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溫愿與他再次形同陌路。
陳懷遠每一晚,都會做同樣的夢。
夢里有個女孩,眉眼彎彎的朝他笑。
叫他,阿遠。
“阿遠,你怎么長得那么好看。”
“這是誰家的男朋友?。俊?p> “原來是我家的啊。”
“阿遠,快過來!”
當他想要努力看清夢中人的模樣。
鏡頭一轉(zhuǎn),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很痛,白襯衫被鮮血染紅,整個人倒了下去。
女孩抱著他,崩潰大哭。
他從驟然驚醒,冒了一身冷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又突然頭痛欲裂。
他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人。
想起前天她說自己很像她的愛人。
陳懷遠拿起手機打給助手文茜
“怎么了BOSS?!?p> “你幫我查一下溫愿這個人。將她的所有資料都發(fā)給我?!?p> “好的BOSS?!?p> 文茜是尼日利亞人,但五歲時便跟隨父母去了德國定居,十九歲時意外結(jié)識陳懷遠,成為了他的得力助手。
深棕色皮膚,中短卷發(fā),嘴唇厚而豐滿,穿著黑色長裙,美麗又性感,精通三國語言。
她的中文還沒有特別熟練,只會一點簡單的用語。
她好奇的提了一嘴,“Ist diese Dame jemand, den Sie m?gen?“老板,這位小姐是你喜歡的人嗎?)
“wenxi, musst du nicht arbeiten?”(文茜,你不用做事的嗎?)
文茜:“Chef, Sie haben alle Geheimnisse.”
(老板你居然都有秘密了)
在文茜的印象中,自家老板就是個老鐵樹。
長得帥的傻瓜。
第二天早晨,溫愿的全部資料已經(jīng)發(fā)了過來。
上面有一張很可愛的照片,那時的溫愿剛好20歲。
溫愿,1996年11月12日生,江陽人。
高中畢業(yè)于江陽一中。
大學畢業(yè)于西城大學英語系。
目前在江陽市中心的一家外企公司上班
光是看著這么一份簡歷,陳懷遠都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怎么會有那么可愛的女孩。
居然和他一個大學……
他還沒有一點印象。
文茜甚至連她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都調(diào)了。
不愛吃蔥姜蒜,討厭茄子,喜歡的水果是草莓和芒果。
再往下一行,是家庭關系。
愛人,暫無。
……
沒有愛人。
她是在騙他嗎?
隔日,他去了那所外企公司。
文茜跟在后頭,“BBoss, du magst jemanden in diesem ausl?ndischen Unternehmen.”(老板,你喜歡的人在這所外企公司啊。)
甚至沒見到人,陳懷遠的手便微微出汗。
他和文茜在公司大門停留了一會兒,溫愿穿著一件棕色毛呢大衣,下身是藍色微喇褲,頭發(fā)微卷,踏著黑色高跟鞋進了門。
溫愿疑惑的看著他,“你怎么在這?”
“路過?!边@個時候,他還是要嘴硬。
“哦,那我先進去了?!?p> 她很平淡,甚至只是用余光掃了他一眼。
他也沒有反駁的機會。
文茜被迫和他等了兩個小時,支撐不住,用蹩腳中文對他說,“老,板。你一個人等吧!我,要回去sleep?!?p> 睡覺沒學會,只能來一句英文。
“Wen Xi,why does she look at me ldifferently from others?”(文茜,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和別人都不一樣?)
“不喜歡你吧,老板。”
……
這句中文倒是流利。
說著說著,只見樓上的燈熄滅,溫愿從電梯出來。
他正想上去,卻被不速之客搶先一步。
“溫小姐。”
那個男人陳懷遠見過,是商界著名的龍頭。
他只能躲在墻角,聽著他們說什么。
“傅延之…?你怎么。”
“順路經(jīng)過,接你下班?!?p> ……
這小子真會說。
“不用了,我坐地鐵回去就可以了?!?p> “我不放心?!?p> 文茜看了看老板陰沉的臉色,起了一股寒意。
“Boss, are you jealous? But that man is so handsome.”(老板,你是不是吃醋了?但那個男人好帥啊。)
“我吃醋?不可能?!?p> 轉(zhuǎn)個頭的功夫,眼前兩人相談甚歡。
她看他一眼都是嫌棄,和別人倒是聊的開心。
“……”
腦海中,又閃過了一幀幀畫面。
想去追她,又站不起來。
頭痛的劇烈。
只好看著兩人漸漸走遠。
回到家,陳懷遠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想到那小子得意忘形的樣,他就生氣。
這就是她所謂的愛人?
和他長得像?
上次還緊緊抱著他不撒手,這下就和別的男人走了。
而另一邊,傅延之正和溫愿聊天。
他嘴角輕揚,停下腳步為她輕輕拂去頭發(fā)上的異物,“溫小姐,幾日不見,你真是比我初見你時還要漂亮。”
溫愿被這突如其來的靠近,整得不知所措。
“我…我到家了,我就先上去了。”
“希望我們的下次見面,很快就來?!?p> 傅延之今天戴的金絲眼鏡,那雙眼睛極為勾人。
總會讓人情不自禁地對上他的目光。
直到她進了門,他才安心離開。
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三日后,溫愿接到了領導的電話。
“小溫,今日有大客戶要和公司合作,你好好接待一下?!?p> 溫愿今天尤其漂亮,穿了白色長袖雪紡衫和杏色包臀裙,耳上一對珍珠耳環(huán),一雙肉色高跟鞋。
她皮膚白嫩,涂了個淺色口紅,整個人顯得氣血很足,熬了夜也看不出疲憊。
走進會議室,眼前的人讓她瞪大雙眼。
陳懷遠居然是本次的投資商。
他的旁邊,站了一位外國女人,知性優(yōu)雅。
助手文茜開始介紹,“Hello, Miss Wen. I'm Wen Xi.”(你好溫小姐,我是文茜。)
憑著為公司利益的原則,她還是硬著頭皮介紹完了公司的背景,合作優(yōu)勢和模式。
最后順利簽下合同。
文茜站在一旁,捂嘴偷笑。
陳懷遠的高冷,一看就知道是裝出來的。
見合同已經(jīng)到手,溫愿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一下便到中午。
溫愿坐在公司樓下長凳曬太陽,她伸了伸腿,一陣疼痛來襲。
她脫下一只高跟鞋,發(fā)現(xiàn)后腳跟被磨破了。
正當她無助時,熟悉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抬頭的一剎那,心跳都慢了一拍。
溫愿強制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強撐著想站起來離開,卻一不小心腳崴找不到支撐力。
“啊——”
只好下意識拽著眼前人的衣服。
“不想一直疼的話,就坐好?!?p> 她繼續(xù)坐在長凳上,陳懷遠突然蹲了下來。
脫掉她的高跟鞋,輕輕地在她的腳后跟抹藥膏。
她疼的皺了皺眉,他的動作越發(fā)輕柔。
“你一天要站8個小時,為什么不穿平底鞋?”
“畢竟也要接待客戶,我肯定得穿的體面些?!?p> 他貼好創(chuàng)可貼,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雙平底鞋,為她穿上。
“走走看,緊不緊?”
溫愿站起身走了兩步,不大不小,剛好是她的碼。
雖然他失去了記憶,卻仍舊記得對她好。
“謝謝啊,那個……我要先上去了?!?p> 他起身攔住她的去路,輕笑兩聲,“我想讓你給我解答一個疑惑?!?p> “什么疑惑……”
“上次來接你下班的男人,是你男朋友?”
……
她該怎么說。
“嗯,是?!?p> 即使說了違心話,她永遠不敢看他的目光。
“溫愿,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要上去了。”
看著她匆匆逃離,他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真是個小騙子。
每次見到她,總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他們還有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