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畜生,碰上你新離奶奶算你倒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東西說話這樣的口無遮攔,或許是前大半輩子活得太過順?biāo)炝?,不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p> 額間紅絲蠢蠢欲動,新離轉(zhuǎn)念一想如此輕而易舉就殺了這老東西,實在太沒意思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俗話說得好,殺人誅心。
“我說掌門啊,這老匹夫如此出言不遜,你也看得過眼吶,這一身本事凈拿來對付我了唄?!毙码x白眼是翻得不能再翻了。
新離佯裝不可思議,眨巴眨巴眼望著吾崖,“難不成你是真忌憚那仙人不成?”
不信這廝真是個圣人,激將法都不起作用了。
“我從來不將宵小螻蟻放在眼里?!?p> “那你還真是能忍啊,想必掌門定是有所圖了,否則依你的實力怎會容忍如此跳梁在你眼前嘰嘰喳喳?!?p> 吾崖嘴角咧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一襲藍白仙袍好似謫仙,實在養(yǎng)顏。
“太聰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吾崖新離二人自顧自說著悄悄話,將李財主忽略了個徹底,吹胡子瞪眼的好不滑稽。
吵吵嚷嚷大半晌,還只是磨磨嘴皮子,都不見有人動手,縱是看戲都乏了。
原本天朗氣清的神來宗不消片刻邪氣彌漫,黑壓壓的天罩得人喘息不過來,飛沙走礫莽撞得像發(fā)情野獸。
合著是在拖延時間呢。
那匹夫一介凡人怎會如此莽撞帶幾個小廝就硬闖宗門,原來還真是有些靠山的。
且就看看這靠山是何來歷吧。也不枉費吾崖裝模作樣候了多時。
靠山來了,本就猖狂得無邊的老匹夫脖頸這下不得硬哽起一片天。
“老夫倒要看看是誰膽敢如此欺辱我的徒兒。”
一出場邪氣四溢,烏泱泱的,還以為到了亂葬崗,神來宗種植不少靈植,此刻也正以肉眼可見之勢枯萎化作灰飛。這哪是仙人,霉人差不多。
新離還真瞧不出了來那人修煉路數(shù),是見所未見的。術(shù)法里透露著詭異,別人修煉都是靈氣氤氳,而此人黑氣纏身。給新離的感覺同之前所遇見的詭宅不相上下。
還隔著些距離,隱隱約約見此人臉上橫亙著紫黑疤痕。待那纏繞的霧氣全然消散——妖紋。
不是什么傷疤,而是妖紋??创搜y生長之蠻橫,粗曠,大妖無疑了。
只是,妖族被封印數(shù)萬年之久,個中大妖逃出,宗門怎會一點風(fēng)聲沒有。
“吾崖,可真是好久不見吶。”猖揚聲音嘶啞,全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是何眼神,單單聽這語氣,新離猜是怨恨。二人之間必是有什么隔夜仇未結(jié)。
李財主才眼疾手快,靠山一來不復(fù)剛才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反而是恭恭敬敬,奴顏媚骨,“您可算是來了,當(dāng)年您將這黃毛小兒扶上掌門之位,賜他這洞天福地,讓他在這蠻荒之地得以立足,如今二十載不到便恩將仇報。他身側(cè)的女子本是徒兒的通房,沒想到他色膽包天,竟然讓他給拐了來?!?p> 老匹夫一口氣說不完,還變著法兒的搬弄是非曲直,“二人舉止親昵,眉來眼去的,好不害臊?!?p> “廢物東西?!?p> 猖揚的反應(yīng)出乎意料的,將李財主那老匹夫甩出十丈遠,“此等兒女情長的小事也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
大妖終究是大妖,自然不會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麻煩。那他這趟來似乎是為了吾崖而來。
可這吾崖明明有禁咒,卻不用來對付猖揚卻是為何。
此刻,新離還能明顯感覺的禁咒對自己的壓制,可這猖揚卻絲毫不受其影響。莫非身上是有什么寶物傍身?
“他可沒有什么寶物?!蔽嵫孪駱O了新離肚子里的蛔蟲,剛剛誕生的想法立馬叫他覺察了。
沒有寶物,那就是吾崖故意的嘍。
“那你所圖是?”原本燃起一絲希望立馬被吾崖?lián)錅纾粽嬗械钟涞膶毼锬撬?dāng)然勢在必得。可吾崖洞穿了她的想法,即便有他也不可能讓她得到。
“故人。”
說的什么屁話,牛頭不對馬嘴。還真是惜字如金吶。
聽老匹夫的話里的意思,吾崖從前似乎同猖揚有所來往,猖揚能賜他寶地并輔以掌門之位,可見二人關(guān)系并不一般。
“吾崖,這么久不見,真是愈發(fā)的沒規(guī)矩了,想當(dāng)年你不過是個傀儡,是本座授你術(shù)法,賜你福地,如今這神來宗到還像模像樣,可你卻越發(fā)的不像樣了。”猖揚攤了攤手,很是無奈的模樣。
有幾分長輩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而此時,新離昨夜見到的鬼相也出現(xiàn)了。
朝著吾崖低語兩句之后,識趣退到一邊。
“寒暄的話還是少說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做什么我們都心知肚明,無須浪費時間打啞謎了?!?p> 這番話新離這個不知來龍去脈的人聽得是云里霧里。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幾個黑袍衣著的人不知從哪搬出一張碩大的黑木椅,猖揚就這般倚了上去,當(dāng)真是隨性。可惜新離從前沒聽過這么一號人物,這灑脫的性格倒是頗受新離喜歡。
“明人也就不說暗話了,神域?qū)F(xiàn)九州皆知,本座也知道你的主子來自神域,所以不妨做個交易。”
“哦?”
“本座助你破除神域封印,早日迎回你的主子,你呢就當(dāng)賣我個人情就好。”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p> 他們要重開神域。果然,稍微有些異象都跟那破地方脫不了干系。吾崖的主子來自神域,那洞窟里的禁咒也就說得通了。
“我可從來不喜欠人情,也不需要你助我,你唯一能助我的就是將你的命交給我以泄主人之怒?!?p> 聽吾崖的意思,猖揚跟吾崖的主子還有亂七八糟的羈絆啊。
許是高高在上慣了,聽不慣半點忤逆之言,猖揚當(dāng)下就怒從中來。邪風(fēng)肆虐,修為稍低的弟子直接當(dāng)場斃命,七竅泠血,渾身抽搐,但是肉眼可見之地都爬滿黑紫黑紫血筋。
吾崖還是鎮(zhèn)定自若,新離對付這點邪風(fēng)也不是什么大事。
猖揚眼神一亮,見吾崖將那女子護在身后,果真關(guān)系不一般,“一介低賤的凡人居然沒死?”
“是啊,你連個凡人都弄不死,何談重開神域啊,凈會說些大話?!毙码x倒是真的怎么得罪人的。氣勢洶洶來此一遭,當(dāng)真只是為了和談重開神域一事,新離自然不信,猖揚的野心都寫在臉上了。
“小妹妹,說話不好聽可是要被挫骨揚灰的哦?!辈P輕抬手腕,袖中陡然躥出一條細長細長的黑蛇,目的很明確,張著血盆大口,吐露著信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小畜生,碰上你新離奶奶算你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