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替嫁入宮的相府庶女不柔弱18
洛晴站的方位是背對著許氏的,所以她沒看見許氏走過來了。
還在說:“姐姐,你有沒有備用的衣服???你快去換了吧,免得失禮了?!?p> 許氏突然出聲:“你還知道什么叫【失禮了】這三個字?”
“一個庶女,誰準你出席這樣的場合???”
后宅的事,當家老爺在這種場合上,都是不出面的。
這種事,都是當家主母出面,二人分工不同。
從來許氏說話都是溫聲細語,這會兒倒是鏗鏘有力。
洛晴一怔,回頭看了她一眼,但很顯然,眼底沒有尊重。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許氏,嘟著嘴說:“母親,我和四哥都已經(jīng)記在你名下了啊,這種場合自然是有資格出席的?!?p> 她特意表明身份,因為這是丞相允許的。
就算皇帝在,她也是說得過去,她沒錯。
許氏冷笑一聲:“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時記我名下了?開宗祠了嗎?儀式辦了嗎?茶敬了嗎?”
“一天未開宗祠舉辦,你就一天是庶出!我今日特意吩咐,所有庶出子女都不準出席,你倒是膽子大得很??!”
洛晴一怔,眼珠子靈動一轉(zhuǎn),笑著說:“母親,我不知道要開宗祠才會是正式記在你名下,父親昨日只是來通知我和四哥是嫡出了?!?p> “所以今日有人來吩咐,我以為與我無關(guān)呢。母親別生氣,再有這種宴席,我一定看是不是已經(jīng)開了宗祠了,我等下就回去?!?p> 反正事也辦完了,出不出席后邊,誰還會在意?
都看戲去了!
許氏冷笑一聲:“鉆空子?我今日特意寫下的規(guī)矩送到了安姨娘的院子,你們是沒看?”
“可以啊,當家主母吩咐的事,連看都不看,你們確實沒把我當回事?!?p> “來人,把五小姐壓下去。冒犯賢妃娘娘,又尊卑不分,杖責五十!”
許氏一吩咐,立即有小廝把人拉下去了。
這些小廝,都是洛馨給買來的,都有些拳腳功夫,特意只為了許氏服務(wù)。
不然的話,丞相府的人,有幾個是許氏能指揮動的?
洛晴愣了,不對啊,怎么突然罰她了?
她都已經(jīng)道歉了,這種好日子,許氏不應(yīng)該不計前嫌,做好表面功夫嗎?
難道許氏不怕別人說她這個當家主母苛刻嚴厲嗎?不怕耽擱別的子女嫁娶嗎?
許氏還真不怕,今日就是要立威的,也是要所有人都看著的。
別人怎么說,她不管,反正她的女兒已經(jīng)是皇帝的人了,她膝下沒有要嫁娶的子女,擔心什么?
洛晴愣的都已經(jīng)忘了求情。
這時,安氏突然竄出來,立馬跪在丞相面前哭求:“相爺,不可啊,晴兒還小,五十板子,怕是要去了她的命??!”
一哭求,洛晴也回神了,眼底閃著懼意,立即看向丞相:“爹爹,救我,母親這是要我的命??!”
丞相剛才也在發(fā)愣,沒想到許氏怎么突然間就發(fā)難,一點表面功夫也不維持。
這會兒聽見安氏和女兒的哭求,剛要開口,就看見上首位的皇帝起身了。
他什么都沒說,而是彎腰給洛馨整理衣擺,然后又坐下了。
丞相:……
卡在嘴邊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這酒水灑了半天了,皇帝早不起身晚不起身,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起身,這是在無聲的告誡!
丞相臉色難看,本以為皇帝來,他倒是挺有面子的,還以為洛馨這個女兒準備跟他修復(fù)關(guān)系,連皇帝都叫來了。
如今一看,怕是要搞事吧?
許氏和洛馨到底要做什么?。?p> 他內(nèi)心一股怒火,看在帝王的份上,不敢發(fā)出。
眼看著洛晴被帶下去,安氏和洛晴各種哭求,母女倆一樣哭的梨花帶雨。
丞相愣是不敢吭聲。
許氏倒是發(fā)話了:“看來,我這個當家主母確實沒有什么份量。安姨娘一個妾室,穿著綾羅綢緞,也不知剛才坐在哪個角落蹭飯呢?”
“什么時候,這種場合,有一個妾室出席的份了?難道,貴客們的家中,也是如此嫡庶不分的嗎?”
在場的貴客們面面相覷,誰都有寵愛的小妾,畢竟正妻不一定都是自己喜歡的人。
可是真沒有人敢讓這些妾室明目張膽的出席。
若是小宴席,找個角落安置了,只要不穿的張揚,低頭看看長個見識就行了,鬧事的還真沒有。
反觀丞相,這等身份地位了,這種場合竟然會出現(xiàn)這些戲碼。
可見,這位妾室是很受寵,寵到連規(guī)矩都不懂了,八成是習(xí)慣了,也默認了,不然哪里來的膽子。
妾室的身份,還不如當家主母身邊的一等丫鬟,半個主子都不是。
好歹庶出子女,也是半個主子。
沒人敢回話,眾人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很多都是不屑和鄙夷。
許氏冷笑:“看吧,我南昌國何時有這等風氣,怕是只有相爺如此吧?”
“相爺真是開了個好頭,梅氏做當家主母的時候,相爺沒少縱容這種風氣吧?”
“不若這樣吧,皇上也在,就讓皇上特許了這種風氣如何?畢竟寵愛的小妾,哪里委屈得呢?”
凌言抬眸,既然提到他了,那他就可以說話了。
他冷笑一聲:“丞相這是要當皇帝???”
后宮之中,除了中宮皇后,其余全是妾。
只是因為皇家,所以稱呼會有所不同,聽著好聽,也與尋常官員和百姓家區(qū)分開了。
但即便后宮的妃子們是妾,在這些臣子和百姓面前,都是君。
身份到底是不一樣的,就看跟誰比。
道理都懂,所以凌言此話一出,丞相立即下跪:“陛下,臣沒有此意,臣會重罰的。”
凌言只是笑笑,目光又回到了洛馨身上。
還是美人的一顰一笑好看,仿佛天地間都是她的陪襯。
皇帝這番話,其實什么都說了,也什么都沒說。
許氏冷著臉:“來人,安氏尊卑不分,杖責五十,一并執(zhí)行!”
小廝們:“是!”
于是,安氏和洛晴都被壓下去了。
這二人仿佛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只會朝著丞相求情。
越是多說一句,丞相的臉就越沉一分。
皇帝在此,她們竟然連這等規(guī)矩都不懂!
有時候不得不說,選嫡出做正妻,是有道理的,因為她們從小訓(xùn)練的就是這些當家禮儀。
許氏雖然是妾,但她也是犯官的嫡女,只是罪名不大,只判了抄家淪為奴籍,并未被流放。
骨子里的教養(yǎng),始終是丟不掉的。
戲看的差不多了。
洛馨嘆口氣,起身說:“母親,莫要動怒,都已經(jīng)罰了,今日是好日子,要開心點,女兒去換身衣裳再來。”
該下一場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