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交往了八年的女朋友,劈腿了。
我媽因此住院,急需手術費
她卻趁機卷走了我所有的錢。
我找到她,她卻罵道,“老不死的有什么好治的!”
轉身給白月光買豪車。
我媽去世后,她卻在我媽葬禮上,跪著求我回頭。
1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這個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廚房里堆積的碗筷已經洗干凈,屬于我的東西也打包放在一邊。
沒有想過決定放棄這段感情的時候會那么輕松。
追了沈竹清五年,和她在一起三年,她已經占據了我人生中的一大部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沒了那股熱臉貼冷屁股的勁頭。
大概一年前沈竹清的白月光徐清源回來后,她就經常夜不歸宿。
偶爾,還會把他帶到家里來。
被我撞見幾次后,沈竹清更加放肆,打著朋友的旗號做盡親密的事。
我們吵過很多次,我的底線也一降再降。
從一開始歇斯底里的大鬧特鬧,到后來的熟視無睹,自我排解。
沈竹清面對我的質疑,從來都是冷淡和不耐煩。
“都是朋友一起玩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要控制欲那么強。”
即使我在三周年精心準備訂好餐廳,她也只會拿了禮物后把我丟下,去找徐清源吃飯。
哪怕我媽得了癌癥住院,她都沒有去看過一眼。
今天中午我從醫(yī)院出來,我給沈竹清打電話,讓她給我轉五千,下午好給我媽做檢查。
沈竹清語氣不善,隔著屏幕我都能想到她不耐煩的神情,“又要錢,哪來那么多錢!”
我忍著怒氣,好言好語,“要做檢查也沒有辦法,我的工資都給你了,你先還給我吧?!?p> 和沈竹清在一起三年,除了基本的生活費,我賺的每一分錢都上交,從不過問錢的去向,林林總總加起來,起碼超過八十萬。
沈竹清說,這是給她的安全感。
“你媽那老不死的有完沒完,花那么多錢治還是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把錢花她身上就是浪費!”
我還沒有說話,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徐清源的聲音,“小清,別跟他瞎扯了,浪費時間?!?p> 沈竹清把電話掛了。
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她給我轉了兩千塊。
“多了沒有,省著點用!”
我看著這條信息,莫名的好笑。
或許從這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心死了。
2
凌晨三點,沈竹清回來了。
“不開燈是想嚇死誰?。 ?p> 見我坐在沙發(fā)上,她嚇了一跳,不耐煩的給我甩臉色。
“你去哪了?”
她的口紅已經暈開了,衣服明顯中空,里面的內衣消失不見。
“玩啊,弄濕了就脫了,問那么多干什么?!?p>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語氣理直氣壯。
“為什么今天一下午都沒給我發(fā)消息?”
她甩掉腳上的高跟鞋,瞇著眼睛不爽的看我。
從我媽生病后,我每次提到拿回工資卡,她就會口不擇言,然后摔門離去。
從前每次我都會服軟哄她,不知道要打多少個電話才能換來她降尊紆貴的接聽。
為了不冷戰(zhàn),我總是費盡心思討好她。
可這回我什么消息都沒給她發(fā)。
“太忙了,忘了?!?p> 我冷淡的越過她,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
沈竹清一愣。
“你什么意思?”
她攔住我,臉色隱隱有些難看。
我平靜又冷漠的拂開她的手,“照顧我媽太累了,我要洗個澡?!?p> 或許是想到白天自己說的話,沈竹清眼里閃過一絲心虛,卻不肯服軟,氣沖沖的瞪著我。
我沒有她,直接關上了門。
出來后,房間的門被緊緊關著。
不用想都知道上鎖了。
這是她懲罰我的方式之一,每次都要我在門外說盡好話,她才肯勉為其難放我進去。
里面?zhèn)鱽砩蛑袂迦鰦傻穆曇簟?p> “清源,你都不知道他今天對我什么態(tài)度!”
“好呀,那我明天去你公司樓下等你,還是你寵我?!?p> 我站在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沒有猶豫的拖著行李離開。
3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醫(yī)院。
我媽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看見我,努力支撐起身體朝我笑。
我心里一酸,連忙迎上去握住她的手。
“竹清沒來嗎?”
她略有些失望的看著我。
我媽是真真切切的把沈竹清當自己的女兒,可她住院半年來,沈竹清一次都沒來過。
我不知道怎么面對她期盼的眼神,一股無力感涌了上來。
我媽難過的捂住眼睛,“媽知道,媽生這病好不了了,勞民傷財,竹清跟你吵架了吧?”
她的聲音哽咽,“是媽沒用,聽媽的,別把錢花媽這病身上,你跟竹清好好的,媽死了也安心?!?p> 我被說的難受,心里對自己怨恨不已。
我媽辛辛苦苦撫養(yǎng)我成人,現在連生病都要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
“別瞎說媽,花多少錢咱都得治?!?p> 我拍了拍她的手要她放心。
主治醫(yī)師來門口叫我,我跟她去了辦公室。
“至誠,你媽媽的情況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考慮好了嗎,要做手術就要盡快決定了?!?p> 我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片子,想到我媽蜷縮在床上痛的滿臉是汗的樣子說不出話。
主治醫(yī)師把風險說的很清楚,我媽年紀大了,又是晚期,就算手術成功,也要賭運氣看后期恢復。
而且我媽本身有基礎病,極有可能下不了手術臺。
我痛苦的抵住腦袋。
“如果不做手術,還能活多久?”
主治醫(yī)師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可能很殘忍,但是以阿姨的身體狀況,可能就是這個月的事情了?!?p> 沉默在蔓延,我終于下定決心,“做吧,那是我媽,我不可能放棄她?!?p> 與其讓她這一個月在病床上昏昏沉沉,毫無質量的度過,不如賭一把。
沈竹清給我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回來送我去匯豐大廈,我今天跟朋友約了飯?!?p> 她的語氣說不上好,仿佛主動給我打電話已經是施舍一般。
“我沒有空,你自己去吧。”
我平靜的回答。
“顧至誠你別太過分了,我已經給你臺階下了!”
她的聲音逐漸變得暴躁。
這是她拉攏我的一貫手段。
見我有些疲軟的傾向,她只要勾勾小手,隨便給我找點什么事,我就會乖乖的回到她身邊。
或許是昨天我的冷漠讓她害怕我這條舔狗離她而去,才屈尊給我打了個電話。
多可笑,連拉攏我都是用命令的方式。
可偏偏之前的我甘之如飴,覺得這是被需要的表現。
“我在醫(yī)院,你自己想辦法吧?!?p> 去跟情郎私會都要我送,這是會讓她更有隱秘的刺激感嗎?
感受到那邊的沉默,我頓了頓,“我媽要做手術,你把我的工資卡—”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突兀的掛斷。
我歉意的朝主治醫(yī)師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p> 她搖搖頭,面上有一絲猶豫,還是問了出來,“你那個女朋友,還不把錢給你?”
我媽入院以來,我沒少瞞著她在走廊打電話讓沈竹清還錢,被主治醫(yī)師撞見過幾次。
“你媽做手術,包括術后的護理,這里是好大一筆錢,你得準備好?!?p> 主治醫(yī)師語氣擔心。
“我會準備好的,蘇薇,我媽就拜托你了?!?p> 蘇薇點了點頭,“放心吧,你是我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會盡全力?!?p> 蘇薇是我兄弟蘇慎的妹妹,從我媽查出癌癥后,就一直忙前忙后,盡心盡力的幫忙。
“還有—”
她猶豫了一下,“我哥讓我給你帶句話,阿姨的手術費要是不夠,盡管找他幫忙。”
心里一陣暖流經過,逼的我鼻子一酸。
我和蘇慎從小玩到大,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從我開始追沈竹清以來,他沒少恨鐵不成鋼的罵我。
沈竹清對我的敷衍任誰都能看出來。
徐清源回來后,沈竹清對我的態(tài)度每況愈下,蘇慎更是替我不值,勸我分手。
可我總是舍不得。
我總想著,只要我對她好,她總有一天會真真看見我。
直到我媽住院,她不僅不來看望,還扣著我的工資卡不給,蘇慎在我家聽到沈竹清滿不在乎的說誰媽誰管,別想從她手上把錢拿走的時候,徹底爆發(fā),跟我大吵一架。
我多年的好兄弟紅著眼睛問我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到這個地步還不分手。
我卻只能沉默的面對他的質問。
我就像被沈竹清捏在手心里的蟲,只要她微微攏起手指,我就只能乖乖的停留。
這都是我的錯。
我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一廂情愿,又談何修成正果。
4
和蘇薇聊完,早已過了下班的點。
我為了感謝她,提出晚上請她吃飯。
我?guī)チ艘粋€我從大學就開始吃的飯店。
“這家黃豆豬腳不錯,你等會兒可以嘗嘗?!?p> 她也爽朗一笑。
“我哥經常說,你們每周末開葷最愛來這家店?!?p> 剛踏進店門,我的目光就停留在桌邊的一對男女身上。
徐清源正親密的扣住沈竹清的手,把一勺飯送到她口中。
好一個熱戀中的男女。
我淡然的移開視線。
和蘇薇坐下來的時候,徐清源看到了我。
“哎呦,這不是周哥嗎,帶美女約會???”
他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沈竹清看到我對面的蘇薇,騰的起身,面色不怎么好看。
“你怎么在這?”
“和你一樣,吃飯而已?!?p> 我順便幫蘇薇也燙了一下碗。
“小清,你這男朋友對你說話還挺不客氣,帶別的女人出來吃飯還理直氣壯的?”
徐清源一副夸張的樣子,繼續(xù)拱火。
周圍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到我們身上,我淡然的看向他,“朋友而已,就跟你和我女朋友一樣啊?!?p> “你和我女朋友夜不歸宿都理直氣壯,我有什么好心虛的。”
我的情緒沒有一絲波動,徐清源一噎,臉色難看。
沈竹清忍不住了,“周至誠,你今天不來接我就是為了和這個賤女人約會?”[新媒體付費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