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瓊枝剛進辦公室,就看到方特助站在她的桌旁。
“哈嘍?!彼ρ蹚潖澋馗麊柡茫髨D喚起他的良知。
“許助理,我來幫你收拾東西?!彼f完推了推鼻上的鏡框,露出一個清淺的笑。
許瓊枝看得渾身一抖,面癱笑起來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不麻煩方特助了,我現(xiàn)在就收拾,馬上搬上去?!笨此R相,方特助也沒堅持,徑直走了。
許瓊枝嘆了一口氣,慢吞吞的收拾著東西,這時其他同事也上來了。
“瓊枝,你這是收拾東西要去哪?”秋琪問了一聲,她剛問完,其他辦公室的幾個人就相互對視了一眼。
如果許瓊枝能看到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就會看到他們的眼神傳遞的是什么。
這個助理這么快就要被開除了?
一個月都沒撐到??!
許瓊枝端起笑意:“方特助叫我到樓上辦公,可能是他最近工作太多,讓我去幫幫他,畢竟這里我最閑嘛!”
她話音剛落,其他人都不自覺睜大了雙眼。
雖然她竭力避開總裁,但總裁辦的誰不是人精,沒有總裁首肯,誰能坐到樓上去。
許瓊枝努力維持笑意,假裝沒看到其他人臉上的八卦神色。
端起東西邁起淑女步走進電梯,電梯門一關(guān)上,她立刻屈了身子,輕舒一口氣。
門一開,她又直起了身子,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昨天她沒敢隨意看總裁辦公室的布局,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其實助理坐的是外間,和總裁的內(nèi)間之間,還是有道百葉窗隔著的。
還好還好,比她想得好多了。
此時總裁還沒來,她走到外間桌子前,左邊一張桌子堆滿了文件,右邊有張新桌子,一看就是她的。
外間空間不大,大概五十平,現(xiàn)在擺著兩張桌子,電腦等辦公用品也是配齊了放在桌上的。
兩個工位上都有擋板,讓她松了口氣,作為一個專業(yè)摸魚戶,整天被老板親信盯著真的有些窒息。
她坐下,稍微整理了下東西,總裁和方特助就出了電梯,她輕喚了聲總裁,鄭晏峻抬頭隨意掃了她一眼,沒理她,徑直走進了辦公室。
一上午,總裁辦公室來來去去好幾個高管,不時還能聽到鄭晏峻呵斥的聲音。
也不時有人來去時打量她兩眼,公司就這么大地方,總裁辦來了個大美女的事情早就傳出去了。
工作第三天,就爬上了總裁辦公室,更是讓人好奇。
許瓊枝發(fā)揮自己的表演功底,將手里幾頁空白的A4紙,愣是整理出了忙碌的狀態(tài)。
方特助回來時,看著她這個樣子,都有些好笑。
“這是一份總裁去法國要用的文件,你先熟悉一下,再翻譯成法語?!?p> 終于來活了,許瓊枝精神萬分地接了過來,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懂,但她面上還是鎮(zhèn)定自若。
接下來,她兢兢業(yè)業(yè)地按照智能系統(tǒng)的提示音,在電腦上敲著文字。
鄭晏峻時不時出去一趟,路過時,飄來一陣木質(zhì)調(diào)香水味,擾得許瓊枝不住抬頭,她最喜歡這種雪松味了,聞起來像在森林里徒步。
艱難地熬到五點,許瓊枝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下班下班!
她收拾東西正要回家,就接到了方特助的電話,電話里讓她去總裁家里,拿一份蓋了章的合同。
小悠瞬間出現(xiàn)了。
[好機會,我們?nèi)ニ依镒吡鞒蹋タ艘粋€npc是一個,我們今天去攻略王媽。]
許瓊枝看著劇情里王媽的戲份,久久無言,“王媽對我說出那句話,也算完成任務(wù)嗎?”
[呃,要不去試試,任務(wù)點上就寫著要讓王媽說出這句話,沒說非得是對池貝貝說啊!]
許瓊枝驚訝道:“這也行,你這是鉆系統(tǒng)bug吧!”
小悠縮了縮胖脖子,無辜地笑笑。
許瓊枝也沒別的辦法,“去試試吧!”
打車到了鄭宅,跟門衛(wèi)說明來意后,她走了進去,沒走兩分鐘,王媽出現(xiàn)了。
“您好,少爺?shù)奈募谶@,麻煩您給他送去?!闭f完,她就要轉(zhuǎn)身離開,情急之下,許瓊枝喊住了她,“王媽。”
王媽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她,許瓊枝干笑兩聲。
“你好,我想問一下,我是不是你們少爺?shù)谝粋€叫回來的女生啊!”
“不是啊!幾個女助理都來拿過文件?!?p> 王媽完全不按套路走,好的,熄火。
跟王媽道完謝,許瓊枝和她身邊其他人看不到的小胖子,一起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出租車上,許瓊枝發(fā)出絕望地呼喊:“這也太難了吧!”
小胖子也端著自己的小下巴,坐在許瓊枝的旁邊,學著深嘆了一口氣。
司機看著后面這個小姑娘,忍不住開口勸了兩句:“害,姑娘,你還年輕,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心放寬一點?!?p> 許瓊枝無奈地笑笑。
人生果然沒有捷徑,還是得老老實實做任務(wù)。
——
三天后,許瓊枝跟鄭晏峻飛往法國,同行的除了方特助還有幾個保鏢。
飛機一落地,一行人就直奔酒店,許瓊枝以為終于可以休息了,飛了十二個小時,她人都暈了。
結(jié)果剛辦好入住,放好行李,就接到了方特助的電話,通知她馬上下樓。
許瓊枝痛苦萬分,但不得不照做,還要擠出笑臉。
快速行駛的庫里南上,許瓊枝坐在副駕駛,方特助和鄭晏峻坐在后排,她忍不住從后視鏡里打量著他,她自己覺得不明顯,后方兩個人卻都感受到了。
方特助一邊報告工作情況,一邊輕覷總裁的臉,心里覺得有點意思。
以前也有個女助理,一起出差的時候一直看總裁,總裁當時就請她回去了,可沒現(xiàn)在的好脾氣。
感受到旁邊方徐在看好戲,鄭晏峻淡淡抬頭看著他:“方特助,近些日子是不太忙,工作不夠飽和,是嗎?”
兩人是大學室友,私下關(guān)系也不錯,方徐才敢偶爾在老虎頭上拔毛,但老虎一發(fā)威,他也還是怕的。
“忙,忙得很,總裁您別理我?!?p> 鄭晏峻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向前方的許瓊枝。“許助理呢?工作不夠多是嗎?”
許瓊枝飛來橫禍,急忙辯解:“我很忙,完全夠了?!?p> 一時間,車里沒有任何聲音,許瓊枝心虛地收回目光,乖巧地坐在座位上,不敢再胡亂張望。
辦公室里,兩方正在進行和平會談。
“鄭總,您的方案我們無法通過,請再給我們讓兩個點。”
“Lucas,我相信雙方坐在這里都是秉承著最大的誠意,本次的合作我們雙方也都是做了充足的調(diào)研……”
雙方你來我往,硝煙味彌漫整個屋子,許瓊枝端坐在右側(cè),面帶微笑,充當吉祥物。
來之前,她還以為真的要她全程當翻譯,已經(jīng)瘋狂cue智能系統(tǒng)了,誰知道一上場,甚至沒用上她,鄭晏峻張嘴就是一口流利的法語。
他的法語發(fā)音優(yōu)雅而流暢,又區(qū)別于對面法國男的溫柔磁性,充滿了力量。
許瓊枝不得不承認,她被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