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李總辦公室后,范經(jīng)理對李總各種拍馬屁和諂媚。
然李總并不吃她這一套,“馮澄是總部的人,如果在我們這受了半點委屈,我直接來找你算賬?!?p> 范經(jīng)理立即收斂了些。
芬曼有八十多個調(diào)香師,分布在全球各地,雖然他們分部也有五個調(diào)香師,但頂尖的調(diào)香師都聚在總部,總部視他們?nèi)鐚殻魏稳硕嫉米锊黄稹?p> 從李總辦公室出來后,外面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朝馮澄看了過來。
集團突然派了一個調(diào)香師回來,還是最年輕且有實力的高級調(diào)香師,他們多少有些好奇,對她也懷著幾分仰慕。
范經(jīng)理向她介紹道:“他們都是業(yè)務部的同事。”
馮澄友好地對他們笑了笑,便跟著范經(jīng)理去了一趟人事部。
人一走,辦公室的人低聲議論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好甜好溫柔啊,像從詩經(jīng)里走出來的美女。”
“真人比在鏡頭前好看多了,一點架子都沒有。哪像我們公司的那個韓玫玫,進公司這么久了,作為一個調(diào)香師,連香料都還認不全,每次從咱們邊上走過,鼻孔都要翹到天上去了?!?p> “沒辦法,誰叫韓玫玫有個有錢有勢的爹,把誰都不放在眼里?!?p> 有人不以為然:“她爸不過是個暴發(fā)戶而已,真正的豪門世家,教養(yǎng)和氣質(zhì)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
……
其他部門的人都在二十六辦公,二十七層是調(diào)香師的天下。
實驗室里的架子上陳列著各種瓶瓶罐罐和儀器,靜的出奇,一個人都沒有。
原來范經(jīng)理早已把二十七層的同事全部聚集在會議室等著,準備把所有人都一一介紹給她認識。
都見過一遍后,有個穿白大褂的女生面露不爽,小聲嘟囔道:“不就是在法國鍍了一層金回來嗎,至于把我們所有人都叫過來嗎……”
范經(jīng)理聽到這話,當場指名道姓:“韓玫玫,怎么說話的你,澄澄是總部的人,連我們李總都得敬她三分,你說話最好放尊重點?!?p> 韓玫玫翻了一個白眼,“總部的調(diào)香師高貴,只怕根本不屑于跟我們打交道,我們實驗室總共十四個人,范經(jīng)理把我們所有人都介紹給她認識,她能記得過來我跟她姓?!?p> 原本介紹只是一個場合,能不能記住名字都無所謂,只是韓玫玫把話擺在這里,既拆了范經(jīng)理的臺,又把馮澄置于難堪的境地,這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馮澄心里沒有什么起伏,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一眼。
這兩人的關系顯而易見,不是一伙的。
她今天只是來報個到而已,就遇到這兩個難纏之人,看來往后在這辦公的兩個月有得折騰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來一股勁,倒真想和她們較量一番。
“跟我姓就不必,如果我能叫出來你們所有人的名字,你當眾學幾聲貓叫怎么樣?”
韓玫玫咬牙瞪了她一眼,雙手環(huán)胸,當場放話道:“如果你叫不出來,你跟我姓?!?p> 這是偏要跟姓氏過不去了是吧……
這時,一個年長的調(diào)香師呵斥道:“玫玫,不準胡鬧?!?p> 韓玫玫氣勢降了些,賭氣道:“是她要跟我作對,不關我事?!?p> 那年長的調(diào)香師眉頭皺了皺,連忙勸和道:“馮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現(xiàn)在叫認不得人也沒事,以后慢慢就認識了?!?p> 馮澄沒再爭辯,接下來的一幕讓會議室所有的人都驚掉了下巴。
在還不知道他們名字怎么寫的情況下,她居然真的把所有人的名字都一一對號入座地叫了出來。
連韓玫玫也沒想到,她居然真得一個音不差地把他們的名字都喊了出來。
馮澄淡然地看著韓玫玫,開口道:“這種小兒科把戲,以后還是就別拿到臺上來了吧,省得打自己臉。”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韓玫玫怎么下臺。
在眾人的目光下,韓玫玫又惱又羞離開了會議室。
*
華隆國際大廈是北城第一高樓,位于北城商業(yè)中心地段,總共一百零八層,頂部十層是沈氏集團辦事處。
不只這十層,整座大廈乃至外面一條街都是沈氏集團的。
蔡助敲門進來,把文件遞到沈岐的面前:“沈總,這里有幾份文件需要你過目簽字。”
沈岐抬眸,長腿交疊靠在座椅上,“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蔡助答道:“這幾年花吟品牌上升勢頭猛烈,想打造高檔品牌顯而易見,大約是知道爭不過國際大牌,所以提出了國風的概念公開招標。參與競標公司有六家,每家都派了三到五人,樓下的芬曼集團也參與競標,據(jù)說他們總部派了一個調(diào)香師回來,似乎很看重這場競標。”
沈岐問道:“花吟那邊有內(nèi)幕嗎?”
蔡助答道,“還沒傳出來什么內(nèi)幕,不過他們想要打造國產(chǎn)高端香水,完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活?!?p> 每一款本土的高端香水上市,都會遭到質(zhì)疑,甚至被很多香水達人批得體無完夫。
蔡助接著分析道:“芬曼是國際頭部香精香料企業(yè),如果中標的是芬曼出的作品,花吟的成功率也會高一些?!?p> 話音一落,整個辦公室陷入了一陣沉寂之中。
沈岐長眸中藏著的情緒讓人深不可測,不說話的時候氣場強到讓人膽顫。
蔡助偷瞄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了他那道冷颼颼的目光,嚇得他立即垂下了眸。
沈岐眉頭微皺,沉聲道:“花吟招標會那邊繼續(xù)盯著,有什么動作隨時匯報。”
“好的。”
接著,沈岐又道:“聯(lián)系《人物時代》周刊那邊,給馮澄安排一場人物專訪。雜志那邊出了提綱,先給我過目,再準備采訪。”
馮澄不是在法國嗎?
蔡助有些不明所以,很快又反應過來什么。
招標會的概念是國風,芬曼總部調(diào)香師就馮澄一個是華人,芬曼總部派回來的調(diào)香師不是馮澄又是誰。
怪不得讓他調(diào)查花吟招標會的事情,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顆心全撲在馮澄那。
之前馮澄的代表作‘光郁’和‘梵影’,沈總各買了上千瓶存放在倉庫,作為公司福利發(fā)放給員工,每逢宴會送禮,提的都是馮澄創(chuàng)作的香水。
馮澄的采訪他看了至少有上千遍,連手機壁紙都是馮澄的,如今馮澄一回來,就想給她開小灶,戀慕馮澄之心昭然可見。
別人不知道,他這總助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