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早說呀,我這個人最是博愛了!
舒雨眠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她這么一喊,眾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行人連忙從裝逼擺poss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正常,翹著二郎腿的把二郎腿放下,抽著煙的把煙掐滅,玩自己美甲的捂住嘴巴,雙手抱胸的放下了手,離得最近那些個最先上前幫忙,幾個女人一個抓著溫皎手臂,一個抓著溫皎肩膀,一個還想扯溫皎頭發(fā)!——
邊扯還邊說:
“你這個瘋子,你知道你拽的是誰的頭發(fā)嗎?!”
“溫皎,快放手!你這樣做要是讓顧總知道了,他一定要你好看!”
“說的沒錯,顧總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們就在一旁,面露震愕地看著溫皎的舉動。
他們中間不乏有真心喜歡舒雨眠的,亦有心想要阻止,但這會兒,卻沒一個人真的上前。
要說因為什么......那就是這群人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不能動手。
哪怕再怎么看低溫皎,好歹她名義上也是顧陳南的女人,像他們這類人,即便不喜歡,也是最厭惡旁人動他們的東西的,因此嘴上過個嘴癮譏諷一下溫皎便罷了,真動溫皎還是不敢的。
更何況,女人的架當(dāng)然讓女人摻和就行了,七八個女人難不成還攔不住一個溫皎?
他們這幫男人下手沒個輕重,萬一一個不留神,動手的時候把人弄傷了,事后顧陳南開始算賬,他們又找誰說理去?
喜歡舒雨眠又怎樣,誰不知道她一門心思都放在顧陳南身上?
于是真正動了的,只有幾個女人。
他們想得簡單,殊不知這些女人一個二個也都有自己的顧忌和小心思。
舒雨眠回國滿打滿算才三個月左右,哪兒來那么多真心好友?
這群人里,想幫她的認真算起來也就一兩個,其他人有的怕弄亂自己衣服,有的怕剛做好的發(fā)型毀了,有的護著自己的珠寶首飾,還有的見過溫皎剛剛的瘋狂舉動,更怕自己的皮膚被溫皎劃花——
于是畏首畏尾,東躲西藏,全都象征性地伸手一欄,就這樣敷衍的拉架,怎么弄得過溫皎?
溫皎可是專門練過的!
混戰(zhàn)持續(xù)了十來分鐘,這十多分鐘里,七八個女人輪番上陣,溫皎以一敵多,居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她一會兒踢一腳誰的屁股,一會兒打誰一巴掌,一會兒撓一下誰的胳肢窩,一會兒又揪住誰的耳朵,啊啊啊啊的尖叫痛呼聲此起彼伏,溫皎面不改色心不跳,連汗都沒出。
一邊群毆,一邊甚至還有心情回話——
“哦?我拽她的頭發(fā)讓你不高興了?你早說呀,我這個人最是博愛了!”
溫皎說到做到,以閃電般的速度從一眾顏色各異的腦袋里精準(zhǔn)捕捉,抓到了一顆圓潤的棕黑色腦殼!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該死!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你放開我!.......啊啊?。⊥赐赐赐础氵€是去扯雨眠的頭吧......我沒有不高興,我沒有,我真的真的沒有不高興——啊!都說了讓你去扯舒雨眠的頭發(fā)啦!?。?!”
舒雨眠:“?????”舒雨眠憤怒了,離奇憤怒!
她剛想說話,頭皮又是一陣劇痛,這一下子就讓舒雨眠頓時忘了她剛才想要說的話,只一腦門開始痛呼:“??!——”
溫皎正在興頭上,打得爽極了,眸子驚亮,語調(diào)抑揚頓挫:“我不放,我就是不放,你們要告訴陳南嗎,好哇,我已經(jīng)一個小時三十四分鐘二十六秒沒有見到他了,你們要是能讓他過來,我一定會感謝你們的!”
溫皎邊說,邊露出哀傷和興奮交雜的復(fù)雜沉重表情,這個時候,有人從后伸手想拽溫皎的頭發(fā),她就像是身后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偏頭立馬躲過,然后頭槌攻擊!
那人:“嗷——!”
“不是說要告訴陳南嗎?我怎么看沒有一個人打電話??”
溫皎不受影響,又哭又叫,“是不是我鬧得還不夠嚴重?我不會停的,求你們了,求你們快把陳南給我叫來——我的陳南癮開始犯了!”
“是,你們說的都沒錯,我不配,我是假貨,我運氣好,我是舔狗!可是是我得了精神病啊,一種看不見陳南就會死的病,舒小姐我知道你是陳南白月光.......但拋開別的不談,陳南選上我就沒錯嗎?”
“我是病人,我還有癌癥,就要死了,你們就不能讓讓我嗎???”
溫皎在人群里鬼哭狼嚎半天,身上穿的白體恤和牛仔褲干干凈凈,就連扎起來的馬尾都絲毫沒亂。
反觀舒雨眠,混戰(zhàn)之中,溫皎抓著他的那只手分毫未動,拉扯中的舒雨眠竟比之前被溫皎單獨拽的時候還要痛:“啊,我的頭發(fā)!嗚嗚嗚,你們輕點扯,輕一點!嗚嗚——”
舒雨眠徹底維持不了淑女形象:“我就要死了?。。?!”
其他人也大差不差的狼狽:
“該死,這女人的力氣怎么這么大?!”
“她真的是女人嗎???”
“啊,你別擠我,我要站不穩(wěn)了!”
“誰在擠你啊——嘶,誰的腳踩到我了!”
“也踩到我了!”
“我崴腳了,你們別推——!”
砰。
第一個人摔倒了。
這群富家千金外表光鮮亮麗,為了參加聚會穿的還都是高跟鞋,溫皎很容易就讓她們失去平衡,于是第一個倒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就像是下餃子一樣,一個接著一個,一個倒了一個扶,扶不住就全往下摔,直到最后,全場只剩下溫皎一個人站著——
噢,如果她手里抓著的舒雨眠也算的話。
那就是兩個。
“呼——”
運動一番,溫皎緩緩?fù)鲁鲆豢跐釟?,她視線慢慢掃過地上一眾人,臉上再次出現(xiàn)那個露出八顆牙齒的標(biāo)準(zhǔn)“核善”微笑:“哎呀,怎么都跌倒了,真是不好意思?!?p> 眾人:“........”
溫皎抬眸,對上沙發(fā)上一開始那個嘴最臭,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個程罔,此刻,這男人臉色已經(jīng)發(fā)木,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溫皎直接略過,轉(zhuǎn)而又看向手里的舒雨眠。
舒雨眠經(jīng)過剛才的群毆,這會兒精致的卷發(fā)已經(jīng)像個幾天沒洗的雞窩頭一樣堆在了一起,小香風(fēng)的外套垮向了一邊,里面潔白柔順的雪山襯衫也起了十幾道凌亂的褶皺......
那張臉隨著溫皎的動作,逐漸在眾人面前展示出來。