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我只要和離
霍北軒神色匆匆地趕回宅子,滿心期待能尋到寧雪,可結(jié)果卻讓他大失所望,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滿心的焦慮無處宣泄。
稍作停頓后,他便馬不停蹄地奔向鐵匠鋪?zhàn)?,取到了那把訂制的精巧匕首?p> 懷揣著匕首,霍北軒又心急如焚地趕赴翠玉閣,當(dāng)他抵達(dá)時,寧雪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寧雪那冰冷的聲音率先響起:“怎的,瞧見你的舊情人遭難,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明明昨日還對她那般冷淡!”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霍北軒惱羞成怒,高聲質(zhì)問道:“寧雪,你究竟意欲何為?”
只是此刻的他,即便裝出聲色俱厲的模樣,卻也如同病貓一般,聲音綿軟無力,絲毫沒有威懾力。
寧雪倒是不急不緩,徐徐說道:“我欲何為,甚是簡單,我只想和離!”
霍北軒聞言,毫不猶豫地冷冷回應(yīng):“你,休要妄想!”
寧雪見狀,幽幽嘆道:“哎呀!當(dāng)真是狠心吶!要不,咱們?nèi)デ魄颇愕男纳先?,你再作決定?”
霍北軒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一時間陷入了遲疑之中。
他深知,自己不能和離,一旦和離,寧雪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想到霜兒,那個曾經(jīng)的心上人,如今已將他拋棄,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就算如今對霜兒不管不顧,也算不上自己薄情寡義。
寧雪可容不得他在此處多加思量,毫不猶豫地率先向前走去,同時說道:“咱們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你的心上人一時想不開,你還能與她見上最后一面呢!”
霍北軒原本剛剛打消了去看霜兒的念頭,可被寧雪這么一說,那剛剛消散的念頭又重新涌了上來。
他急忙說道:“寧雪,她不過是外室,諸多事情,她皆不知曉,你身為正室,何必與一個外室這般計較,況且,她亦離我而去?!被舯避幍恼Z氣逐漸變軟,試圖緩緩勸解寧雪。
寧雪卻不為所動,冷哼一聲道:“霍北軒,你所言甚是可笑,你以為我在意她是你的什么外室嗎?我說了,我只想和離!”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霍北軒此刻一時陷入兩難之境,內(nèi)心糾結(jié)萬分。
然而,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跟在了寧雪身后,一同前往醉鄉(xiāng)樓。
寧雪身旁,一直跟著小櫻。
霍北軒將那精巧的小匕首貼身揣在懷中,匕首一直壓著他的腰,讓他感覺頗為不適,因此,他每走一段路,便要停下腳步喘口氣。
這一幕,被寧雪看在眼里,心中甚是擔(dān)憂。
她暗自思忖,唯恐還未拿到和離書,霍北軒便一命嗚呼了,看來自己得使些狠招才行!
霍北軒亦是邊走邊思,心里想著倘若今日有適宜的時機(jī),便要出其不意地結(jié)果了寧雪,自己務(wù)必要抓住這難得的機(jī)會!
就這樣,二人各懷心思,一路上行進(jìn)得極為緩慢。
終于,他們抵達(dá)了醉鄉(xiāng)樓,三人從后門悄悄而入。
很快,那婦人便從前院匆匆來到后院僻靜的一處廂房,前來面見寧雪。
婦人恭敬地說道:“小姐!”
寧雪微微頷首,示意婦人繼續(xù)說。
霍北軒由于走得遲緩,此刻才剛剛進(jìn)房,便自顧自地尋了把椅子坐下。
寧雪迫不及待地問道:“今日來的那姑娘,情況如何?”
婦人臉上堆著笑,說道:“小姐放心,那姑娘剛接完客!”
緊接著,婦人又繼續(xù)說道:“那姑娘雖是小戶人家出身,琴棋書畫全然不通,就連床@上之事,也是哭哭啼啼的,但,總歸有人喜好良家婦女這一款!這不,剛收得五兩銀子,這姑娘還是能掙錢的!”
霍北軒聞此言語,頓時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來,身軀因憤怒而顫抖不止,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那婦人,怒聲罵道:“你這惡毒婦人,竟敢做出逼良為娼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那婦人卻毫不在乎霍北軒的指責(zé),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慢悠悠言道:“公子,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倘若您能替她把錢還了,我保證即刻讓她隨您走!”
霍北軒一聽這話,滿心疑惑,不禁問道:“她到底緣何欠債?”
他心里清楚,霜兒向來是個精打細(xì)算之人,身上定然存有一些銀兩,才敢決然離他而去。
況且,還有那售賣破舊宅子所得的錢財,他都未曾討回。
婦人倒是毫不隱瞞,將霜兒所欠債務(wù)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霍北軒聽完之后,驚得瞠目結(jié)舌。
若是以前柔弱的霜兒受騙,他或許還會相信,然而,那日兩人翻臉攤牌,他見識過了與以往不同的霜兒,本以為她是個精明之人,沒曾想竟也會如此。
想到此處,霍北軒不禁感嘆,看來女子一旦談及婚娶之事,便會變得癡傻,以致那些不合理的事情,在她們腦海中都會自行將其合理化,就如同從前被他哄得滿心歡喜的寧雪,還有如今的霜兒。
霍北軒抬眼望向?qū)幯?,目光幽暗深邃,難以揣測。
自從寧雪對他死了心之后,頭腦逐漸變得清醒,行事也有條不紊,一步步朝著他逼近。
寧雪對于霍北軒那如毒蛇般兇狠的眼神,絲毫未加理會,反正于她眼中,霍北軒早已是個將死之人,無需在意。
“如何,和離書,您到底愿不愿意寫?”寧雪語氣冷淡地問道。
霍北軒想都未想,毫不猶豫地便道:“我不寫!”
他與霜兒早就沒有了任何關(guān)系,如今不救霜兒,他的心里也沒有絲毫負(fù)擔(dān)。
“哦!”寧雪的回應(yīng)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那婦人見霍北軒和寧雪談崩,倒是極會審時度勢,趕忙說道:“小姐,我這就去安排,讓那姑娘片刻不停歇,從早到晚,多接些客,爭取早日還清債務(wù)!”
婦人邊說邊笑著瞅了霍北軒一眼,隨后便退了出去。
霍北軒雙手緊緊握拳,關(guān)節(jié)泛白,極力忍耐著心中的憤怒,他在心里不停地自我催眠,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寧雪在一旁見狀,忍不住譏嘲道:“原以為,您對您那心上人有多在意,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p> “男人?。∥吹檬謺r,皆視作珍寶,到手之后,棄之亦如敝履,無所謂得很!”
“哼!”寧雪說完,又是一聲冷聲譏諷。
霍北軒心中煩悶難受至極,他起身便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寧雪偏不讓他如愿,門口的壯漢得令將其攔住。
“您別急著走呀!不妨待會兒,讓您見見您的心上人?”寧雪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霍北軒回身,冷冷說道:“有何可見,讓我走!”
寧雪卻沉默不語,門口的大漢自然不會理睬他的要求。
霍北軒無奈至極,滿心憤怒卻又無處發(fā)泄,只得悻悻然地坐回原處,臉色陰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