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郡主下嫁沈家,是沈家的榮幸
“我苦命的兒!”
沈夫人瞧著玉樹臨風(fēng)的兒子,頓時悲從心上來。
“母親這是怎么了?好生生的怎如此難過?”沈時新連忙走到母親身側(cè),攙扶著母親坐下,神色里都是關(guān)切。
“今日你也瞧見了永福郡主吧?”沈夫人詢問道“人人都道這親事是我們沈家高攀,卻也不想想,是我們沈家求著這親事的嗎!”
沈時新也發(fā)現(xiàn)母親此話有些不對勁,神色不解“母親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此乃先帝賜婚,于我們沈家那是無上的榮耀,且永??ぶ鳒厝嶂Y,的確是兒子高攀了!”
“我的傻兒子,那郡主哪里是什么溫柔知禮,簡直是囂張跋扈!”沈夫人擰著帕子,急的直拍茶幾。
沈時新一聽忙擺手“母親這是從哪里聽來的閑言碎語,郡主不是您說的那樣,您可不能聽信他人謠言!”
“這是永??ぶ鞯哪赣H侯夫人親口告訴我的,我難不成還誣陷她不成!你是沒瞧見,今日那永??ぶ鱽砀凶隹?,好大的架子,好好的宴會讓她弄的尷尬不已。就連她的生生母親都看不下去,讓我要注意些呢!”沈夫人如同倒豆子般將事情說給兒子聽。
說的急,更是忙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
沈時新聽著母親的話,只覺著不可置信,畢竟母親口中的永福郡主,和自己所認(rèn)識的永??ぶ骱喼辈皇且粋€人。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沈時新依舊不愿相信。
“誤會?旁人或許會誤會,但她的母親難不成還能誤會她不成!我兒前途無量,這以后若是永??ぶ鬟M(jìn)門,豈不是家宅不寧!她侯夫人都約束不了自己的女兒,你說我這個做婆婆的還能如何,我只要一想,心里就慌的厲害!”沈夫人說著,急的紅了眼。
沈夫人出自小門小戶,本就見識淺薄,嫁入沈家后整日里忙著和那些后院的女人爭風(fēng)吃醋。
好不容易兒子有出息,以為自己可以揚(yáng)眉吐氣,府中兒媳入門,她整日里立立婆婆的威風(fēng),卻攤上這么個事。
“母親慎言!”沈時新直起身,原本還算溫和的神色此時帶著不悅。
沈夫人愣愣的看著兒子,不明白向來極為孝心的兒子,怎么突然變了臉色。乍然看見兒子冷著臉的模樣,和沈尚書極為相似,倒讓沈夫人有那么瞬間的害怕。
“此乃天家賜婚,永福郡主能夠下嫁沈家,是我們沈家的榮幸,母親怎可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就懷疑郡主!”沈時新單手背負(fù)在身后,朝著母親疾言厲色道。
沈夫人張了張口,看著兒子,心下只余惶恐和失望。
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兒媳還沒進(jìn)門呢,兒子就這樣向著她,沈夫人心里不是滋味。
再想起祝卿安那如同妖精般身段,沈夫人更覺著不喜,總覺著是祝卿安迷惑了向來孝順的兒子。
“時新!”沈夫人還想說什么。
“母親不要人云亦云,永福郡主很好,今后她嫁給兒,還望母親能夠和郡主能夠好好相處,莫要為難她!”沈時新看著母親難受的樣子,也是不忍心,走過來親自為母親沏茶。
沈時新是知道自個的母親不容易的,父親在外雖然清廉正直,但在后院里卻不是一個好夫君。小時候母親總是以淚洗面,后來自己漸漸大了,母親將一顆心都放在自己身上,沈時新也知道自己是母親的依靠和底氣。
沈夫人心里都是失望,總覺著兒子太向著一個外人。偏偏面對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她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只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放在祝卿安的身上。
“罷了,我明白了!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只要你喜歡,為娘自然愿意為了你妥協(xié)的!”沈夫人軟了聲。
聽著母親的話,沈時新頗有些自責(zé)。
“母親放心,郡主不是那等無禮的人,若郡主入門后真的對您不好,兒也會為您做主的!”沈時新松了口。
沈時新這邊安撫好母親,而文安候府的馬車還沒回府,馬車內(nèi)的水時雨卻是氣的落淚。
“她怎么敢!怎么敢!”水時雨氣的不住的擰著帕子。
半夏姑姑在旁也是急的直流冷汗“夫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全您自個,若是讓人知曉您和楊老爺?shù)氖虑?,可怎么好!?p> “我和宇哥哥之間清清白白,我怕什么!”水時雨卻是什么都不怕。
“您的確和楊老爺?shù)拇_沒什么,但人言可畏,更何況這次的事情該是郡主所為,就怕郡主會狠心,畢竟郡主如今已經(jīng)和您離了心!”半夏姑姑此時還不知自家夫人在沈府做了什么,一直在旁勸“郡主畢竟是您唯一的女兒,夫人您只要稍微對郡主表現(xiàn)的關(guān)心些,想必這件事郡主愿意為您遮掩的!”
“難不成我還要對她伏低做小不成,我就不信,她還真能對我這個母親做出什么事情來!”水時雨絲毫不懼。
這十幾年來,水時雨已經(jīng)習(xí)慣被祝恒父女高高捧起,她從不覺著,這兩人真的會不愛自己。
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半夏姑姑還想勸,馬車已經(jīng)回府,水時雨并未回靜園,反而是氣沖沖的朝著永福院走去。
來到永福院,眼前的一幕,卻更是讓水時雨眼眸發(fā)紅。
只見永福院內(nèi),祝卿安和曲姨娘母女兩人正坐在石桌上,桌上擺著時令瓜果,不知是說到什么,祝卿安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意。
“夫人?”曲姨娘母女兩人瞧見來勢洶洶的水時雨,連忙站起身來行禮,祝白薇更是擔(dān)憂的看了眼長姐。
“母親!”祝卿安不急不緩起身行禮,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收斂的干干凈凈。
“對著生生母親一臉冷漠,卻朝著一個姨娘笑的開懷,祝卿安,你可真是好樣的!怎么,要不要讓你認(rèn)曲姨娘做母親?”水時雨落座。
當(dāng)她瞧見桌上那盤葡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時下葡萄稀少,這葡萄想必是宮里賜下來的,平日里只要宮里賜下的任何糕點(diǎn)瓜果,祝卿安總是第一個送去靜園。
可這些日子,不論宮里賜來什么,祝卿安都未曾送一分去靜園,卻和曲姨娘母女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