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溫馨的家?
沈玉干練地匯報了一下今天的工作,云知眠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都快要到晚上了,還有這么多事要做嗎?
她的評價是不如回到高三去做卷子。
看著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云知眠欲哭無淚。
沈玉最后還問了一句:“慕總今天還是睡在公司嗎?”
云知眠的眼睛控制不住地閃爍了一下。
慕湛是什么魔鬼,難道平時都是睡在公司的嗎?
“那今天是回哪里呢?”沈玉接著問道。
云知眠有些不知所措。
還回哪里?慕湛是有多少套房子啊?
她繃著臉冷淡地說道:“你先出去,待會兒給你回復(fù)。”
沈玉放下一大摞文件,照例說道:“咖啡待會兒給你端過來?!?p> “嗯?!?p> 沈玉出門之后,云知眠翻了翻文件。
確定了,是她看不懂的東西。
云知眠拍了一張照片給慕湛,配字:【慕總要親自過目嗎?】
【吃了嗎?】
【沒呢。】
【先吃?!?p> 【okk。你那邊怎么樣?】
慕湛頓了一下,還是回復(fù)【沒什么?!?p> “眠眠在跟誰聊天呢?”眠媽給慕湛夾了一塊雞翅,隨口問道。
慕湛放下手機(jī),說道:“朋友。”
“?。空娴闹皇桥笥褑??”眠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慕湛很平靜地盯了一眼眠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為好。
眠媽見自己女兒一臉冷淡的樣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她寵溺地揉了揉女兒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啦,媽媽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你年紀(jì)還小,要保護(hù)好自己的身體,守住底線,明白嗎?”
母親的手溫柔又溫暖,但是在慕湛眼中,他和云知眠的媽媽是絲毫沒有感情的。
眠媽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陌生女人。
一個陌生女人來揉他腦袋,常年不跟人有肢體接觸的慕湛就像是身體觸電一樣,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身體交換的事情不能被戳破,他極力地忍耐著心中的排斥,點了點頭。
“媽媽跟你講,談戀愛不是看他有沒有錢,長得帥不帥,而是要看人品看三觀的,懂嗎……”
眠媽還在嘮叨著,云曉戰(zhàn)穿著睡衣,擦拭著濕發(fā)從浴室走出來,說道:“我洗澡的時候怎么聽著眠眠談男朋友了?是哪個混小子把我的小白菜拱走了?”
慕湛言簡意賅地解釋道:“我沒有談戀愛。”
此話一出,眠爸眠媽都沉默了。
倒不是因為這句辯解,而是自己的女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冷冰冰的,感覺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說不出哪里怪,總感覺怪怪的。
眠爸眠媽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默契地沒再說什么。
慕湛又看了一眼飯桌上的婚戒和手表。
這是云曉戰(zhàn)洗澡之前取下的。
云曉戰(zhàn)戴上婚戒和手表后,便坐下來吃飯。
在吃飯的過程中,云曉戰(zhàn)還笑呵呵地給眠媽夾菜,喂了慕湛一大口狗糧。
早就聽說云總父親恩愛,果然名不虛傳。
落日溫暖,小家溫馨而美滿。
可是在慕湛眼中,斜光余暉卻像絲線般把這景致勒斷。
他對林曉戰(zhàn)說道:“林總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聽到女兒對自己這般生疏的稱呼,林曉戰(zhàn)一時間沒緩過神來,脖子前傾,眼睛瞪大“???”了一聲。
眠媽同樣是不解:“你這孩子最近咋這么怪呢?人都不會叫了?”
那個“爸”字在慕湛心里滾了很久,他最終還是說了出口:“爸最近在忙什么呢?”
云曉戰(zhàn)拍了拍眠媽的小臂,寬慰道:“沒事,孩子關(guān)心我呢?!?p> 然后他又轉(zhuǎn)頭對云知眠說:“最近一直在公司加班,沒怎么回家陪你們,眠眠是不是想爸爸了?”
“想?!?p> “真想假想?。俊痹茣詰?zhàn)看女兒嘴巴上說著想,可是這表情卻看不出一點想的意思。
要擱以前,云知眠癟著個小嘴,開始撒嬌賣乖了。
“想。”慕湛強忍內(nèi)心的不適,又說了一遍。
他實在是沒法跟人建立起親密關(guān)系,哪怕只是說幾句關(guān)心的話。
“你沒出國嗎?”慕湛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云曉戰(zhàn)身體顫了顫,立馬嚴(yán)肅地說道:“你最近是怎么了?回家之后就一直繃著個臉,跟我們欠你似的。現(xiàn)在還三番兩次的來質(zhì)問爸爸。是考了個京市狀元,就飄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嗎?”
眠媽連忙勸道:“老云你別生氣,孩子大了,不能老是批評,有什么話好好說?!?p> 眠媽其實一直覺得云曉戰(zhàn)對云知眠太苛刻了,從小的教育搞什么“對她嚴(yán)格就是對她好”這一套。
她也體諒云曉戰(zhàn),畢竟他當(dāng)年和她在一起,也是花了一大番功夫。
二人的門第相差太大,賀家在京市也算是個小小豪門,而云曉戰(zhàn)是農(nóng)村里出來的高材生。
賀家人總感覺云曉戰(zhàn)配不上自己的女兒,奈何賀煒喜歡。
云曉戰(zhàn)是卯足了勁搞事業(yè),才有了云氏現(xiàn)在還算風(fēng)生水起的集團(tuán)。
雖然有賀家的幫扶在,但是云曉戰(zhàn)個人的能力也是極其強的。
現(xiàn)在云氏集團(tuán)的財力和規(guī)模,差不多也趕得上賀氏了。
賀煒最大的驕傲,就是這輩子嫁對了人。
云曉戰(zhàn)對自己就是那么狠心,對女兒嚴(yán)格點也是應(yīng)該的。
在賀煒心中,并不希望云知眠像云曉戰(zhàn)一樣操勞。
女兒能夠平平安安過一生,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奈何云曉戰(zhàn)那一套確實管用,女兒處處拔尖,哪怕是在國外那段時間,也絲毫沒有懈怠。
她能理解丈夫這種嚴(yán)厲的愛,大部分華國的男人,都是心中柔軟卻不宣于口的。
慕湛直接指了指云曉戰(zhàn)的手表:“理查德.米勒,上周才出的新款。”
這番話攪得眠媽云里霧里的,云曉戰(zhàn)對眠媽說道:“客戶送的手表?!?p> 云曉戰(zhàn)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閨女,你只是一個學(xué)生,怎么認(rèn)出這是最新款的理查德.米勒?”
云曉戰(zhàn)眉頭越皺越深,突然開始大發(fā)雷霆:“好啊,你是不是學(xué)會攀比了,我早跟你說過,我們家有錢,但是錢不能亂花,有錢人要是不節(jié)約錢,那不就變成窮人了嗎?大手大腳的花錢不可取!”
慕湛看著云曉戰(zhàn)這一舉動,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就幾百萬的事,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