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慶祝
姜沫雪一下站到左邊,一下站到右邊,顯然在模仿兩個人。
姜初瓷從她繪聲繪色的表演中,大概摸清情況。
村里人以為她被白家人虐打,經(jīng)常受傷,才會學(xué)醫(yī)救自己,最后學(xué)著學(xué)著成了神醫(yī)。
她敢保證最初的版本絕對不是這個,夸大其詞。
姜沫雪表演完,紅著眼眶,聲音悶悶的:“姐姐,你真的被打過嗎?”
家里其他人面上不在意,其實目光悄悄朝這邊瞥。
姜初瓷只能十分真誠:“沒有,他們雖然不喜歡我,但沒動過手?!?p> 白家人看重面子,做不出打人的事。
姜沫雪這才放松下來,氣鼓鼓的提起小籃子。
碎碎念念。
“我就知道他們在亂說,姐姐才不會挨打?!?p> “要是敢打姐姐,我拿著砍刀去找他們!”
“媽還以為藏得好,其實我早知道藏哪了?!?p> 姜初瓷寵溺的笑,繼續(xù)把煙草鋪在竹子編成的圓盤上。(小時候經(jīng)常用,不知道普通話叫什么)
飯快做好的高春玲從廚房里出來,喊了她一聲。
“初瓷,去隔壁叫你林嬸他們一家來吃飯。”
“好?!?p> 姜初瓷應(yīng)下,去洗了把手到隔壁喊人。
林秋一家?guī)土瞬簧倜?,請他們吃個飯是應(yīng)該。
曾家已經(jīng)分家,住的房子是曾建明自個建的。
曾燕妮是第一個出來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
個子很高,皮膚偏黑,但架不住五官好,反而有種難言的男子氣概。
“這是我哥,你還記得嗎?”
姜初瓷只能從長相分辨出男人的身份:“曾大哥?!?p> 曾燕妮一拍手掌,沖自家老哥眨眨眼:“還真記得呢。”
曾云華上前兩步,很有分寸感的把控距離:“初瓷,好久不見?!?p> 姜初瓷隨和點了點頭,不太理解好久不見這個定義。
兩人見面其實很少,曾云華比她大四歲,跟姜初瓷不是一個學(xué)校,經(jīng)常住?;蛟绯鐾須w。
后來畢業(yè),姜初瓷又去了京市,更陌生了。
曾燕妮攬住姜初瓷的手往前:“我哥那么黑,你咋還能認(rèn)出來?”
姜初瓷好笑的搖頭:“他是黑,但五官跟你很相似。”
“怪不得?!痹嗄菸孀焱敌Α?p> “你不知道,我哥容易曬黑,剛回來那會老白凈,現(xiàn)在都成黑炭了。”
姜初瓷看她肩膀抖動得厲害,輕聲問:“有這么好笑嗎?”
曾燕妮好不容易止住笑說:“那天晚上我起夜上廁所,我哥咧著一口白牙站在院里沖我笑?!?p> 幻想了一下情景,黑人站在黑暗里笑的場景。
姜初瓷唇角上揚:“確實,應(yīng)該算得上可愛?!?p> 曾燕妮還想說點什么,屋里傳來林秋喊著準(zhǔn)備好了。
“走走走,先去你家吃飯,可別讓我哥聽見。”
落在后邊的曾云華:……
兩隔壁,兩扇門就幾步路距離,他耳朵多不好使才聽不見。
不過……他忍不住摸了下牙,真有那么好笑嗎?
“云華,你杵在這演傻子呢?”
林秋拎著禮物走到門口,不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曾云華輕咳兩聲:“爸媽,別讓姜叔他們久等?!?p> 說完,他先一步走進姜家院子。
林秋狐疑的瞥眼丈夫:“還真像你,莫名其妙。”
曾建明不敢吱聲,只能在心里想,這個成語形容她這句話才合適。
晚飯趕在天黑前吃完,賓主盡歡,一瓶酒見底。
曾云華摟著酒勁上頭的曾建明,將他與姜建華纏住的手扯開。
另一頭姜初瓷幫忙扶著姜建華,老爺子今兒個也多貪兩杯,這會已經(jīng)醉的不醒人事,回屋睡覺。
“曾老弟,今天晚了,嗝~”姜建華打個酒嗝:“明天我們繼續(xù)喝?!?p> “繼續(xù)喝……不醉不歸……”
曾建明醉醺醺的腦子,舌頭打結(jié),話都說不清楚。
“你快閉嘴吧!喝那么多酒?!绷智镒焐夏钸丁?p> 手卻誠實的扶著曾建明,“春玲,那我們先回去?!?p> “好,快回去讓他睡會。”說著高春玲也將姜建華扶進屋,再出來時碗筷已經(jīng)被陳桂霞收拾好了。
“春玲,你也忙活一天了,泡個腳回屋睡覺?!?p> 聽見婆婆的話,高春玲感動:“好,謝謝媽?!?p> “有啥可謝的,都是一家人?!?p> 別看活簡單,做一頓飯也會肩膀痛。
一家人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回屋躺下,釋放一日的疲憊。
姜初瓷躺在床上,思緒有些飄遠(yuǎn),她打算后天去拆線,大后天想個賺錢的路子,去火車站先試。
做生意總是從不懂中,慢慢摸索出適合自己那條路。
但她沒有虧成本的底氣,只能從本錢少的入手。
可這個想法很難,除非她有大眾看上的手藝。
還有上學(xué),也是看見姜沫雪才突如其來的想法。
滿足條件就可以報名參加高考,這之中要有高中畢業(yè)證。
白家人雖然不喜歡姜初瓷,也讓她念完高中,她畢業(yè)也不到一年,明年還是可以參加高考。
姜初瓷想過,沒有文憑學(xué)歷可以,但有文憑會更方便,也更容易讓人信服、敬佩。
最后想到修仙,只能等賺到錢翻新房子,有獨立房間再說。
想了許多關(guān)于未來的計劃,她才不知不覺陷入睡眠。
隔天一早,苦澀的藥香透過縫隙飄進屋里。
姜初瓷聞到藥香醒來,姜沫雪不在屋里,床鋪的很整齊。
活了不知幾千年的半仙,竟不如個小孩子。
她感嘆著疊好自己的被子,瞧見邊角有點臟。
被子用針線縫上的,要洗的話必須拆掉,曬干再縫回去。
姜初瓷抱著被子出去,跟高春玲說了洗被子的事,然后洗了毛巾擦臉,昨夜煤油燈滅的晚,鼻下有點黑。
姜易林端著碗黑漆漆的湯藥,習(xí)慣性的一口干完。
他將碗放到灶臺上,等會讓高春玲洗,他很少碰涼水,體質(zhì)不好,屬于易感冒發(fā)燒的身體。
走出廚房后,他朝姜初瓷那邊招了招手。
“初瓷,你過來一下,大哥跟你說幾句話?!?p> 姜初瓷把毛巾晾上,跟在他后頭去到院里墻角。
姜易林神情不太自然,小聲道:“大哥私下賺錢那事你別說漏嘴,不然咱媽得打我了?!?p> 賺錢?
還是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