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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樂盈盈地綻放容顏,朝著南宮翎的方向跑來。
像記憶里那個向他跑過來,遞給他榛果的孩童。
蔣蘭馨屁股還沒坐熱,就看見眼皮底下的蝦突然動了起來,在暖白色的內(nèi)力運(yùn)作下,一顆顆色澤誘人的蝦仁擺在蔣蘭馨的面前。
“南宮翎!我愛死你啦!”
她不加猶豫地喊叫惹人注目,但一瞬間就被嘈雜的聲音和混亂的局面掩蓋,只剩下南宮翎那雙漆黑的眼睛與她對視,糾纏。
“嘿嘿…口誤,口誤……”
她抬眼看了一眼,迅速地把臉埋進(jìn)飯桌上,一臉尷尬地躲避,只能偷偷瞄著外面的風(fēng)光。
早已經(jīng)有人替她問了,
“這是什么情況????”
她也想知道!
“哪兒來的這么多人??”
她也想知道!
烏泱烏泱地一群人混在這不大不小的包間里也是擁擠,但也不是什么尋常百姓,而是一群成年男子!
非富即貴的成年男子,這穿金戴銀的模樣,怕都是皇親國戚。
“這…這…唉…???”剛剛清洗完臉上的蝦皮和臟亂的晨王姍姍來遲,看到這么多人腳下不穩(wěn)地顫抖著聲音,身上的海鮮味道讓大多數(shù)人都遠(yuǎn)離他三步。
嫌棄,顯而易見。
“哦,本王叫來的。”
南宮翎輕啄茶盞,微微一笑,眉眼清明,完全沒有醉酒的模樣。
只怕剛才也是偽裝。
狗狐貍。蔣蘭馨默默地吐槽。
“皇子宴請,怎么也得有官家子弟陪襯的。本王什么都不求,父皇是知道的?!?p> 我嘞個豆,請皇親國戚逛窯子,牛!
“可是,你呢?”
你求什么?可能求到?蔣蘭馨替他在心里發(fā)問,不由得感嘆南宮翎這個人是真的瘋,無論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從來沒有一個皇家子孫能夠把臉?biāo)旱倪@么稀碎的。
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考慮,破罐子破摔,睚眥必報(bào)。
“什么人可以動,什么人不能動,應(yīng)該得懂。”
這一聲猶如一道驚雷,在蔣蘭馨的耳邊回旋,幾天之內(nèi),她每每夢魘的時候,都會想起來這句話。
他知道什么?
又為什么要給自己撐腰?
要不是原主和南宮翎沒什么交集,壓根兒不認(rèn)識,她真的要懷疑南宮翎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了,不然為何總是幫她?
“哥哥,他的腿!”一個小男孩拽著哥哥的袖子,可能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不認(rèn)識南宮翎,才敢這么說話。
那清澈單純的眼睛不帶什么雜念,只是好奇,可是…
“快閉嘴!你再說,我打斷你的腿!”
看啊,犯錯才會說要收回你的權(quán)力,打斷你的腿。
小孩子眼光單純,可這些大人,每個都是自信又狂傲地東奔西走,在各個人的身邊周旋,每起身一次,就要讓自己那自負(fù)的眼神在南宮翎的身上掃一圈。
這種無聲的侮辱和嗤笑,像是冬天從屋檐滴下來的冰錐,緩慢又持久地扎根,傷害,直到無法承受、容忍地啪嗒一聲掉落碎掉。
別人的眼色,讓她傷心,這也曾經(jīng)是個英雄啊。
“南宮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