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差點(diǎn)犯了大錯
翟景愷一時沒說話,身后靠在欄桿上的扶綏還在笑著打電話。
如果樂婉說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扶綏的安排失敗了?所以,這次比賽的冠軍還是他的?
翟景愷的沉默終于引起了樂婉的注意。
“你在哪?我怎么聽見旁邊有人說話?那個聲音好熟悉啊?!?p> 樂婉仔細(xì)聽了聽,發(fā)現(xiàn)那似乎是扶綏的聲音,她突然想到了原來的劇情,說道:“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嗎?你一定要來。不光是為了獎杯和獎金,大宏集團(tuán)還有扶持基金,只要你得到任總的批準(zhǔn),大宏集團(tuán)就會把你納入扶持計劃,為你提供教育,如果你需要的話,畢業(yè)后還可以申請創(chuàng)業(yè)基金。大好前程就在你面前,關(guān)鍵時刻可不能丟人現(xiàn)眼?!?p> “所以別再為扶綏這個敗類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了!”
樂婉咬著嘴唇,希望翟景愷能夠明白自己話里的暗示。
翟景愷的動作很隱蔽,她不知道自己憑直覺猜到了他做的事情,不過樂婉的話他還是放在心上,他知道一般人不可能接近任總這樣的人,更不可能知道大宏集團(tuán)那么多的事情。
現(xiàn)在一向以學(xué)習(xí)為重的樂婉,居然能請假一天來到比賽場地,并且了解到這么多事情,都是為了他好。
除了母親,這是第一個這么體貼他的人,翟景愷的心就像泡在溫水中一樣,軟得一塌糊涂,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還沒等他說出“我知道”,翟景愷一抬頭,就看到那根已經(jīng)沒有螺絲的欄桿,已經(jīng)無法承受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咔嚓”一聲倒塌了。
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扶遂,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就被掀翻在半空中,摔倒在地。
“小心!”翟景愷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扶綏的手,他緊緊的抓住,然而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卻超乎他的想象,翟景愷差點(diǎn)被那股重量拖倒。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翟景愷的肩膀重重地撞在了欄桿底部,將他擋了下來,讓他沒有摔下去,劇烈的疼痛傳來,翟景愷咬著牙,對著正在掙扎的扶綏大聲喝道:“你再動我就放手了!”
扶綏立刻安靜下來,不敢亂動,這大廳足有十米高,樓梯比較長,他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腳,要是摔下去,肯定會滾下樓梯。
如果只是摔斷了腿還好,但是要是摔到了頭或者臉的話,那后果可就嚴(yán)重了,人生真的就毀了一半了,如果嚴(yán)重一點(diǎn)的話,摔到了脊椎或者頸椎,甚至可能會丟掉性命。
想到這些可怕的可能,扶綏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驕傲,他顫抖著聲音說道:“不能放手?!?p> 肩膀的酸痛,手臂的麻木,讓翟景愷沒有再去看扶綏的慘狀,見他要說話,便開口道:
“如果你還有時間害怕,為什么不大聲呼救呢?”
幸好他們那邊吵鬧的太厲害,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很快就有人過來把他們拉了起來。
兩人被拉了起來,都?xì)獯跤酢?p> 翟景愷深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揉了揉幾乎脫臼的手,撿起剛才被扔在地上的手機(jī),屏幕已經(jīng)碎了,想到樂婉給自己的“三分鐘”時間限制,他扶著墻站了起來,然后下樓離開。
扶綏還處于震驚之中,他從后面望了一眼,叫道:
“喂!你剛才救我干什么?”
他已經(jīng)知道冠軍被他搶走了,還有他很看重的三萬塊錢,還當(dāng)眾嘲諷他,翟景愷心里應(yīng)該很恨他,但他還是出手阻止了他。
翟景愷停下了腳步,口袋里的螺絲釘雖然很小,但扎起來卻很疼,疼得像被燙到了一樣,隔著布料都能燙到他的大腿。他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沒說,急匆匆地下了樓。
但正是因為他的沉默,扶綏才覺得更加疑惑,臉色忽明忽暗,趁著工作人員疑惑之時,低聲咒罵道:
“哼,你裝什么好人??!”
翟景愷不知道扶綏在想什么,三分鐘之內(nèi)就趕回了比賽場地,沒想到剛進(jìn)門就看到樂婉沖了出來,她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
“咦,你終于肯回來了?”樂婉的目光掃過他,銳利的目光看到他略顯凌亂的頭發(fā),純白的校服上沾滿的污漬,還有手臂上的血跡,她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他。
“你在做什么?”
翟景愷覺得有些尷尬,他不想讓樂婉發(fā)現(xiàn)他這些卑鄙的想法和舉動,下意識地將雙手藏在身后,避開樂婉的視線。
“發(fā)生了一點(diǎn)小事故,”他含糊地說道。
當(dāng)樂婉余光看到扶綏的身影時,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心想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好吧,如果你說這是意外,那就是意外?!?p> 樂婉沒再多問,檢查了他手上的傷口,好在傷口不大,但還是需要處理一下,于是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和一塊備用的創(chuàng)可貼,將他推到了浴室里。
“等會兒你還得上去領(lǐng)獎,你先洗洗臉,不然你這樣上臺,被記者拍到傳開,就成了你一輩子都抹不掉的黑歷史,你出去以后,別跟人說你認(rèn)識我,這個臉我丟不起?!?p> 翟景愷面無表情,也沒說話,乖乖的任她擺布,進(jìn)了浴室。
突然,手上傳來一陣震動,樂婉低頭一看,原來是翟景愷的手機(jī),是她幫他檢查傷口時拿的,現(xiàn)在還拿在手里。
手機(jī)屏幕碎了一半,樂婉看不清上面的字,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看到不是自己的手機(jī),樂婉覺得接電話太沒禮貌了。沒想到兩秒后又開始震動,顯示出通話對方的急切心情。
“是不是出事了?”見翟景愷這么慢還沒出來,樂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你現(xiàn)在在哪?”樂婉剛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女聲,催促他趕緊過去。
翟景愷還在掛念著急診室里的母親,也沒多少耐心收拾自己,只用水沖洗了一下傷口,貼上了樂婉給的創(chuàng)可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捋了捋頭發(fā),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樂婉掛了電話,手里的手機(jī)顯然是他的。
樂婉看了翟景愷一眼,她頓時停下了腳步,摸了摸鼻子,抱歉地說道:
“對不起。電話一直響,所以我接了。是醫(yī)院打來的?!?p> 翟景愷搖頭表示不介意,接過手機(jī)問:
“吳姐說什么?”
樂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吳姐說她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了,叫你別這么著急?!?p> 話音剛落,翟景愷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但樂婉卻能明顯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一些。
想到吳姐剛才在電話里說的話,樂婉的心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