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
鄭舒憶神色一緊,連忙踩了腳剎,視線一轉(zhuǎn),便發(fā)現(xiàn)了她右胳膊衣袖上的血跡,“你的手怎么了?什么時候受傷的?”
馮澄回道:“回來的時候,救了一個小孩,被歹徒傷了一刀?!?p> 鄭舒憶腦海中瞬間有了畫面,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數(shù)落她道:“你當你是金剛不壞之身啊,你一個女生,哪來的力氣跟歹徒斗?人家手里有刀,都不知道躲遠點,國外教育是不是把你給教傻了?”
說完,鄭舒憶一路踩著加速,帶著馮澄去了醫(yī)院。
馮澄皺了皺眉頭,原本可以不必這么著急去醫(yī)院的,尹坤抓的太用力,傷口撕裂了開來,血止不住地往外冒,她也是剛剛才發(fā)現(xiàn)傷口有些不太對勁。
市醫(yī)院
鄭舒憶帶著馮澄掛了急診,進了一間外科診室。
診室內(nèi),一個男人長身玉立地站在桌前,黑襯衫西裝褲,五官精致立體,清雋的面容被燈光打得透白細膩,眉宇間透著一股沉穩(wěn)矜貴之氣。
見到如此絕色,鄭舒憶不禁看迷了眼。
現(xiàn)在的外科醫(yī)生都這么年輕、顏值都這么高嗎,這長相要是放在娛樂圈,絕對甩那些當紅明星一條街,她甚至覺得這個男人的樣貌比她家的那位祖宗還要養(yǎng)眼。
不過,醫(yī)生不都是穿白大褂的嗎,他怎么穿成這樣上班?
鄭舒憶連忙回過神來,拉著馮澄走到他的跟前,語氣不禁放輕柔了些,“你好,請問您是周醫(yī)生嗎?”
男人沒應,似是愣住了般,視線緊緊盯著馮澄,眼底的情緒叫人看不明白。
“周醫(yī)生?”鄭舒憶提醒了他一聲。
男人一雙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眸閃動了一下,問馮澄道:“哪里不舒服?”
他的注意力全在馮澄身上,鄭舒憶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一樣,不過,她也沒在意那么多,畢竟她家澄澄這么好看,誰見到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馮澄抬了抬手,回了話:“手受傷了。”
男人視線落在她的右臂上,眉宇緩緩蹙起,讓馮澄坐在醫(yī)用床上,隨后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溫聲開口:“我看看?!?p> 一只手很白凈,修長而纖細,骨節(jié)分明,像一塊上等的美玉,在等著人擷取。
馮澄遲疑了一陣,見他的衣著打扮,有點不太敢相信他是這里的醫(yī)生。
在她猶豫的空隙,男人主動抬起了她的手腕,把她的衣袖折到最上方,隨后慢條斯理地為她解開繃帶,每個動作都一絲不茍,像是精心安排好的一樣。
見到她手臂那道長長的傷痕時,他的眼眸忽地變得幽深了幾分。
她的整只手都是涼的,傷口周圍染了大片的血跡,還有些輕微的發(fā)炎。
“怎么傷的?”男人喉結(jié)上下滾了一圈,聲音帶了些克制,似是在壓制著什么。
鄭舒憶見后也皺緊了眉頭,“怎么傷成這樣?澄澄你不疼嗎?”
來醫(yī)院的路上,她一聲痛都沒喊,誰能想到她傷得這么嚴重。
鄭舒憶神色凝重地問男人道:“醫(yī)生,這要縫針嗎?”
“要?!?p> “會打麻醉嗎?”
“嗯。”
“會留疤嗎?”
“會?!蹦腥讼ё秩缃鸬鼗卮疣嵤鎽浀膯栴},隨后就給了她一記冷酷的眼神:“家屬在外面等?!?p> 鄭舒憶臉色僵住。她關心她家澄澄多問兩句不行嗎,怎么就不耐煩了,醫(yī)生的職業(yè)素養(yǎng)呢?
這話憋在她的心里終是沒有罵出來,她咽了一口氣,溫聲對馮澄道:“那澄澄,我去外面等你?!?p> 馮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p> 鄭舒憶走后,整個診室就剩他們二人,靜得出奇。
男人轉(zhuǎn)身從玻璃柜中取出外傷藥,放在盤子中,戴好手套低頭配藥。
大約過了幾分鐘,男人端著盤子放到她的旁邊,再次抬起了她的手,夾著棉團將她傷口周圍的血跡擦拭干凈,動作細致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珍品,一點也馬虎不得。
見他如此磨蹭,馮澄有些不耐煩了,她不喜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而且,男人離得她很近很近,他的身上有股濃濃的煙草味,聞得她難受。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關懷道:“我弄疼你了?”
馮澄搖了搖頭。
“那為什么皺著眉頭?”
“醫(yī)生也會抽煙嗎?”馮澄反問他道。
男人握著她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一些,溫和回道:“壓力大的時候會抽一點?!?p> “可是,你的煙癮似乎有點重。”
見他沉默,馮澄馬上意識到方才的話有些冒犯,連忙致歉道:“抱歉,我是調(diào)香師,對氣味比較敏感?!?p> 男人說了一聲沒關系,隨后接了一句:“我會戒的?!?p> 這話讓馮澄有些意外,他抽不抽煙又不關她的事。聽說戒煙很難,可聽他的語氣不像是在玩笑。
她微微仰頭,一抬眸,便撞進了男人幽深的眼瞳里,那眼神宛若暗夜里的流光,勾著人深陷其中,又讓人琢磨不透。
男人低頭換了一團干凈的棉布,蘸了碘伏,對她道:“疼的話,說一聲?!?p> 馮澄預警般地再次皺緊了眉頭,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那痛就像被螞蟻叮了幾口似的,不足為道。
男人關懷地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握著她的手已經(jīng)冒起一層薄汗。
馮澄再次迎上了他的目光,一雙眸明朗得似是能洞徹一切、把面前這個男人看穿一般。
受傷的人是她,怎么感覺他比她還要緊張?
難不成他是剛來的實習醫(yī)生?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yī)生推門而入,見到醫(yī)用床上的兩人后,頓時愣住了。
他背著雙手朝他們二人走了過去,冷嘲熱諷道:“沈岐,你可以啊?!?p> 他才是這個診室的周醫(yī)生,周嘉運,剛剛不過是去上一個大號而已,沒想到轉(zhuǎn)眼回來,就看到沈岐在他的診室勾搭起他的病患來了。
認識沈岐這么多年,沒見過他談過一次戀愛,追他的女生排成隊都能繞醫(yī)院好幾圈了,他一個都沒看上,現(xiàn)在看來,這顆鐵樹要開花嘍。
這妹子第一眼不是給人很驚艷的感覺,而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美,周嘉運看得有些移不開視線。
不過,怎么看這妹子這么眼熟呢?
馮澄視線落在周嘉運胸前掛著的牌子上,眉頭一蹙,隨后看向了面前這個叫沈岐的男人,“你不是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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