟過去,問:“怎么了?”

  “我也想要一個……鈴鐺。”

  他握住我的手腕,露出那個手鐲,說:“這不是有嗎?”

  “不一樣!我想要掛在腰間的,大一點的那種?!?p>  姜蕪看著我認真的表情,忍俊不禁,把他腰間的那個解下來給我。那是個玉制鈴鐺,晶瑩剔透,上面的花紋精美極了。

  “玉的?”我記得前幾天還不是這個。

  “你不是說不喜歡銀的?”

  “我……說的氣話?!?p>  “那你喜不喜歡?”

  我直直盯著他手里的玉鈴鐺,點點頭:“喜歡?!?p>  “現(xiàn)在它歸你了?!?p>  我心滿意足地接過:“就這么給我啦?這不是萬疆門弟子的身份標(biāo)志嗎?”

  他漫不經(jīng)心道:“沒那么重要,一個佩飾而已?!?p>  這會我還不知道,這個“佩飾”簡直就是個萬能通行令,比圣旨還管用!

  我們的馬車?yán)@到后門直接進入主會場。

  為什么不走正門——因為人實在太多了!不但有王親貴族還有外門的百姓,感覺,半個南海的人全來了!賀禮堆滿了山腳。

  我哪見過這么大陣仗,皇上過生都沒這么夸張吧?

  星棲同我解釋:“我們?nèi)f疆門初代門主跟隨皇家先祖打天下,先祖承諾萬疆門至高無上的地位,說是與皇族平起平坐也不為過?!?p>  這么強?!

  其實星棲還是說保守了,后來經(jīng)我了解,皇上都得禮讓萬疆門三分。

  我放慢腳步,湊到星棲身邊小聲問他這兩天怎么不來送東西了,我還想找他聊天呢。

  星棲無奈:“少夫人您就別難為屬下了,您問那些屬下真不清楚啊。您不如直接問少主?”

  “我也想呀!這不是見不到他嗎!”

  今天出現(xiàn)了,指不定明天又走了,“還有,別叫我少夫人,我不是你們少夫人?!?p>  “您……不是嗎?”他懷疑地掃了我一眼。

  我剛想反駁他,前頭的姜蕪回頭叫我,我趕緊跟上去。

  “跟星棲聊什么呢?”

  “沒什么?!蔽矣行┬奶?,好在他沒多問。

  會場已經(jīng)聚了一大群人,個個穿金戴銀,想必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他們一見到姜蕪這個大壽星就一股涌上來祝賀送福,我都被擠到外頭去了。

  擠什么擠!真是的。我頭發(fā)都被擠亂了。

  剛抱怨完,人群突然散開,讓出一條道,似乎在給什么人讓路。

  我剛抬頭就看見一個紫色的影子朝姜蕪沖了過去,環(huán)珮相撞的聲音尤為清脆。

  “哥哥!生辰快樂!”少女笑得明媚,宛如天上的太陽——與此同時,我看清她的臉——這不是那個刺客嗎?!她剛叫姜蕪什么?!

  我飛速思考著,恍然大悟!她就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姜蕪的妹妹、萬疆門的圣女“云客”!難怪如此趾高氣揚行事張狂!

  面對她的親近,姜蕪下意識躲了一下,皺眉:“你逾矩了。”

  云客也不惱:“我給你準(zhǔn)備的生辰禮,百毒谷的冰蓮,我采來了?!?p>  她捧著個錦盒,似在邀功,“哥哥不是一直想去尋嗎?因為門內(nèi)事務(wù)繁多一直耽擱著,我想給哥哥分憂,你喜歡嗎?”

  喜歡,當(dāng)然喜歡,驚喜得不得了!

  我見姜蕪剛打開錦盒看見盒中之物時眼里的驚喜快溢出來了。

  但他收住了,淡淡道:“有心了?!?p>  “太好啦!哥哥喜歡就好!”云客絲毫不在意他冷淡的態(tài)度,還能笑那么開心。

  如果不是見識過她咄咄逼人的模樣,我都要被這小太陽溫暖了。

  說時遲那時快,像心有靈犀似的,我剛想隱藏自己,云客就敏銳地望過來。

  許是我的粉衣裳太惹眼,她一下子發(fā)現(xiàn)并認出了我……

  “是你?!”她二話不說沖進人群把我拽出來。

  我擋住臉:“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這么榮幸?

  云客氣沖沖地把我拽到姜蕪跟前告狀:“哥哥!就是她!她就是我說那個目無尊卑、狂妄自大的下人!還敢混到這兒來?你立刻處死她!”

  我一聽來氣了:“喂,我怎么狂妄自大目無尊卑了?如果我沒記錯,你受傷中毒的時候我還救了你!”

  原來世上真有忘恩負義的人,我救她她要處死我?!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起來,說我惹誰不好惹了圣女,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難逃此劫。

  我站著不說話,也不反駁什么,就看著姜蕪。

  他走到我面前,看了看云客,疑惑道:“下人?”

  云客指著我:“對啊,一個臭種地的,死不足惜!”

  “住口?!苯彽哪樕_始變得難看,“她不是下人?!?p>  云客愣住了:“啊?”

  他平靜地開口,說出的話宛如平地驚雷:“她是我夫人?!?p>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連同我在內(nèi)都瞠目結(jié)舌了。

  看來想低調(diào)的當(dāng)個米蟲的愿望是徹底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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