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多少妾室?
驀地,顧芊珞手中多出了一盞酒杯,手腕隨著男人的臂彎繞了一圈,
“莫要辜負良辰美景好時光。吾愿與佳人白頭偕老,永不分離?!?p> 男人話落,輕輕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顧芊珞心中一顫,拂起長袖半捂著臉緩緩飲下,輕輕回了一聲“好”。
喝過了合巹酒,兩人也算完成了婚禮儀式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顧芊珞自是明白的。
只是她有些緊張,便開始挑了些無關的話題,開口道,
“芊珞與夫君本就是家族聯(lián)姻,不管你是什么樣的人,芊珞都會盡職做好妻子的責任。
無論是事業(yè)上、還是生活上,芊珞會盡全力伺候好夫君,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這點請夫君放心?!?p> 陳瑾珩低頭,細細聽著顧芊珞用恭敬的語氣說出這番冷情的話。
剛剛盈滿笑意的眼眸,驀地黯淡了下來。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冷聲提醒道,
“夫人既然是要做一個盡責的妻子,那何不今晚就履行呢?”
話落,陳瑾珩一手拉起顧芊珞白皙的手,壓在自己的腰帶上。
顧芊珞聽出了陳瑾珩話中的意思,緊閉著雙眼,顫顫巍巍地輕扯……
就在男人腰帶幾乎被完全拉開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二公子!不好了!涼州軍營的軍糧被盜了!”
顧芊珞一驚,倏地睜開眼,纖手一空,男人早已轉身朝門外走去。
隨著他身影的消失,內室的珠簾叮當作響。
“為夫還有些事回軍營處理,夫人早些休息。明日還要給侯爺、侯夫人請安敬茶呢!”
話落,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沉沉的黑夜中,房間里只剩顧芊珞周身燭光閃閃。
顧芊珞呆呆地站在原地,往那黑暗處看去,摸了摸被絞得干爽的頭發(fā),心里不禁生出了疑惑,
“陳瑾珩,真的如外面所說,是個薄情的人嗎?”
翌日清晨,烏蒙的天色剛剛淡去,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屋子。
顧芊珞趁著暖光,緩緩從夢中醒來。
一睜眼,便瞧著斜倚在身旁翻看軍書的陳瑾珩。
她揉了揉眼,依稀記得,昨夜躺下時男人已經(jīng)出去了的。
陳瑾珩微微頷首,大手輕撫過顧芊珞的絮發(fā),柔聲道,“夫人,早??!”
顧芊珞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上下打量著,倒是穿戴齊整,不像是在外面過夜的樣子。
“夫……夫君?你昨夜不是出去了?可有要事?”
顧芊珞問話出,陳瑾珩眼眸一亮,淡淡回應道,
“夫人放心,不是什么大事?!?p> “哦哦!那就好?!?p> 顧芊珞掀開被子,正要下床,身子又被他按了下去,桀然一笑道,
“不過卯時六刻,夫人可以再睡一會兒?!?p> “不了,我是新婦,等下要到正院敬茶的。
若是怠慢了,丟的可是夫君的臉面?!?p> 聽說上一世顧芊雪就是因為新婚夜與陳瑾珩大鬧一場,第二天賭氣,遲了一個時辰去敬茶,把侯夫人都氣出病來。
她可不想剛嫁過來,就給自己惹麻煩。
陳瑾珩見她如此守禮,眸中生出些許欣賞,
“夫人不愧是京城出了名千金閨秀,賢良淑德,知書識禮?!?p> “夫君過獎了,這本就是分內事。”
“來人!給夫人梳洗更衣。”
陳瑾珩話落,只見昨晚侍奉她的那群奴仆有條不紊地捧著盆、帕子等洗漱物品走近內室。
顧芊珞也不好拒絕,緩緩從床上下來。
陳瑾珩則自行到隔壁廂房梳洗,他一向不喜女人與他太過親近,從小便自己更衣沐浴。
待顧芊珞洗漱干凈,丫鬟便開始給她更衣。
因是與婆家人第一次見面,衣服需要華麗些。
只見她身著一身朱紅色金鳳鑲金的緞裙,外面輕覆狐貍絨毛披肩,頭上佩戴龍鳳五彩鎏金大發(fā)釵,耳上以珍珠鎏金盤長式耳環(huán)點綴。
更衣完畢,她欣喜地站起身,在銅鏡前旋轉著紅裙,臉上笑得合不攏嘴。
她一時轉向左邊,一時轉向右邊,一時轉圈圈,看著銅鏡里漂亮的自己,心里樂開了花。
畢竟,上一世在二皇子府可沒有這等閑情裝扮。
二皇子中了寒毒,腿疾發(fā)作時,連床都下不來,連倒屎尿盆子這種事都要她做。
她每日如同下人一般,照顧著二皇子起居飲食,稍微照顧不好了還要被嬤嬤旁敲側擊的責罵。
這一輩子可好了,遇上一個性格還算過得去的男人。
她想,若是能一輩子這樣相敬如賓倒也不錯。
顧芊珞照著銅鏡細細整理自己的衣裳和裝飾,沒發(fā)現(xiàn)錯處,滿意地對著婢女,道,
“翠兒,給大伙各賞一個紅包。”
下人們收到紅包,紛紛跪下謝禮。
陳瑾珩整理完畢,正好從門口進來。
看她如同小兔般歡欣雀躍,眼眸露出了點點欣喜之色。
眼看陳瑾珩從顧芊珞身后走來,小翠剛要開口通傳。
便見陳瑾珩食指置于唇上,做出“噤聲”的指令,默默福身退到一邊。
好巧不巧,顧芊珞一個轉身便撞入了男人硬梆梆的胸膛,不禁哼哧一聲。
“夫君,你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你看,我這一身如何?”
陳瑾珩眼眸流轉,圍繞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微微勾起,
“夫人美則美矣,若是配上這個,則更顯夫人傾城之色?!?p> 男人話落,一條五彩寶石項鏈被置于顧芊珞的身前。
寶石呈菱狀,透過燦爛的陽光,如七色彩虹般光彩艷麗。
顧芊珞出外料理生意時,曾與父親在上京的百年老銀樓,看到過這條寶石項鏈,當時要900兩白銀呢!
“這項鏈可真漂亮!應該很貴重吧?夫君對我真好!”
忽而,顧芊珞想起了上一世,二皇子被她治好腿疾和眼疾后,也是對她這般寵愛的。
只是,后面二皇子得了權力后,把她像狗一樣扔進冷宮時,她的心便死了。
從那時起,她就警告自己,若是還有命出去,一定要擁有自己決定命運的權力。
重活一世,她自是要牢牢地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陳瑾珩見她喜逐顏開,心情驀地也跟著變好,冷冷回道,
“夫人喜歡便好!”
聞言,顧芊珞眼底劃過一絲驚疑的神色,低聲在他耳邊問道,
“夫君,其實有件事,妾身一直想同你了解一下?!?p> “夫人有何事想知道?直說便可。”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既入了侯府成為主母,也想與夫君好好相處的。
但夫君公事繁重,而內宅又是易生是非之地。
不知夫君現(xiàn)有多少妾室?妾室們的性子如何?
若能提前了解,日后想必能與姐妹們相處的更融洽些?!?p> 聞言,陳瑾珩的呼吸心跳不覺加快,手心竟溢出了一層汗水,他不覺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他一個功勛世家的二公子,有多少妾室那都是無可厚非的。
可為何如今一聽顧芊珞詢問他這內宅之事,竟有些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