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趁熱打鐵。
但此時賀嶺必須依靠Dylan才能有更大的機會,顧不得糾結。
“我答應你?!?p> “你真是好丈夫。”Dylan很滿意他的答復,雖同情,可是出了人出了力,賬得算清楚。
“他又何嘗不是好妻子。”賀嶺感嘆。
女人從不愿意到愿意,為他的改變,都牢記于心。
Dylan表示讓賀嶺放寬心,不管多難,他的人都會盡全力。
當晚。
警方找到一條帶血的項圈,交到賀嶺手中。
整個莊園一片寂靜。
他沉默著,收好lucky的東西,放在隨身的口袋里,出門開車。
姜意等了他很久,以為今晚男人不會再過來,讓何淮淑和父母安心去酒店休息,只留齊嫂陪她。
孩子已經入睡,她把玩著那枚純金長命鎖,沉甸甸的,心中悵然。
“太太,別難過,以后咱們避著點就是?!?p>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真希望暖暖快點長大。”姜意沒特別的要求,只要平安健康。
小家伙吃得香睡得好,醒了就沖人笑,不哭不鬧的,很省心。
“先生怎么去這么久也沒個消息?!?p> 齊嫂謹慎道:“怕不是又吵架了,您打個電話?”
“不打了,他的家事,我不該催促?!苯馄鹕硎蘸瞄L命鎖,回來又看航班信息。
父母在這人生地不熟,到底還是煎熬,她想著該早送他們回國,但實在是舍不得孩子。
才出生幾日就要兩地分居,她狠不下心。
最好的辦法,還是等出月子再帶他們一起走。
“太太,您早些休息吧。”
“讓我再陪陪她。”姜意依依不舍,守在孩子身邊等到打起盹兒,才回房去。
剛上床,還沒躺下就聽見外面有沉重的腳步聲,只好又起來。
“小意?!蹦腥嗽陂T外輕喚她一聲。
姜意忐忑地開門,嗅到煙味,下一秒就擰緊眉,“先生,怎么了。”
他站在她身前,手微微發(fā)顫,小心拿出裝在密封袋里的項圈,遞給她,“對不起?!?p> 姜意喉嚨哽住,不用他解釋就明白lucky出事,愣在原地仿佛空氣都凝固,說不出一句話,只有眼淚在往下掉。
“是我對不起你。”賀嶺伸手去摸她的臉,冰涼的觸感,印在他心口。
他與她一樣悲痛,除了道歉說不出逃避責任和勸解的話。
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要不要先瞞著,等過一陣子再說,但發(fā)現他做不到當無事發(fā)生。
欺騙她,也是欺騙自己。
“它死了嗎。”姜意濕潤的雙眼盯著男人,顫顫巍巍的腳步卻在往后退,“先生,我要聽真話?!?p> 賀嶺拉住她,強行按進懷里,“下午賀涵之帶保鏢去莊園將它放掉,我追過去派人找,晚上才在它去的方向找到項圈,大概已經……”
“好了,不要說了。”姜意緊閉上眼,深呼吸著,心臟猶如被據開。
又是賀涵之,她想到這位所做的一切,不愿再聽任何細節(jié)。
“我原以為是我死,沒想到是它替我?!苯饪嘈?,使盡力氣猛地推開男人,眸中滿是失望。
門外突然傳來孩子的啼哭,能聽見齊嫂在哄,兩人都無暇顧及。
賀嶺試圖解釋,姜意不給他機會,沙啞的聲音沖他嘶吼:“被養(yǎng)在家里這樣久,放出去能活嗎,它犯了多大錯要被如此對待?賀涵之敢這樣,是有多恨它,多恨我!”
她深知不該與賀嶺鬧,事不關他,卻又不能無視他對妹妹的驕縱。
這樣罔顧生命,姜意心底的寒意翻涌而起,雙腿發(fā)軟,退到無路可走,癱倒在床上。
無聲的淚水漸漸模糊視線,她整個人被悲傷吞沒,沒有力氣再爭執(zhí)。
“小意,我……”賀嶺去床邊,替女人蓋上被子,卻不敢再擁抱她,“以后不會再慣著她,不會心軟,憑你處置,我不插手?!?p> 男人的話再真誠,也換不回lucky,姜意將自己卷在被子里,還是覺得冷。
“有用么?!彼难凵窨此瑩u頭,回答的很艱難,“去折磨她,報復她,那我和她又有什么兩樣?!?p> 這一刻,姜意連同賀嶺也不想交流。
賀嶺在她身旁,伸出的手又縮回,轉身出去抱孩子,再回來坐在床邊。
“前陣子,我投資了國內的野生動物園,準備你回國時一同帶回去寄養(yǎng),上千平的住所已經建好。我和你一樣疼愛lucky。”
他將孩子送到她那兒,讓她抱著,圈住兩人在懷里,“寶寶很乖,不哭了,你也不哭了,好不好?”
姜意瞧賀祈初委屈又害怕的小臉,低頭吻在她額頭,“嚇到她了?!?p> 賀嶺也吻女人的額頭,擦擦她的臉,“我陪著你們。”
“先生。”姜意抬眼,目光堅定,“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以后,永遠都不想見她?!?p> 他整理她凌亂的發(fā)絲,摸她微紅的眼眶,妥協(xié)。
“不見,我答應你。”
姜意說不上滿意還是不滿意,不指望男人能和親妹妹撇清關系,但她自己和賀涵之非親非故,絕不會退讓。
懷中的寶貝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圓圓的眼睛盯著媽媽。
姜意耐心哄她睡,直到她睡著才放到床上。
“先生?!?p> 賀嶺握緊女人的手,臉貼著她的臉頰,“老婆?!?p> “你愛我嗎,有多愛我呢?!苯鈸ё∷牟弊樱鲃游撬谋〈?,無關情欲,只是索取他的溫暖。
男人抱著女人,掌心的力道愈發(fā)重,而她動作輕柔,軟綿綿倚靠著他,半晌才松開。
不等他回答,姜意就拿指腹堵住他的唇,“證明你愛我,好不好,我做什都不要干涉。”
“除了傷害你自己的事,其他可以答應。”
“放心,我不會?!?p> 女人分明很平靜地講出這些話,賀嶺卻敏銳察覺到她的不安與失落,她是清醒理智的,堅強到他刮目相看。
哭鬧都在意料之中,沖動的那一陣過去,她依舊乖巧,懂事到他心口刺痛。
“寶貝,我一直陪著你?!辟R嶺輕撫女人的后背,像她哄孩子那般哄她睡。
姜意始終心慌,閉著眼也難以入眠,“老公,明天帶我回莊園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