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可言說的名字
#橘生淮北又算對了#
#買賣同罪！#
#橘生淮北為拐賣婦女發(fā)聲#
#嘉寶，對不起#
一夜過后，這四個大爆詞條依舊停留在熱搜上。
七班，在自己位子上做著課前準(zhǔn)備的繁枳被撞了一下，她扭頭，就看到林纓姿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壓低聲音小聲問著：
“橘生淮北是你吧？”
繁枳淡定地反問：“為什么？”
林纓姿得意地勾起嘴角：“謝家總共就你和謝嬋兩個女人，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謝繁枳，就是你?！?p> 繁枳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搖頭道：“早知道就選一個更隱晦的名字了?！?p> 林纓姿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興奮地追問：“所以那之前楊明微那次也是你？”
“是我?！狈辫渍f著，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林纓姿熟練地幫她按著肩膀，有些期待地問：“怎么這么累啊？后來嘉寶怎么樣了？”
“她聯(lián)系了我，想讓我?guī)退龑ふ壹胰??！?p> 繁枳說著，拿出了手機(jī)。
林纓姿疑惑道：“這很簡單吧？”
“不簡單?！狈辫追鲎蛲碜屓瞬槌鰜淼膱蟾妫f著：“我叫人查過了，嘉寶是家中獨生女，她失蹤的這八年，她的父母為了找她，把房子賣了，重金尋找各種線索，有一點點風(fēng)聲就立刻搬遷趕到當(dāng)?shù)貙ふ摇！?p> 手機(jī)頁面停在一張關(guān)于車禍的新聞報告，繁枳把手機(jī)遞給林纓姿，說道：
“一年前發(fā)生的，都沒了。”
嘉寶隱忍了八年終于能夠逃離那個魔窟，憑著對家人的想念堅持了那么久，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尋找自己的過程中被車撞身亡，這又是多么讓人崩潰的事情？
林纓姿也收起了笑臉，看著那張新聞截圖上連臉都看不清楚的兩個人，恨得牙癢癢，問：
“那個阿迅會被判幾年？”
繁枳拿回自己的手機(jī)，回答著：“買下被拐婦女判處三年以下，強(qiáng)行違反婦女意愿等其他罪行數(shù)罪并罰，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我問了我家的律師，阿迅的情況，可能只有八到十年。”
“八年……”林纓姿憤憤不平，問：“為什么不是最高刑期？”
“我還想問為什么不是死刑呢?！?p> 繁枳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補(bǔ)充道：
“他是買家，而且取證過程困難，很多證據(jù)不足之類的，反正沒有到達(dá)最高標(biāo)準(zhǔn)?！?p> 最多十年的刑期，毀掉了一個青春的女孩，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而繁枳今早起來，看到了另一條熱 搜：某國的某高管貪污一個億，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冷知識，嘉寶的價格十萬，如果換做搶劫數(shù)額，直接判處十年以上甚至無期?！?p> 人命有時候，好像真的不值什么錢。
林纓姿撇了撇嘴，坐回座位，抱怨著：“一大早的心情都變差了?！?p> 繁枳也覺得有些無力，可是自己的同桌顯然是個話癆，安靜沒多久，林纓姿又看向繁枳，問：
“不過聽說謝家的股份因為你的義舉上升了？”
繁枳點點頭：“股份上升我也拿不到手，說點實在的，今早起來一看，我賬號粉絲兩百三十多萬了。”
林纓姿沉沉嘆了口氣，嘆息著：“我未來的工資要是能漲的和你的粉絲數(shù)一樣快就好了?！?p> “如果這兩件事情沒有發(fā)生，沒有這兩百萬粉絲我也不在意啊。”繁枳伸了個懶腰，“說到這個，我們?nèi)壍谝皇钦l啊？”
林纓姿的眼神微微閃躲一下，而前面的麥集舟則回頭，絲滑加入二人的討論：“要干嘛？”
繁枳回答著：“找家教，我的課程實在跟不上了。”
四周聊天的幾個同學(xué)也聽聞湊了過來，之前那個和繁枳搭過話的漂亮女孩梗著脖子問道：“月薪多少？”
繁枳思索一會，搖了搖頭：“不知道，全科負(fù)責(zé)的話，五萬一個月會不會太少了？”
“多少？”
那清冷的女孩聲音一下就提高了。
身邊幾個本來想要湊熱鬧的同學(xué)臉色也怪異了起來。
他們其中很多人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窮困生，只是沒有這些貴族那么有錢的普通人，即便如此，五萬塊錢的家教價格還是讓他們對謝家的財力有了新的認(rèn)識。
被幾人看著，繁枳有些心虛地問：“太少了嗎？”
林纓姿咽了口唾沫，問：“稅前？”
“當(dāng)然是稅后?！狈辫讚沃^，麥集舟指著貼在教室后面的一張排名表：
“只有咱班長最合適了，去年的排名現(xiàn)在還貼后邊，班長甩第二名十多分呢。”
繁枳起身走向那張排名表，身后，林纓姿還在和麥集舟拌著嘴：“她開月薪五萬！稅后！她敢給我都不敢收！”
“我收了都心虛，班長，這里就你底氣足，去年最后一次你拿到了全級第一呢?！?p> “我就拿過這一次第一，要不是……”
二人說到這里，繁枳的聲音突然插入：
“那個涂滿月是誰呀，她怎么沒有成績？”
……
涂滿月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禁咒一樣，讓原本氣氛都已經(jīng)變得輕松的班級瞬間安靜了下來。
繁枳回過頭，帶著清純的笑容，好奇又無辜。
林纓姿的聲音似乎卡在了喉嚨里，她深深地看了繁枳一眼，全班出奇默契地沉默了幾秒，也就在這幾秒，一陣穿堂風(fēng)從窗外吹過，帶著不屬于這個天氣的陰涼。
這是來自姚陀的信息。
他也對涂滿月這個名字有反應(yīng)嗎？
可是他摔下樓的時候，涂滿月已經(jīng)死了一個多月了，人成了鬼之后只起到一個嚇人作用，涂滿月不可能傷害到姚陀才對。
姚陀想要說什么？
繁枳不自覺地看向了講臺的方向。
很快，麥集舟干笑了兩聲，主動回答：
“滿月啊，是我們之前的同學(xué)，不過這個學(xué)期就轉(zhuǎn)走了，你要是找年級第一，現(xiàn)在咱班長就是?！?p> 他用了一個很巧妙的詞。
“現(xiàn)在”。
也就是說，林纓姿以前不是年級第一。
繁枳好像有些猜到了。
林纓姿剛才沒說完的話應(yīng)該是：
我就拿過這一次第一……
要不是涂滿月缺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