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新定義“公平”
秦如松這回鐵了心要給小女兒一個教訓(xùn),直接打斷秋姨娘的求情:
“你不必多說,今日這祠堂她是一定要去的。柔兒如此張狂放肆,都怪我平日太寵她了,再不好好教訓(xùn),以后如何得了?我可不想嫁了女兒還被人戳脊梁骨!”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實(shí)際不過是鳳凰男被傷了自尊,在瘋狂掃射。
秋姨娘哪里肯:“不行!我的柔兒不可以……啊我的肚子好痛……”
嗯?
秦蘇抬眸,看到女人臉色慘白,不像演的。
系統(tǒng)及時解說:【她懷孕了。原著里這一胎后面才曝出來,正好幫她逃過一劫?!?p> 懷孕?
秦蘇來精神了:“父親,秋姨娘看著很難受,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p> 少女擔(dān)憂的聲音打斷二人對話,秋姨娘沒想到,最后幫她說話的竟會是秦蘇。
秦蘇當(dāng)然不是好心,純粹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
不請大夫,怎么讓善妒的嫡母知道?
嫡母不知道,這戲還怎么唱?
可落在秦如松眼中,就成了小姑娘自己還受著傷,可憐兮兮跪在地上呢,就已經(jīng)會擔(dān)心庶母了。
這一幕難得激起了他一點(diǎn)慈父心,聲音柔和了一些:
“你起來吧,我已知道這事兒與你無關(guān)?!闭f完一頓,“過后會有人給你送藥的。”
少女愣了一下,眼底淚光閃動,看向他的眼中滿是孺慕激動:“謝謝父親?!?p> 秦如松一怔,移開了視線。
如果系統(tǒng)有好感提醒的話,此刻估計該響了。
系統(tǒng):【宿主是打算攻略渣爹嗎?】
以秦如松的身份,他如果愿意支持宿主,將是很好的助力。
秦蘇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身時嘴角勾出一抹冷艷的笑。
直到很久之后,系統(tǒng)才意識到,她哪兒想要助力啊,她單純是想毀了這個家的。
各種意義上的“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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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柔躺在床上裝病,等著爹爹罰秦桑桑,誰知好消息沒來,先等來了自己罰跪祠堂?
“爹爹要罰我?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她被子一掀就要去找爹要理由,結(jié)果還沒出門就被表情嚴(yán)厲的大嬤嬤攔了。
看得出來秦如松這回是鐵了心要教訓(xùn)女兒。
翠荷忙將人拉住,把秦蘇剛才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秦婉柔直接懵了:“我沒說過!我只警告了她不許接近顧哥哥,這次真沒罵嫡母!我要去找爹爹解釋,秦桑桑她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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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xiàn)在說沒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反正姓秦的已經(jīng)信了?!鼻靥K對系統(tǒng)說。
[秦如松秦丞相,軟飯硬吃的鳳凰男,標(biāo)簽是自卑自傲,敏感多疑。]
這一點(diǎn)上,倒是和他的寶貝女兒很像,難怪秦婉柔最受他喜愛。
沒過兩日,就如秦蘇預(yù)想那樣,秋姨娘懷孕的消息在府里傳開。
渣爹很高興,連帶免了秦婉柔的祠堂罰跪,只是讓她罰抄《女誡》百遍。
但罰抄這種事,對于小姐來說,不是有丫鬟就行的嗎?
所以這懲罰約等于無。
至于被污蔑打罵的秦桑桑?
無人在意。
秦蘇早就料到了會這樣,所以在系統(tǒng)抱怨渣爹混賬偏心時,她什么都沒說。
她在等嫡母張氏出手。
清河張氏的世家女,素來以家世為傲,秦婉柔那些話等于在她雷區(qū)蹦迪了。
張氏果然沒讓秦蘇失望。
清秋院傳出懷孕的第二日,作為正室嫡母的張氏立刻表示府中已經(jīng)許久沒有新生兒降臨了。
為了替秋姨娘這胎祈福,所以從今日起府中上下茹素半月,禁葷腥。
不僅如此,因庶妹婉柔性子急躁,秋姨娘才剛懷孕,若是留她在身邊怕再生意外。
所以嫡母一句話,就將原本免了懲罰的秦婉柔帶去主院教養(yǎng)了。
而本因懷孕受表哥重視而高興的秋姨娘,也一下子被攪了心情:
“那個老女人就是故意惡心我!她就是嫉妒表哥的心在我這兒,故意帶走柔兒,想讓我懷孕也不得安寧!”
至于什么“為孩子祈福,全府茹素”更是可笑。
正常人茹素就算了,哪有讓孕婦也不食葷腥的?
“她可真夠惡毒的。”
即便一貫以天山雪蓮般清冷孤高示人的秋姨娘,涉及子嗣時也再裝不了大度。
“這種陰損伎倆對付偏院那個爬床賤婢就算了,想對付我?做夢!”
你搶我女兒是吧?
那你就別想再見夫君!
果然,能穩(wěn)坐渣男白月光位置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秋姨娘開始仗著懷孕霸占起秦如松來了,就連初一十五這種專屬于正妻的日子,她也敢截胡。
秦蘇知道后表示很滿意:“這才對嘛,我一個人過不好算什么?全家一起不開心才叫公平。”
秦蘇:重新定義“公平”。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秦蘇在清秋院搞完事回來偏院,終于可以卸下一切,好好睡一覺了。
而此時,關(guān)于她生平一切,也全都化作文字落在了楚疆手上。
身份特殊的他身邊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女子,不被查個底朝天才怪。
流影進(jìn)來時,昨夜被毀掉的房間已經(jīng)全部恢復(fù)一新。
楚疆身著玄色長袍姿態(tài)隨意地躺在榻上,墨發(fā)披散,無可挑剔的五官艷麗頹殺。
修長如玉的手指上勾著個與他暗黑肅殺氣質(zhì)完全不符的粉嫩荷包,狹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是流影打開里面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平平無奇的荷包用的是少見的雙面繡!
“說。”男聲散漫清寒,平淡到讓流影有些震驚。
少見的,七皇子發(fā)病后不是那么易燃易爆炸。
想歸想,他利索地將秦蘇回去后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當(dāng)聽到暗衛(wèi)那句“秦三小姐一過去就被罰跪”時,楚疆眼底閃過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不悅。
他想到昨晚看到的那雙濕漉漉、可憐兮兮的眼睛。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被欺負(fù)了就只會忍氣吞聲的蠢貨。
“活該!”
見暗衛(wèi)愣住,楚疆眼底閃過一抹戾氣:“繼續(xù),你啞巴了?”
流影:……
“還有就是,秦三小姐回來后就休息了,至今沒有出過門……”
就在他絞盡腦汁還有沒有能說的,面前的主子又發(fā)火了:
“吵死了,滾出去!”
流影一抖,利索跪安:“屬下告退!”
人一走,楚疆握在掌中的荷包也被他丟開。
他就多余問這些,反正也不會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