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小樓疲憊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內(nèi),給自己泡了一杯泡面吃,旁邊放著她最喜歡喝的蘋果汁。
“唉,累啊?!迸⒃鹆祟^發(fā),打開平板放起了喜歡看的電影,頗為享受。
這時,手機突然來了消息。
“這么破壞我的好心情,是誰?!彼行┥鷼獾啬檬謾C看道。
燕歸橈:到家了嗎?看到回我一聲
看見是燕歸橈,她嘆了口氣。
“到了到了,不煩您燕大總裁費心了,早點休息。”女孩慵懶的聲音響起,略帶一絲疲憊,像一個小爪子在撓人的心。
另一邊的燕歸橈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遍這段語音,姜洮在一邊鬼頭鬼腦的偷偷聽著,突然,被人從后面踢了出來。
原來是小助理,姜洮尷尬地看向無語看向他的燕歸橈。
“我才來,呵呵,”姜洮吐了吐舌頭窘迫道。
“我早看見你了。”男人摸了摸皺緊的眉頭,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說吧,什么事?!?p> “就是來看看你?!苯鹱骱π叩卣f。
“我看你是來吃瓜的?!毙≈硗屏送蒲坨R。
“上回那個項目方案發(fā)給我了嗎?別傻站著?!毖鄽w橈在筆記本電腦上噼里啪啦的打字,時不時地審視幾張合同,蓋上章,仿佛剛才根本就沒有偷偷聽女孩的語音一般。
“看你這么正經(jīng)我就原諒你了。”姜洮低頭看看手機,“發(fā)給你了,我先忙別的去了?!?p> 小助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東西,也走了。
“呼……”男人偷偷地拿起手機,發(fā)了一個萌萌噠的表情包。
燕歸橈:【害羞】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他專注地盯著手機,不一會,手機來信。
?。▊渥ⅲ┬牵簞e肉麻,我們不熟?!揪芙^】
男人死死地盯著·我·們·不·熟·四個大字,手機都要扣裂般。
哼,不理她了,讓她感受一下他生氣冷暴力的滋味。
這么想著,他堅定的眼睛重新盯著方案,可是窩囊的手偷偷發(fā)了一個哭的表情。
該死!
對面,歡小樓無語地把手機關(guān)機,決定屏蔽這個男人,然后吃飽飽,趕緊休息。
時不時瞥一眼聊天欄的燕歸橈終于老實了,恢復(fù)他的高冷人設(shè)。
這時一個電話打來。
哥?
“我明天四點到江城,第一國際機場,記得接我?!贝己竦穆曇繇懫?,像悠揚的大提琴,一聽便有一種歸屬感。
“好。”燕歸橈掛了電話,不知道在想什么,漂亮的臉有些陰郁。
第二天,
歡小樓如往常一樣,從家里出門,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有點鬧肚子,出門后已經(jīng)有點遲到了。
她急急忙忙地跑向共享單車,毛絨的圍巾飛舞在兩旁,像她的小翅膀,一個不及,摔了一跤。
“啊!痛……”女孩痛出了一滴眼淚,今天這么這么糟糕?
沒事,還能活動,她站起身,撲了撲身上的灰塵,掃了車開始騎。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天過的太曲折,她先是被車蹩到了錯誤的道路上,被推著走向了不認(rèn)識的地方,手機也沒有電導(dǎo)航,晃晃悠悠地,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機場?”她的腿實在無法支持這個自行車的前進(jìn)了,看來傷的還是有點重。
歡小樓一拖一拖地走到了機場外面的座椅上,外面的風(fēng)太冷了,她的圍巾也不知道掉到哪了。
“呼…好累,走不動了?!币幌崎_褲子,摔壞的膝蓋又青又腫,還擦破流了血。
好想哭,為什么這么糟。
女孩的眼眶漸漸紅了,好想,好想有一杯熱咖啡。
好像是神聽見了她的呼喚,一杯熱咖啡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修長的手有些凍紅了,但是還是存在溫?zé)帷?p> “是神嗎?”她喃喃自語道,猛地抬頭看見了一張歲月未曾斑駁的臉,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起,星眉劍目,俊朗不已,一雙金絲眼鏡,溫潤如玉,卻又一絲疲憊和冷漠。
“謝謝!”女孩有些怔愣地看著男人,身體微微發(fā)著抖,眼眶紅紅的,像一只被拋棄了的小貓,頭發(fā)乖順地披在身上。
“燕歸橈?”大冬天,腦子有些宕機的歡小樓驚訝地問到,“你什么時候近視了?”
不錯,這人哪里都好,就是長得跟燕歸橈七分像,不同的是,這人一看就更沉穩(wěn)冷漠一些,不過人的狀態(tài)不可能一直一樣,她想。
啊,不對,這人的耳垂上多了一顆痣,很小,但是像耳釘。
“你認(rèn)識燕歸橈?”男人皺了皺眉,看向她的腿,隨即把自己的外套給她。
“送你了?!彼麥芈暤溃把鄽w橈一會就來了,既然是熟人,一起走吧。”
女孩愣愣地點頭,朝他笑了,像一道暖流,溫暖著寒冬。
“滴滴滴”手機響起,男人拿起手機,隨后朝她搖搖手?!罢娴难鄽w橈來了。”
歡小樓有些尷尬地笑笑,隨后慢吞吞地跟在男人后面,一聲疾馳的聲音響起,一輛商務(wù)車停在了男人前方,車窗后面是燕歸橈的臭臉。
“咦?”歡小樓疑惑地看著他,這小子居然還會生悶氣?因為什么?
燕歸橈聽見小小的動靜,有些疑惑地看向外面,只見燕歸鴻的后面藏著一個女人,只不過面前冷漠的男人遮住了大半。
“上車?!彼f,隨著視線移動,他看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歡小樓先訕訕地笑,然后偷偷地上了車。
“你為什么會跟他認(rèn)識?”燕歸橈有點黑臉的說,這個女人真是不老實,老是給自己找情敵出來,這回又是他哥哥,哪天不知道惹到了誰,自己來不及搶人怎么辦。
“我……”歡小樓剛想說話,燕歸橈慢條斯理地擦了擦眼鏡說。
“我只是偶然遇到她,好像出了什么問題,不是你想的那樣?!?p> 歡小樓連忙點頭,只是男人生氣了,一點不比戀愛中的小姑娘小伙難哄。
“呵,你有什么事,能到這里?!毖鄽w橈撇了一眼說。
“你管呢?!彼行┪?,不想再看他。
聽了,燕歸鴻抬眼看了燕歸橈一眼,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女孩,這個弟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了。
但只是看著兩人這種氣氛,他也有覺察不對,但是終究是沒說什么。
商務(wù)車疾馳了一陣,在科技感滿滿的大樓停下,燕歸鴻看了一眼手表,隨即下了車,樓下瞬間擁護而來一堆記者和助理,閃光燈瘋狂的吞噬著男人的身影,歡小樓看的目瞪口呆。
“燕歸橈,這…這到底是誰?。俊睔g小樓眼冒星星的說,好厲害!
男人的臉有點黑,不過還是強忍著說:“怎么?你看上他了?”
“你能不能把我想好一點,我才不是那種滿腦子情情愛愛的人。”女孩認(rèn)真的說,有點生氣。
“他是我哥。”燕歸橈有些沉默地說,只是緊握的手暴露了他忐忑的內(nèi)心。
“你們關(guān)系…很不好?”歡小樓有些抱歉的說。
“………”燕歸橈罕見的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望著燕歸鴻的背影,仿佛要盯出一個洞一樣。
思緒飄回十五年前。
漂亮的男孩拉著媽媽的手,沉默的看著面前正值年少的少年,身邊站著他的“爸爸”。
漂亮的媽媽溫柔地笑著,只是笑不達(dá)眼底,對面的男人不失禮貌地看向他,眼中盡是冷漠。
“叫叔叔?!眿寢尩氖謩恿藙?,小小的燕歸橈有些機械地抬頭,對上有些戲謔的眼神。
“叔叔。”
“嗯,小澈,這是你哥哥歸鴻。”
是的,小澈,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只是都是因為這個破碎的家庭,歸橈歸橈,你甘心嗎?
“你好?!泵媲袄淠纳倌昃尤婚L得和他有七分相似。
是啊,媽媽本來就是那個人的媽媽,只是后來被救贖般的后爸帶走,懷孕逃離的過程中生下了罪惡的他。
隨著眼中的厭惡越來越濃,他看向他所謂的親生爸爸,那個家暴了媽媽的人,那個生物學(xué)上最親近的人。
“哥哥好?!敝皇沁@句話不是向燕歸鴻說的,是向燕綏丞看去。
那個高高在上,凌厲如麻的男人,表里不一可恨的樣子,深深地讓他內(nèi)心無比地怨恨。
就連這張漂亮的臉,像燕綏丞的臉,他也想撕碎,也想狠狠地毀掉。
他又看向燕歸鴻,那個好像事不關(guān)己般無所謂的人,心中的狠戾越發(fā)武動,像要狠狠撕破胸膛一般。
回憶越來越深入,燕歸橈的手被緊握地流出了血,身邊的女孩越發(fā)擔(dān)心,卻無法替他分擔(dān)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