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肖想?
“相府西廂房后花園旁邊的一個亭子后面,有一處他們幽會的地界兒。”
聽罷,她也只能咬一咬牙,將早就因為腿痛混過去和害怕暈過去的新郎新娘送回世子府。
喜轎和音樂再次行進。
蔣蘭馨則是在原地緩著,她目光柔和地看著鼓鼓的肚子,小家伙很乖,除了需要配合的時候都安安靜靜的,但是月份大了,就算她自己是個大夫,也得悠著點,畢竟這是她的寶貝。
晨歡還沒從剛才的鬧劇清醒過來,簡直是太戲劇性了,本來還擔心小姐的她成了個傻子。
這男女老少,暈的暈,傷的傷,氣的氣,她家小姐是真的牛啊。
不過,
“小姐,蔣蘭悅真有孩子了???”
“那還能是假的?我的手就是尺!準的很。”
蔣蘭馨拍了拍一直沉默著的晨喜。
“晨喜,去吧。”
“小姐!你們倆個又在搞什么?。砍繗g也想知道…每次都不帶我!”
晨歡瞪大了眼睛,真是的!明明她才是小姐最得力的助手,憑什么這個剛來不久的丫頭最得小姐芳心?
“你啊,看戲就好了?!?p> 世子府偏房內,林英婕不斷地在踱步,手里的手絹扭成了一段麻花狀。
“柳枝,怎么辦??怎么辦才好,那可是我的悅兒,她…唉?。 ?p> 索性消息傳的不算快,世子府上也都不大清楚,只知道發(fā)生了些事情,但還不知道內情。
“去!快去告訴老爺,那小賤蹄子來者不善!”
豈止是來者不善,她這是要自己的命!
“等一下!柳枝,西廂房后面果真有一個亭子?”
柳枝猶豫地點頭,林英婕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能…能幽會?”
“奴婢之前是聽說過底下不少的丫頭婆子去過…”
林英婕臉上頓時沒了往日的英氣,軟了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淚水簌簌地落下來。
都有了世子爺的大腿,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她要是有蘭婷半分聰明也不至于如此!
“我這不省心的丫頭?。?!快!叫上護衛(wèi),都同我回去!饒是說破了天,我也要替我的悅兒圓回去!”
哪兒怕不要這張老臉,哪兒怕要和那個賤蹄子屈服,她也得保全她的悅兒。
尚書府西廂后花園內,傳來一陣油膩的聲音:
“蘭馨,我知道你剛才只是裝裝樣子,只是在恨我選了蔣蘭悅。但是沒關系,等我把那東西拿到手,我就休了她!你就是我唯一的心上人??!不然,你也不會一直留著我送你的玉佩不是?現下我來了,你快出來吧~”
身著紅袍,卻被人急不可耐地脫了下來,關鍵部位都護不住,臉色潮紅,目光不定。
“想死哥哥了?!?p> 他吞了吞口水,望著面前的嬌兒。輕紗擋在身上,露出一截兒纖細的胳膊,根本挪不開眼。
語罷,他色念大起,粗糙的手掌就要毫不留情地握上那藕白的胳膊。
忽然!豬肝色的面孔劃過凌厲的劍風。
面前的少女衣著完整,騰跳而起,劍鋒一掃,男人的襠部隨繼空空。
“?。。。。。?!”
痛苦的哀嚎響遍相府,男人脫了一半的褲子嘩啦啦地淌著鮮血混著肉塊,他低頭瞧了一眼,立刻昏死過去。
“呵,就憑你,也敢肖想她?”
“去死!”
來人正是晨喜,她面不改色地擦掉臉上的鮮血,冰冷的唇啟,是更刺骨的話語。
“應當就是這了,兄弟們快一些?!?p> “下手快些?!?p> 大小不一的聲音,踩過枯枝亂響,晨喜側眸,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下一秒就消失在夜空。
只留下尚書府男人痛苦的哀嚎,和連綿的血跡,待呼吸氣斷,一堆護衛(wèi)才肯離去。
地上的男人已經沒有了人形,血肉模糊的模樣除了那雙瞪著的眼睛,幾乎沒有人能認出他是京都大名鼎鼎的世子爺,宇文誠。
而這邊的蔣蘭馨早已入座,樂不思蜀地吃著席面,因著她的身份,無人敢同坐,她倒是樂得自在。
順手招呼著車夫和晨歡一起用餐。
全然不顧著大婚之時,新郎失蹤的混亂場面。
因為晨喜已經避過人群,復命了。
“成了?!?p> 二人會心一笑,趁著事情沒更混亂,加快了吃飯的動作。
說實在的那一對母女也是好笑,所謂親情也不過是假的,兩方都不肯說實話。一個不說,一個不問,可得虧蔣蘭馨長了張嘴。
那孩子可不就是世子的?
太好笑了。
抓來抓去的狗男人可是世子他自己啊。
一個男人擔心這個女人跑掉,他就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個女人擔心這個男人不是真正的喜歡自己,隨時毀約不娶自己。兩個人也就心照不宣地觸碰禁果,卻不想這不只是禁果,更是隨時能夠爆炸的炸彈。
她蔣蘭馨不過是一個善良地拿著火引子的好心人。
“世子爺呢?”
一聲雄厚的聲音傳出,一個女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二百斤的體格踩在地面上,蔣蘭馨想忽略都難。
來人樣貌普通,但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因為年少之時替皇帝擋過刀子,就被皇帝親封成了郡主。
囂張跋扈,不足為過。
有時候蔣蘭馨也挺想救一救皇親國戚,混個封號玩玩的,畢竟這樣她的寶貝就不用為沒爹的事情傷心了。
“怎么回事?我兒呢?我兒呢??!”
“小路子,你家主子呢?嗯?說!難道還要我上家法嗎?!”
小路子本還不敢說,一聽到家法,立刻抖成了篩子。
“世子爺…受蔣家大小姐邀請,去了尚書府……”
大婚之日,新娘在世子府,你新郎去什么尚書府?
老郡主兩眼一黑,真是蠢貨!蠢上加蠢!
被人算計了還巴巴地趕上去!
不過,蔣家大小姐?
她深深地看著一直在吃雞腿的大肚子女人,話到嘴邊停了下來。
無論是誰,她都會讓其付出代價,但不是現在。
吉時已過,她已經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話了!
要是她兒還不出來,她會被這些貴婦們笑話一整年的!
她的自尊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